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弘当真用了劲,咬得美人低低倒抽了一口凉气。
躺在另张床上的郁朝云目眦尽裂,恨不得当即杀了穆弘。
只是他一动弹,顾鸢的眼刀立马飞了过来,硬是将郁总按在了床上。
“好好养着,腿不要了?乖乖当几天瘸子吧!”
顾鸢没好气地说。
他不是会守着丈夫过夜的贤妻良母,将双方都安抚过后便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以后不回去了。”
顾鸢将郁家的钥匙丢了过去,砸在郁朝云身上,“别嘲我瞪眼。明天回家和你小叔好好学学,怎么当个合格的前男友。”
穆弘眸光微动,连忙询问。
“顾鸢,那...”
“是,但不许得意,”顾鸢对着上位成功的小三说,“活过今晚再说吧。”
不知是郁致教得好,亦或是郁朝云当真被他气着了。
连着几天,这人当真学会了如何当个合格的前男友——几乎同死了一般安静。
穆弘当小三时小意温顺。现在只是正宫被甩,他这个小三还没有上位呢,便显出许多不得体的大婆瘾来。
比如说白晓勤工俭学的工资,这人飞速从自己卡里划了出来。要不是顾鸢不允许,甚至想替顾鸢将那条定制项圈送去学校。
总之,很有把自己当家中男主人的做派。
顾鸢懒得搭理这个疯子。
郁朝云不在,他那秩序井然的生活骤然抽去了支架,理所当然地开始分崩离析。
白晓和迟余管不住他,顾鸢也不许穆弘管。
他久违地出现在酒吧,被众人惊艳的目光追随拢聚。因着同郁朝云玩了近半年时间,酒吧里的许多新人并不认得出这位艳色美人的来历。
顾鸢只是斜靠在吧台上,微微招手;昏暗的灯下唯有艳光逼人,无数殷勤搭讪与免费酒水恬不知耻地靠了过来。
他懒懒地托着下巴,手指轻敲脸侧,打量着服务生送来的许多杯贵价酒水。
他穿着并不很端庄,但旁人只能任由他垂眼打量挑选。
顾鸢只会选最烈、最苦的那一杯,纤长白皙的指尖比摇曳酒液更加动人,他轻轻抿了一口,唇色愈艳,仿佛饮尽了男人的心头热血。
被他选中那杯赠酒的主人,简直如踏云雾梦中,神色略带恍惚地走了过来。
顾鸢对他艳艳一笑,对方心头狂跳,只觉着细碎刺激的电流顺着脊椎攀附而上,险恶地缠绕住他的心脏肺腑,几乎叫他喘不上气来。
美色杀人,无过于此。
“新来这里玩?”顾鸢问。
不是新来的,恐怕也不太敢这样直白地同顾鸢搭讪。
郁朝云这个极护短的倒霉前男友放着不说,穆弘回国之后只做了两件事。
其一,同郁朝云打擂台。
其二,给顾鸢来当男小三。
这人只用了短短时日,就扭转了旁人对他翩翩贵公子的错觉,完完整整继承了穆家素来以往极恶劣的风评。
且。
顾鸢边同男人搭话,眼珠微转,看向酒吧僻静的阴暗之处。
穆弘是很听他的话,并不太管顾鸢在外玩乐。
此时此刻,便正好端端地独自坐在卡座处,幽幽地看着顾鸢。
第66章
男人坐在顾鸢身边时,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他紧张得很,心知自己绝配不上这般美人的青睐;实际上,换做旁人也是如此。
南城那些纨绔家底丰厚,颇受溺爱;可这世上比他们有钱有权的人多得是,却从未见过有第二人能赶上顾鸢这样美貌迫人。
那双冷冷淡淡的眼望过来时,他们总觉着自己才是被挑选、比较的那一个。可很快便发现顾鸢实际上来者不拒、自甘堕落;面对着一个连钱都不要的“婊/子”,那些纨绔二代们才能勉强找回些底气来。
可面前的男人并不知道顾鸢的过往和一改做派,也并非泼天富贵的家世;坐在顾鸢身边时,情不自禁地起了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他神魂颠倒,又自残形愧;开口说话的劲儿中不自觉带了一丝讨好的意味。
“你是第一次来吗?”男人问,“我都没怎么见过你。”
是个蠢问题。
顾鸢不由弯起唇角。
“以前常来,”他懒洋洋地回答,“不过我的前男友很小气,不喜欢我晚上出来玩;这半年多便就不怎么来了。”
顾鸢的态度过于从容、松弛;一下便让男人意识到自己面对着是位真正的“玩咖”。
他当然不会在意这点,反而还暗自庆幸。
若不是对方玩心重,认真交际挑选的话,自己绝对是最先被刷下来的那一批。
男人咽了下口水,于是又问:“前男友?怎么,因为这事分手了?他还真是不知好歹。”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流露出来的态度、神色都舔得很;与急急摇着尾巴的公狗别无差异。
但谁能不舔呢?
