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上真的能够盛开玫瑰吗?
从前的牧浔对这一说法不置可否,甚至还对云砚泽这莫名其妙的外号嗤之以鼻,认为是上将的颜粉们无视云砚泽的臭脾气,随便给他选的昵称。
但此时此刻,他心想,原来真的没说错。
蜿蜒千里的冰川之上,本应空茫苍白一片,沸腾的热浪却源源不断劈开苍白的世界,为冷色的天地增添一抹暖意。
云砚泽脖颈后仰,划出一道弧度紧绷的曲线。
而后冰层之下的冷水开始沸腾,被灌满了一整个冰川的热浪融化,在那摇曳的、缓缓开裂冰面之上——
生长出一朵及其艳丽的玫瑰花。
玫瑰被不停灌溉,在爱意中肆意生长,冷白色的皮肤之上,也尽数染了玫瑰的颜色,牧浔牵开他挡着眼睛的手,得到对方一个毫无威慑力的瞪视。
在这种情况下,这般眼神只叫玫瑰融化成春水,在床幔间肆意流淌。
云砚泽压着喉间喘息质问:“……说好的……最后一次?”
“嗯……”首领低下脸,用自己的额头蹭蹭他的,“这次一定是最后一次。”
若非已经被折腾到没力气了,上将肯定要为他这句话狠狠报复回来,可惜这会玫瑰已经被露水打湿,蔫嗒嗒地垂了头,再没有还手的能力。
在彻底睡去前,云砚泽似乎还听见他低声问:“……为什么要叫‘wind’呢?”
上将动了动垂在身边的手指,不再言语,月光浅浅地落了满室,融化在银黑两色交织的发色,牧浔垂下脸,给爱人献上一个温柔的吻。
/
第二天,云砚泽在被彻底拆解又重组的疲惫中醒来。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蜂蜜泡软,浸入甜蜜的怀抱中,揽在他腰上的手臂缓缓收紧了些:“醒了?”
云砚泽正要开口,身体却违背主人的意愿,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
他能察觉到身后紧贴的首领笑了声,胸腔的震颤隔着背脊传来,云砚泽顺势往后一躺,半闭了眼问:“几点了?”
乍然开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好似被砂纸磨过,牧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响起:“还早,八点不到。”
好似羽毛拂过,弄得他有些痒。
但云砚泽这会也懒得躲了,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还能躲到哪里去呢。
闻言,他唇齿微动:“这个时候,首领不都在工作了吗?”
按照以往的作息,这会他们两个人都该起床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互相拥抱着,躲在被初生太阳晒得热乎的被窝里互相取暖。
“没办法,”牧浔抱着他,声音听起来老实巴交,说出来的却不是那般意思,“昨晚把我家阿砚累着了,今天我得陪陪他。”
你也知道自己很过分?
话到嘴边,云砚泽又默默吞了下去,这句话说出来不仅毫无攻击力,还颇有些示弱的模样。
就好像……
昨晚被某人翻来覆去折腾时,也强忍着没有求饶的不是他一样。
奈何牧浔最爱看他这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挂不住,像花苞一般被层层剥开,展露出柔软的内里来。
于是这会儿他变本加厉,凑到云砚泽耳边问:“阿砚,怎么不理我?”
话里还透着几分委屈意味。
揽在云砚泽腰上的手动了动,有规律地揉弄他着劳累了一晚上的腰,云砚泽常年习武,这点酸涩倒算不了什么,只是这会被牧浔含着耳垂又舔又吸,和昨晚的情形有了七八成相似,依稀感觉自己像是只被叼住后颈的猫,怎么也逃不出被某人摁住狂吸的命运。
……蹬鼻子上脸的。
云砚泽直觉再让他吸下去要出事,他闭了眼,声音平静:“在回忆昨晚的事。”
牧浔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抬起的红眸里,喜色一闪而过,就听云砚泽中肯地给出评价:“看得出来,首领确实是第一次。”
“……”
喜色散去,牧浔略有生硬地接道:“什么意思?”
云砚泽弯了弯眸,转过身来看他,递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是在说他活很烂!?
牧浔深吸一口气,当即要给上将证明一下自己,但身子还没支起来半边,又被云砚泽一句轻飘飘的话拦了下来:“不过就第一次而言,表现可以。”
表现可以……
牧浔抓过那只落在自己面上的手,手腕上还落了几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一看便知道昨晚的“战况激烈”,银蓝色的长睫落下来,转过身的银色脑袋塞进他怀里,不说话了。
突然被心上人这样投怀送抱,还是暗恋多年,昨晚才修成正果的心上人——
好一会,牧浔才伸手回抱住他,二人在床上这样一通歪腻,早间的阳光也逐渐升温,在分开前,牧浔又问了一遍昨晚他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为什么选择‘wind’这个代号?”
云砚泽慵懒的声音从他怀里响起:“随便起的,也需要理由吗?”
牧浔:“……”
牧浔不是很相信。
但还没等他提出疑惑,云砚泽已经一骨碌从他怀里爬起来,肩膀从他松垮的睡衣中露出半截,上将把衣领拉好,拍了拍他:“该去工作了。”
颇有转移话题之嫌。
牧浔也跟着起床,却不忘追问:“……到底为什么?”
云砚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蓝眸中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他这一次没有否定,却也没有给首领一个肯定的回答:“你猜?”
见首领挑眉,他垂下目光,轻声补充了一句:
“是和你有关的,牧浔。”
第85章 后缀
浴室里的水声在并不算长的持续中戛然而止。
门外的牧浔冥思苦想,等到云砚泽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Wind”这个名字……
和他有关?
牧浔并不记得自己使用过这个代号,又或者是和这个称呼有关联的事物。
所以是为什么?
云砚泽没必要在这点上欺骗自己,如果这个名字和他有关,那么在他们与“老师”联系的这些年里……
他是不是也怀着同样的期待,期待着牧浔能够认出他来?
于是刚出浴室的云砚泽乍一抬眼,就见他满面愁容,撑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窜到哪个台去了,首领越想还越难过,抿着唇半天没说话。
“怎么了,”话一出口,云砚泽就反应了过来,“还没想明白?”
牧浔低低“嗯”了一声,如果说他们的初遇是因为自己年纪太小,另一件如此重要的事——
他总不能再忘了吧!
云砚泽在他身边坐下,声音倒是听不出有什么波澜:“其实不记得也正……”
“——我记得。”
见云砚泽有些讶异的眼神,牧浔坚定地重复道:“……我记得的。”
和云砚泽有关的,他不会再忘记了。
他起身去拿一旁的吹风机,柔软的银发在他指尖流淌而过,无视云砚泽落在他身上沉甸甸的目光,替他将一头湿发吹干。
云砚泽没再催他,他也没去向云砚泽问一个真相。
在二人双双洗漱完毕,更换衣服时,牧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被红痕覆盖的脖颈,云砚泽看上去也有些苦恼,将风衣的领子再一次加高。
接连换了三套衣服后,上将才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不许在这些地方留印。”
在场的始作俑者不懂就问:“什么地方?”
“……”云砚泽凉飕飕睨他一眼,“你说呢?”
这次首领接收到了他的威胁,思及现在不在床上,再演下去云砚泽说不定会真的动手,牧浔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面上乖乖认了“好”,心里想的却是——
上一篇:攻二和攻一喜结连理后
下一篇:魅魔错把审判官当食物后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