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州看着更衣室紧闭的门,万分可惜地叹了口气:“机不待我。”
说完只能老老实实去挑自己的骑术服。
等他挑好,转身看到陆兆亭还在纠结马靴的选择,而梁旭已经去另一边的更衣室。
贺行州走过去:“你是要去选秀吗?”
陆兆亭一边挑,一边说:“我第一次玩,挑双帅气的靴子好拍照。”
“这双。”贺行州帮他挑了双棕色的,“适合你的风格。”
陆兆亭拿起来看:“真的吗?”
“真的。”贺行州点头,“穿上去就知道是骡子还是马了。”
“……我靠。”
陆兆亭被他损了一把,笑骂了一句,顺手推了他一下,不料正好撞上过来给他们送饮料的工作人员,杯中的饮料泼到了两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工作人员急忙道歉,从一旁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两人擦拭。
贺行州摆手表示没有关系,反正衣服也要换,不过手上沾了些果汁需要清洗,干脆放下服装,先去了一趟隔壁的洗手间。
盥洗台前,陆兆亭一边洗手,一边问:“行州,你不是说和你结婚对象不熟吗?我看着不像啊?”
刚才在饭桌上,贺行州主动给方知虞布菜、盛汤,就连方知虞杯中的茶水少了,他都能随时注意到,第一时间给添上。
在他的印象中,都是别人捧着贺行州顺着贺行州,不曾见过他这么心思细腻地照顾一个人。
要不是亲口听贺行州说他和方知虞是商业联姻,各取所需,陆兆亭几乎都要以为两人在谈恋爱了。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想问了,碍于当事人在场不敢开口,好不容易只剩他和贺行州两人,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贺行州搓着手中的泡泡:“怎么不像?”
“就言谈举止不像啊。”陆兆亭孤寡一个,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你们还一起来度假山庄玩,这跟度蜜月有什么区别?”
“本来就是度蜜月。”贺行州理所当然地说。
新婚宴尔,度蜜月有什么奇怪。
陆兆亭“啊”了一句,不明所以:“你不是说你们是商业联姻吗?需要演到这种份上吗?”
贺行州扯过纸巾擦干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没有结过婚,跟你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陆兆亭想起他们同行的还有方知虞的父母,福至心灵:“哦,难道像你上次说的,是为了应付他的父母?”
贺行州的手一僵:“……”
你要这么说,也行。
方知虞不就是为了应付父母才允许自己跟着来的吗。
没有父母这层关系,他可能连方知虞的房门都进不去。
贺行州惆怅地叹了口气。
陆兆亭和贺行州认识这么多年,后者一直都是意气风发,唯我独尊的样子,此时却一脸忧愁,十分无可奈何。
想起上次吃饭时候,贺行州冷酷无情说自己和方知虞不熟的样子。
再想想今天贺行州围着方知虞打转,斟茶递水的样子。
陆兆亭不禁感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为了贺氏集团的发展,他的好兄弟也只能忍辱负重,卑躬屈膝地讨好方知虞。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陆兆亭反过来同情地拍拍贺行州的肩膀,同样语重心长地安慰:“兄弟,为了维持这个没有感情的婚姻,你辛苦了。”
“嗯?”
贺行州莫名其妙:“我不辛苦啊。”
他乐在其中得很。
陆兆亭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在强颜欢笑:“我都懂,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贺行州:“……你懂毛啊?”
“不提这些伤心事了,我们先回去吧。”陆兆亭说,“免得一会儿他们找不到咱们。”
两人一转身,看到方知虞双手抱臂倚在门口。
他穿着贺行州亲手挑的白色骑术服,布料挺括,线条服帖,非常完美地勾勒出窄瘦的腰身和优美的肩部线条。
贺行州眼里满是惊艳,目光紧紧地看着他。
方知虞迎着他的视线,唇角上扬,三分讥笑,七分冷漠,也不知道听了多久了。
背后议论人,被当事人抓了个正着,陆兆亭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嫂子好!”
贺行州:“……”
事到如今,你叫大王也没有用了。
方知虞冷冷地瞥了陆兆亭一眼,后者莫名有些悚他,像是读书时被班主任抓到翻墙逃课时的心虚。
陆兆亭八百年没有上线的反射弧度在这一刻突然觉醒,第一反应是应该逃离现场。
于是往旁边挪了两步,第三次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道:“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贴着墙偷溜离开,只剩下贺行州和方知虞两个人。
方知虞偏头看着他,似笑非笑:“看来这段时间你过得很辛——”
话未说完,贺行州突然往前跨了一大步,逼到他身前,方知虞反射性往后退,腰间猝不及防被强而有力的手臂搂住,强硬地将他拉了回来。
贺行州一手扣住着他的后脑勺,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先下手为强。
第36章 调情
贺行州的力道很大, 将方知虞的腰箍得发疼,两人身体紧贴。
他含着方知虞的双唇,不再似上次那般浅尝辄止, 而是长驱直入, 蛮横地占据对方的口腔,攻势犹如狂风暴雨。
方知虞短暂地怔愣了几秒, 被他搅得舌头发麻, 发不出声。
反应过来后,他眼神闪过一丝怒意, 伸手抓住贺行州后脑勺的短发,手上骤然用力。
头皮传来的刺痛让贺行州“嘶”了一声,迫于抓力微微仰头, 不得不结束了这个吻。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方知虞唇瓣湿润绯红,面容清冷,眼神自上而下地看着贺行州。
又该挨巴掌了吧。
贺行州心想,维持着被迫仰头的姿势,抿了抿唇角属于方知虞的湿润,寻思着一巴掌换一个吻也不亏。
感觉到方知虞放开抓着自己头发的手, 贺行州连心理准备都做好了, 下一秒后脑勺突然被大力扣住,不容分说地将他往下一按。
紧接着,方知虞反客为主, 堵住了他的嘴。
温软湿润的唇相贴,贺行州的眼睛蓦地睁大,心脏也隨之狂跳了起来。
没有被下药,没有喝醉酒, 方知虞在清醒的情况下,主动吻了他。
方知虞的动作是强硬的,与他清冷的外表并不相似,他扣住贺行州的手臂不比贺行州的力道輕,就连入侵的动作都是强硬又不容拒绝的。
他游刃有余地处于主导地位,与那天晚上脆弱无助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让人沉迷。
贺行州被这一吻勾得神魂颠倒,只觉得灵魂都飘在半空,在方知虞撤退时,情不自禁上前追逐。
方知虞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毫不留情将人一把推开,动作利索完全不拖泥帶水。
贺行州毫无防备,被他推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一站稳就看到他从口袋抽出幹净的手帕擦了擦嘴邊的湿润。
贺行州:“……”
白色的帕子和方知虞绯红的唇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贺行州的视线被那抹颜色吸引,无意识地咽了咽,眼睛牢牢地看着方知虞。
細看的话,能发现他的肩膀到背脊的位置都是紧绷着的,像是做好狩猎准备的野兽,下一秒就会扑过去,将猎物扑倒在地,撕开表皮,吞吃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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