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云砚泽在夸他有魅力,结果他就这么傻不拉几地跟云砚泽道谢,说这些年辛苦他了??
……这也太蠢了吧!
好一会儿,他才抬起眼去看云砚泽的表情,却见上将偏过了脸,从银发里探出半只烧得红艳的耳朵,和他的相差无二。
牧浔眨眨眼,心里某一块地方似乎在这一刻柔软地塌陷了下去。
他又想亲云砚泽了。
云砚泽那头兀自冷静了一会,才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应下他这句感谢,在牧浔将要把他的脸掰过来前,他听见云砚泽问:“……刚才开会的时候,你是故意的?”
话题转移得太生硬,牧浔脑子里亲亲的想法还在肆意生长扎根,一时间没能转过来。
他懵懵地“啊?”了一声。
什么故不故意的?
云砚泽说:“你是故意来问我的看法。”
不然的话,他能看出来的问题,牧浔又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噢。”
牧浔慢半拍应了声。
原来是这事,转瞬而过的想法很快从他大脑皮层一滑而过,他牵起云砚泽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若无其事道:“没有的事。”
察觉到指尖的热意,云砚泽终于转过了脸,牧浔转吻为咬,云砚泽被他闹得有些痒,不免失笑:“想让我融入他……你们?”
首领含糊不清的声音从他指缝里传来:“不好吗?”
从他们变成你们。
从帝国的云砚泽上将……
变成黑蛛的人。
他偷偷地补充了后缀,变成他的人。
云砚泽也没说好是不好,只一双漂亮的蓝宝石似的眼睛,水光流转,就这么盯着他看。
首领内心的声音叫嚣得越来越大声,他放开了云砚泽的手,俯身靠近那双弯起的唇,在距离云砚泽还有半寸距离时——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抱歉首领,我敲门了好一会你都没应——”
安第斯的后半句话就这么硬生生扭曲了音调:“……你们在干什么?”
第86章 付出
“他们竟然在谈恋爱!”
安第斯气沉丹田,大喝一声。
房内众人无不侧目观看,听完了他在闹什么,又纷纷翻了个白眼,把头扭了回去,唯一给出反应的只有他的亲妹妹——
安月遥张唇欲言,片刻后,不忍直视地收回了目光,低头继续着自己没完成的工作。
安第斯灰溜溜地合上了房门。
“你们怎么都没有反应啊,”他跑到妹妹身边坐下,小声问道,“难道首领和你们说过了?那他为什么偏偏瞒着我?”
安月遥云淡风轻:“没有啊,只是大家都看出来了而已。”
“……怎么可能!”安第斯瞪大了眼,“你们不都是母单吗,不对,你怎么看出来的?安月遥,你也背着我谈恋爱了?”
后半句徒然严肃,看妹妹的眼神颇有股自家白菜长腿跑了的痛心疾首。
安月遥心累地看了眼自家哥哥:“……你能不能小声点?”
大家都看过来了,很丢脸的!
唉,没办法,谁让安第斯是她亲哥呢?
她叹了口气,掰着手指头给他数:“你就没有觉得不对劲吗,最开始老师昏迷不醒那段时间,你什么时候见过首领那么失控?”
当时的牧浔甚至不能用失控来形容。
他整个人仿佛就站在了悬崖边缘,摇摇欲坠,要不是牵着他的那根丝线被赛尼尔的一记强心针加固,早就跟着云砚泽一起跌进万丈深渊了。
“还有啊,他们两个有精神连结这事,你也没有觉得不对劲吗?”
“精神连接那是什么东西?首领会随随便便和别人做吗,那白鹰呢,堂堂帝国上将,会随便放任别人进入自己的精神海吗?”
她说着说着,还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亲哥:“我和你都没有做过精神连接,就算是接受精神师疏导时,建立的连接也是短暂的。”
“你觉得以首领的能力,没办法主动切断这份联系吗?”
事实却是——
他们二人谁也没有主动断开精神连接。
甚至于在闹得最僵的时候,在刀戈相向,恨不得将宿敌除之而后快的时候,也没有把对方的存在从自己精神海里抹除。
这一切当然可以用“留着这份连接,以备后来利用”来解释,但思及首领的性子,如果不是关系特殊——
他怎么可能将这么一份威胁留在身边?
安第斯听得晕晕乎乎,像是第一次注意到她说的细节,见识到了和他世界观全然不同的另一番天地。
而安月遥加大火力,给了他最后一击。
“还有,你见过首领对谁有这么温柔过的,我还是你?”
她撑着脸回忆:“今天又是给对方拉凳子又是垫靠背就不说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他俩还住一间房。”
他们黑蛛又不是没有空余的地方给上将落脚。
就算没有,在知道云砚泽身份后,挤也要挤一间最宽敞明亮的给他。
“你和首领睡过一张床吗,没有吧,”她两手一摊,“还记得我们最开始在黑市那会不,那么点地方,首领都要打地铺窝角落里去。”
却把那张狭窄的、摇摇晃晃的、但起码称得上床的地方让给了兄妹二人。
“首领的房间,除了增加了一张桌子……”
“不就只有那一张床吗?”
两个人,一张床,一个房间,安月遥不再多言,用安慰傻子的语气哄了自家哥哥一句:“好了,现在你知道了,忙去吧。”
别再打扰她了!
她还有一篓子工作没忙完呢!
谈恋爱?
不,她心里只有工作,还有将余党们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安第斯恍恍惚惚地站起身,直觉自己的世界观遭受到莫大冲击,好半天,才一脸震撼地感叹:“原来是这种关系吗?!”
难怪啊难怪,他总觉得首领和老师之间怪怪的,在飞船那次又是摸手又是什么的……
说什么黑蛛不许谈恋爱——
明明首领自己也在谈吧!
不等他再纠结凭什么连郁今他们都看得出来,自己却被蒙在鼓里,安月遥已经按捺不住性子,起身一把捂住他的嘴,把支支吾吾的哥哥“送”出了房间。
这下清净多了。
/
另一边的会议室里。
云砚泽沉默地在座位上落座,在他的另一边,吊儿郎当地坐着一位清俊的瘦削男人,男人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多里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哟,黑蛛首领没和你一起进来?”
他晃晃手里的杯子,轻嗤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死里逃生后,他会一刻不离地盯着你呢。”
云砚泽:“……”
其实也差不多了。
虽然牧浔掩饰得很好,但每每二人分离,那份显而易见的不安情绪还是会迅速地在他们之间蔓延,可惜云砚泽也知道,治心病这事急不太得。
毕竟得知了他完整的计划,还有这些年的经历以后,牧浔看他的眼神总多了几分不明不白的情愫。
比起爱怜,更像是……
失而复得的惴惴不安。
云砚泽垂下眼睛,盯着被自己双手合十放在手心的水杯:“……实验室的事情,是你告诉他的?”
牧浔和他坦白的事项里,自然而然地包括了这一份。
多里安懒洋洋地“哦”了声:“是。”
“他哭得太惨了,说你快要死了,然后求着我哭爷爷告奶奶的告诉他地址,没办法,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软,最见不得有人在我面前哭鼻子。”
他一通跑火车,成功将二人之间的僵持打破,男人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膀:
“就告诉他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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