方知虞回了个礼:“大师言重了,只是一点香油钱,不用放在心上。”
贺行州也笑道:“不算破费,就当时讨个吉利。”
一签十元,也确实不算贵。
主持见两人不在意,便又行了个礼:“阿弥陀佛。”
从寺里出来,方岚问起他们什么签文。
贺行州正要开口,方知虞说:“一些吉利话罢了,不用在意。”
好吧。
贺行州闭上嘴。
四人回山庄吃午饭,各自回房收拾行李。
离开时赵谦亲自将他们送到山庄大门口,神情满是不舍,恨不得跟着一路护送他们到市里。
回到溪和园,独居了三天的方程式一听到开门声,“咻”地从吧台上跳下去,冲到玄关里冲进来的两人喵喵叫。
贺行州惊讶地看着它,对方知虞说:“它居然能叫这么大声?平时一声不吭的,我还以为它不会叫呢。”
方程式平时确实不愛叫,这也让方知虞省心很多,他可不想一天到晚听到喵喵叫。
方知虞蹲下来安抚地摸了摸它,将它一把抱起来往里走,贺行州跟在后面,把行李箱提进来。
方程式从他的怀里跳下来,先是蹭了蹭他,又去蹭了蹭贺行州。
“哟。”贺行州笑道,“还懂雨露均沾,前几天没白疼你。”
方知虞上班那几天,贺行州和方程式一人一猫在家,包揽了喂猫、铲屎、陪玩等工作,成功和方程式混熟了。
他把行李箱放下,走到吧台那边,熟门熟路地拿了个罐头,又挑了个小青蛙的盘子。
方程式一跃而起,跳到吧台上,等着他投喂。
等贺行州把罐头倒出来,一抬头就看到方知虞站在一边,一脸不赞同地看着自己。
“阿姨今天上门已经给它喂过罐头了。”方知虞提醒道,“你这样会把它惯挑食。”
“挑食就挑食呗。”贺行州一脸溺愛地看着方程式,“咱们又不是养不起。”
他前几天刚下单了两大箱罐头,随便孩子怎么吃。
方知虞:“……”
幸好自己和贺行州不用生孩子,否则贺行州绝对是慈父多败儿。
方知虞简单把行李收拾出来,再把在拍卖会拍下的礼物拿上楼给唐修齐和方岚,剩下的和田玉麒麟镇纸是给贺建章拍的,不过老爷子不在家中,他暂且留了下来。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方岚简单下了些饺子。
方知虞洗完澡出来,贺行州坐在沙发冲他招了招手:“方总,一起看电影吗?”
此时还不到九点钟,时间尚早。
方知虞走过去:“看什么?”
“一部好片。”贺行州将他拉到旁边坐下,拿着遥控器捣鼓了一下,“好了。”
客厅的投影屏幕上出现几辆车连环相撞的场景,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四周是惊慌和尖叫的人群。
紧张刺激的开头,吸引了方知虞的注意力。
他眼神专注地看着屏幕,听到刺耳的警笛声、救护车的鸣笛声,记者扛着摄影设备穿梭在人群中,鲜红的血淌了一地。
屏幕突然暗下来,中间缓慢出现两个字——
《逃亡》
方知虞:“……”
是贺行州主演的那部警匪片。
前天贺行州问方知虞看过没有,方知虞说没有。
今晚贺行州邀请他一起看。
方知虞偏头看了贺行州一眼,眼神意味明显,贺行州大大方方地回望:“先看看第一部,免得第二部上映的时候你不知道前情。”
方知虞问:“我同意去看了吗?”
“你也没反对啊。”贺行州理所当然地说,“开都开了,看看呗。”
他蹭过来,挨着方知虞:“你是不是还没有看过我演的戏?”
方知虞大致了解过贺行州的演员经历,但没有特地去看过他演的戏,一是觉得没必要,他又不找贺行州演戏,二是没有多余时间。
贺老爷子提出联姻那段时间,他正好特别忙,无暇去关注这些。
“没有。”他实话实说。
这个答案在贺行州的意料之中,他看着方知虞,眼中带着笑:“那这是第一部,我陪你一起,你看看我演得怎么样?”
方知虞倚着沙发扶手:“金鼎奖影帝还需要我来点评?”
“金鼎奖影帝不用。”贺行州靠过去,几乎是脸贴着脸,用唇摩挲方知虞的唇,低声说了两个字。
“我用。”
他说完,含着方知虞的唇細细亲吻,舌头抵入。
“砰——”
此时,电影里一辆黑色的轿车发生爆炸,巨大的火焰冲天而起。
方知虞推开贺行州,将他探入自己腰部的手拿出来,一脸淡然地说:“电影开始了。”
贺行州:“……”
草率了,应该看爱情.动.作.片。
第42章 同床
贺行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能忍下一肚子坏心思,乖乖和方知虞看起了電影。
在電影剧情里,他饰演主角江遠, 一名十八岁的警校学生, 在正式成为一名缉.毒警察之前,江遠被组织委以重任, 成为一名潜伏在毒贩集团里的卧底。
在作为卧底的期间, 为了换取毒.贩的信任,江遠替毒贩挡过枪、挨过刀, 九死一生爬到团伙的核心位置,借此向组织传输过不少重要的信息,里应外合协助组织开展“破网”行动。
然而就在行动的前一天, 他的卧底身份暴露,大难不死后踏上了逃亡的道路——
贺行州不是第一次看自己的電影,只要有时间,他会多次复盘自己在每一部戏里的演绎。
《逃亡》这部電影他看过好几遍,里面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印刻在心里,甚至连台词都倒背如流。
在观影的过程中,他多次留意方知虞的反应, 试图从方知虞的表情中捕捉他对这部电影的喜恶。
更确切地说, 是对他在影片中的表现有何反应。
方知虞眼光这么挑剔,会不会看完之后,对他来一句:“金鼎奖影帝就这点水平?”
思及此, 他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鼻子。
方知虞察觉到他的視線,偏头看了他一眼:“笑什么?”
屋内只开些许昏暗的射燈,借着大屏幕折射过来的亮光, 明暗交错间,方知虞原本就过分优越的五官更显精致。
贺行州的視線在空中与他交汇的一瞬间,连刚才在想什么都忘记了。
洗过澡之后的方知虞穿着睡衣,头发服帖地散落在额头,怀里还抱着个方形抱枕,没有白日里的冷漠和疏离,整个人看起来居然有点乖。
贺行州看得心口一软,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什么,渴不渴?我给你拿点喝的。”
方知虞想了想:“可以。”
贺行州起身去开了瓶无糖饮料,倒了两杯端回来,方知虞将注意力又放回了电影上,头也不抬地接过杯子喝了两口。
贺行州见状,心底稳了下来。
他不用再问方知虞自己演得如何了。
一部电影两个小时,期间谁也没有再说话,而是安静地观看,就连方程式也蜷缩在他们身邊趴着。
电影里有一小段江远被毒贩怀疑身份,三次掐他的脖子让他感受窒息的痛苦。
在濒临死亡之际,江远像是看见回马燈似的,想起了自己在警校的过往。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