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
无非是不忠敷衍,和永无止尽的互相伤害。
当然,也有人人都会沉-沦的——性。
顾鸢的衣服被人扯得松散,露出线条漂亮的紧绷腰腹。
穆弘专注地看着心爱的小狗的每一处。他伸手按在小腹之上,微微用力;顾鸢皱眉,于是这人松了力道,又轻轻笑了。
即使是顾鸢,有时也猜不太透这家伙。
比如此刻,逆光之下穆弘的那双眼,居然比寻常时还要透亮且无人情味儿几分——不知又再想些什么危险的念头。
“在想什么?”顾鸢轻声问,“不会是在想...想把我囚禁在只有你的地方?”
“不可以?”
穆弘分外疑惑,且真情实意地问。
*
顾鸢懒得回答这个问题。
这和他喜不喜欢穆弘无关,只是单纯因为这样的蠢问题,这样为他神魂颠倒的蠢男人实在是太多太多,多得他厌倦也懒得应付。
他曲起膝盖,漫不经心地轻轻摩-擦,并没有刻意控制力道。这当然会有些疼,但更多的却是迫不及待贴近顾鸢的热意。
顾鸢微微挑起眉尖,轻声笑着问:“哥哥以前不是很矜持?怎么现在像条发-情的公狗?”
“大概,因为顾鸢是条小母狗。”
学得可真快!
顾鸢没好气地将这人推远了些,理所应当地使唤贵公子去找酒店房间里准备好的安全套和润滑剂。
等穆弘从柜中找来这些东西,回过身来——正巧顾鸢解开了最后一颗衣扣,衣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间。
顾鸢微微侧脸,瞥了过来。
他当真长得很清冷端丽,察觉到男人的目光后抬眼斜斜看了过来,眼神似笑非笑着给美貌掩上了一层艳丽的薄纱。
顾鸢白得略带病色,唯有唇与红舌艳得惊人。穆弘顿住,心生让漂亮小狗骑坐自己身上的冲动;当有还有更多更过分的想法。
顾鸢似是猜到了他的念头,眼眸微眯。
“不可以,”美人说话永远带着些许引诱他人的笑意,“要听话...当小三,可是要有当小三的自觉。”
他向前探身,接过了穆弘手中的东西。
*
顾鸢拆开包装,手指被润滑剂弄得湿滑不堪;抬一抬眼,便发觉穆弘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自己手上。
顾鸢轻笑了一声,冲贵公子勾了勾手指。
对方顺服地凑了过来,被他随意将那些东西抹在脸上。
穆弘接过瓶子,倒在顾鸢后腰。他垂着眼,此时的表情居然比平时更淡漠些,听见顾鸢低低急喘了几声。
“疼?”他问,“抱歉,弄疼你了。”
可实际上——这人才是无法自控的那个。
*
穆弘眼神一直凝在顾鸢身上。
他很喜欢漂亮小狗的那张脸。
穆弘并不少见美人,即使顾鸢是他平生所见最美貌如刀如刃的那一位,似乎也不应当有一眼沉沦的理由。
但他当真极喜欢顾鸢的眼,那双墨色如玉的眼。
平日里,这双美丽的眼总是淡淡着高高在上,任何笑意与情绪都浸透不了,漠不关心地打量着身边的一切为他痴迷的人。
或许是今日窗外晚霞烧灼,屋内欲望似火;那双眼微微含泪——即只是生理性的眼泪,也柔和着比平日里动人许多。
穆弘真真喜爱顾鸢此时此刻,蹙眉斜睨自己的模样。
这样微微抬着下巴,发丝垂落在肩;如此忍耐着不适,嘴角带笑——眼却还是冷的。
过往的人生中,穆弘似乎一直在渴望某种并不存在的东西。
他生性冷漠残忍,有所渴-望却又无比空虚。
直到今日。
穆弘才找见自己究竟在渴望什么。
*
但这人的技术确实很差。
顾鸢不知道穆弘究竟是故意的——还是说这位洁身自好的贵公子确实一点天赋都无,根本不知道如何讨好床-伴。