顾鸢只是轻飘飘地朝他望了一眼,男人的骨头便酥了一半,嘴巴自动开始说些不过脑子的话:“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在意男朋友出去玩。大家都是成年人嘛!管得那么紧干什么?”
真的很蠢。
酒保认识顾鸢,工作闲余还特地竖直了耳朵听八卦;听见男人说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老天爷!就这段位!这条件!怎么好意思上前同顾鸢搭讪?
是,顾鸢在南城确实算来者不拒的交际花。
但且不说对方的“前男友”和“现男友”都是极不能惹的货色,单说他玩得最开的那几年吧。
能挤到顾鸢面前争风吃醋的,只有最拔尖的那几个。其余人一边说些不堪入耳的怪话,一边巴巴地去当舔狗。
顾鸢是风尘交际花哪又怎样?
这群人不照样都是“交际花”的舔狗。
酒吧听见男人开口说话就头疼;讲擦好的酒杯重重倒扣在身后的柜子上。
顾鸢瞧了酒吧一眼,笑了笑。
他转过脸来,胡乱闪烁的昏暗彩灯并不曾折损哪怕一丝艳光。
“你说得不错,”顾鸢说,“所以我换了个不那么小气的男朋友。”
他嘴角弯着,有些坏心思地看着男人怔住,表情僵硬地住了口。
顾鸢朝穆弘那里点了下头,男人也跟着望了过去。
这群有钱人比普通人更讲地位、差别;只是一眼,男人便看出穆弘的出身和条件远显赫于他。
——何况哪怕离得这么远,他已经能感受到一股冷冰冰的恶意视线扎在自己身上。真说不清他是成了这两人之间情趣的一部分;还是顾鸢惯这样游戏人间,玩弄人心呢。
酒保目送男人铁青着脸离去,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不行啊,这么经不得玩笑。怎么选了他?太蠢了,还不如经常跟着你一起玩的那个姓沈的呢。”
“酒挑得还行。”顾鸢支着下巴,漫不经心道。
酒保替他又调了一杯酒,看着顾鸢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他突然心生种微妙的陌生感,可又确实见惯了顾鸢微微醉酒,恍惚懒倦的神态。
酒保仔细想了想,找见了这微妙错觉的来源。
“你确实好久没来了,也好久没这么喝了吧?”他说,“我看着...咳,就你那位小气前男友;不像是舍得让你这么喝酒的人。”
穆弘走近吧台时,正巧听见了这一句。
酒保被这人盯了眼,不知为何毛骨悚然,很不舒服。
说实话,穆弘其实远没有郁朝云那样“计较”,看上去也不是那么能吃醋。但大家也都说不清,为何会觉着这人十足“古怪”。
“男朋友,别人觉着你没前面那位够格呢。”
顾鸢玩笑着说。
看向顾鸢时,穆弘那生来令人不适的恶意气质收敛得完全,明明吧台这一侧只有他们两人坐着,却非要紧紧地贴了上来。
顾鸢伸手去推,便被人抓住指尖亲了一下。
他轻轻挑眉,似笑非笑:“刚刚我还给你说了几句好话。怎么,这么不经夸?我玩得正开心,你把人赶走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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