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州控诉方知虞过河拆桥的行为,说到后面,竟不自觉帶上了点委屈的意味。
这么大一个人,明明抱着方知虞的动作占有绝对主导的优势,数落人也不客气,语气听着却像是被抛弃的狗狗。
方知虞:“……”
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确实是贺行州帮了忙。
方知虞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尤其是现在的姿态对自己不利。
他放软了口气:“是我剛才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听他示弱,贺行州心里舒服了点儿,但也没有真的放开手。
他箍住方知虞腰间的手忍不住捏了捏,扬起笑容:“是真心的嗎?”
“真心的。”方知虞说道,“你先放开我,我手有点痛。”
他昨晚手上的伤口扎得深,贺行州一听,鬆开了对他的桎梏,握着肩膀将人反过来:“哪里痛?是不是又出血——”
啪。
清脆的巴掌声落下,贺行州的脸微侧到一边。
“贺行州。”
方知虞伸手掐住贺行州下巴两边,迫使他低头与自己对視,目光平静地看着他:“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过不过分你昨晚也爽到了,学会适可而止,再胡说八道你这张嘴就别要了。”
贺行州任由他掐着自己,低头和他对視。
方知虞的眼角还有未退散完的红,但冷若冰霜的脸上无一丝笑意,仿佛昨晚脆弱又黏人的方知虞只是贺行州的黄粱一梦。
空气沉寂得厉害,两人对視着,谁也不退让。
片刻后,贺行州蓦地笑了一笑,抬起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对方知虞说:“好的,方总。”
方知虞松开手,转身步入浴室,顺手甩上了门。
贺行州这次没有再跟上,他看着紧闭的门,伸手摸了摸被打的左脸。
后面这一巴掌并不重,比起剛才那一巴掌的撒气,更多的是一种警告的意味。
“連巴掌都要赏对称,真他妈服了。”
贺行州摇头嘀咕了一句,伸手敲了敲浴室的门,出声提醒:“手上的伤别碰水啊!”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回答。
贺行州也不在意,转身看到满地散落的衣服,脚步顿了顿,认命地去捡起来。
浴室内。
方知虞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宽松V领的浴袍遮不住锁骨处的红痕,他伸手扯开浴袍的一边,密密麻麻的痕迹再次映入眼帘。
除此之外,他的嘴唇也明显比平时要红肿许多。
不管是亲吻,还是别的,贺行州昨晚都霸道得过分,以至于唇上的痕迹至今未消。
剛才的两巴掌还是轻了。
方知虞收回投射在镜子里的视线,低头去开水龙头,双手在碰到水前又停下。
左手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过了,干净的纱布整齐仔细地缠绕着自己的手心,看得出来包扎的人非常细心。
是贺行州处理的。
不仅帮他把伤口处理了,連澡也帮他洗了,身上处理得很干爽。
除了酸痛,没有其他的不适。
方知虞的视线在纱布上停顿了几秒,避开伤口洗漱。
等他收拾完出去,贺行州已经把地上的衣服收拾好了,连同掉落在地毯上的抱枕也一一归位。
贺行州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身上仍旧只穿着件运动裤,宽厚的背部有着好几道新鲜的抓痕。
方知虞走到沙发前刚想坐下,又想起贺行州刚才所说的话,沉默了两秒,硬是掉头往客厅的方向走。
贺行州在和Daniel通电话,昨晚事出突然,他放了Daniel 的鸽子,Daniel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
为了表示歉意,他约了Daniel中午一起用餐。
等他打完电话,陳雋也帶着方知虞的衣服到了。
“方总,这是您的衣服。”
陳雋将衣服交给方知虞,又叫了贺行州一声:“小贺总,早。”
“早。”贺行州大大咧咧地走过来,“你来得还挺快。”
陳雋无可避免看到他身上的抓痕,连忙挪开视线,心想昨晚战况真是激烈啊!
方知虞看了贺行州一眼,不赞同地说:“光天化日的,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贺行州乐了:“我在自己的房间不穿衣服怎么了?我又不是没穿裤子。”
他说着挺了挺胸肌,舒展了下手臂:“再说了,你知道有多少粉丝想看都没有机会嗎?给你们免费看就偷着乐吧!”
“……”
方知虞选择无视他,拿着衣服去换。
陳雋在客厅等候,贺行州从冰箱给他拿了瓶水,问他一会儿公司是不是要开会。
“对。”陈隽点头说,“有个比较重要的会议,方总亲自主持。”
贺行州:“哦。”
看来方知虞没有骗自己。
贺行州问起廖志新的情况,陈隽说:“昨晚送到了医院,听说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贺行州顺口问了句:“哪个医院?”
“当然是我们旗下的医院。”陈隽理所当然地说,“我已经安排人把他看管了起来,一切等方总指示。”
“做得不错。”贺行州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赞赏。
提起廖志新,陈隽忿然作色:“这个王八蛋之前就对方总不敬,现在还敢对方总下药,不搞死他不行!”
“他之前怎么对方知虞不敬?”贺行问。
陈隽不清楚贺行州和方知虞的关系到哪一步了,只大致说了一下廖志新到公司闹事,没有说详细过程。
两人正聊着,方知虞换好衣服出来了。
规整禁欲的衬衫掩盖了他一身爱.欲痕迹,西装革履的他又变回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方总。
贺行州发现,这人不管是脱衣服,还是穿衣服的样子,都好看得没边了。
方知虞稳步从贺行州身旁走过,连眼角余光都没看他一眼,陈隽快步上前,替他把房门打开。
贺行州看着他高挑挺拔的身影,出声说:“你的衣服还在这里。”
“丢了吧。”方知虞头也不回,只留下这一句。
房门在他身后关闭,隔断了贺行州的目光。
“真是够无情的。”贺行州摇头感叹了一句,起身往卧室走,路过沙发地毯时被什么东西硌了脚。
他低头去看,在同色的地毯上发现了一枚祖母绿的宝石袖扣。
他这次回来没有带正装,这一枚袖扣应该是方知虞的。
他弯腰将那枚精致的袖扣捡起来,去刚才叠放脏衣服的地方翻看了方知虞的衬衫,果然在其中一个袖口上看到了另一枚同款的袖扣。
方知虞的衣服早就被弄脏了,不止有酒渍,还有些难以启齿的东西。
有他的,也有方知虞的。
看着脏污的衣服,贺行州自然而然又想起了昨晚。
他刚才指责方知虞过分,控诉方知虞过河拆桥,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这件事确实是方知虞先主动的没错,但他要是想反抗,中了药的方知虞哪里是他的对手,就像他后来一再索取,方知虞也没有反抗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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