他有时会对笨蛋宽容些,可穆弘绝不是需要旁人宽厚对待的笨蛋,
那便是这人的性子无可救药,根本不配与任何人肌肤相亲。
这人安静地凝视着顾鸢——那双浅如月色的眼中并无任何让人安心的深情温柔,只有那满满悚然的偏执独占。
顾鸢微微挑眉。
他伸手捧住男人的脸,因着姿势变扭,便只算是很敷衍地亲了一下对方。
穆弘周身讨厌的气质,顿时松懈了下来。
“别——”
顾鸢推开凑近索吻的男人,“别这么幼稚。”
他伸手轻轻抱住对方,将穆弘拉向自己,男人呼吸一窒,顾鸢恶作剧得逞般,轻轻笑了起来。
*
穆弘并不觉着自己和顾鸢的游戏会这样早早结束。他醒得很早,瞧见顾鸢蜷缩着在自己怀里沉睡时,便只会想如何不择手段地留下对方。
如果他的心爱小狗还想百般折磨于他,穆弘当然乐意奉陪。
但是。
第二日中午,顾鸢从他怀里醒来时。
对方叫他:“穆弘。”
睡了足足10个多小时的美人,终于从昨天那场漫长又不太美妙的体验中缓了过来。也许是只穿着单薄睡袍,窗外阳光又好的缘故。顾鸢今日看上去极冷淡,如白日鸢尾灼灼夺目。
“船什么时候靠岸。”顾鸢问。
穆弘安静了一会儿。
“不舒服吗?”他靠近,轻声问道,“我昨天...下次不会这样了,好吗?”
顾鸢不答,只是又问:“什么时候能上岸。”
他的目光扫过穆弘,未有任何停留:“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第42章
穆弘很冷静。
他心想,顾鸢一向是这样的善变性子。今日的这点小性子,与以往数次毫无征兆地对自己甩脸色和断联没什么区别。
他又想,这也是顾鸢拿捏男人的手段,毕竟对方总有一些独属于美人的特权。
他全然理解,又全然懂得。
顾鸢冷冷淡淡地同他说话,大少爷也不曾变过一点脸色;反倒是好脾气地低声应答。
——只是。
当顾鸢正要离开房间时,这人彬彬有礼地挡在了门前。
顾鸢挑眉,示意这人自觉开口。
于是穆弘说,语气有那么一丝丝不明显的哀怨。
“为什么突然改口?”他追问,“为什么...不愿意叫我哥哥了?”
顾鸢玩够了。
他原本倒也没有突然抽身而去的计划,但人总是预料不到自己何时会腻味,有些小变动也是理所当然。
他不是嫌弃这人床上的表现一塌糊涂——虽说也确实称不上好。
他只是玩腻了,玩够了;男人睡完就丢不是很寻常的事?怎么穆弘像是头一回听说一样,怎么都不肯接受现实?
“我记得你一直很知情识趣,”顾鸢靠在墙边,懒洋洋地说道,“有些难听的话...一定要让我说出口?”
“当然不是。”体面的贵公子立马便退让了,“我只是想...昨天惹你不高兴,总该给我个补偿的机会。”
穆弘显然听懂了顾鸢的话外之音,但这人会拿捏得很,明知道顾鸢已经不想继续,嘴上却只说现在的情景,不过是两人闹得一次小小不愉快。
顾鸢其实挺厌烦,也挺享受同对方的聪明人游戏。
——在今天早起之前。
“比起补偿,”顾鸢轻声道。
他依旧笑着,嘴角微微勾起,明明依旧是那张脸、那双眼;却不知为何显得比之前薄情许多,“不如自己去找些乐子吧。天天同我在一起,不腻吗?”
你已经玩腻了?
穆弘想问,却不会去问。
他侧过身,让开了出去的路。
“玩得开心,”他温和叮嘱。
顾鸢甩开这人后,径直上了甲板。
他倒是想下船之后直接离开,只是嘛....
掏出手机,某只被抛弃的大狗卖力得很,试图像主人重新证明自己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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