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斯】:嗯, 其实我主的教会已经投入使用这样的“心灵频道”了, 赞美命运。
【乌苏尔】:布莱斯你是离了最后四个字, 不提你老师,就不会说话吗?
【布莱斯】:是呢, 已经习惯把赞颂我主当作语气助词了。
【布莱斯】:如果你羡慕我与老师的联系, 也可以直接呼唤祂,相信老师不会介意的^^
【乌苏尔】:谁要赞美祂?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值得我由衷赞美崇拜的家伙。
【布莱斯】:哦, 这样啊^^
【布莱斯】:对了, 乌苏尔, 你在地球帮助过的那个寂静领域的小朋友,拜托我向你道谢。
【乌苏尔】:无聊的消息。
【乌苏尔】:我的行动无关乎任何人的感激或期待, 只是随心而动,顺手而已。
【布莱斯】:是吗?可他很喜欢、很信任你。
【乌苏尔】:……
【乌苏尔】:你为什么一定要在频道里说这个?无聊!
【乌苏尔】:下线了。
【心灵之影】:咦, 看见乌苏尔大人急匆匆地离开据点了,是忽然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吗?
【厄尔诺斯】:呃, 预言家先生……最后是生气了?
【布莱斯】:可能只是不适应直白的表达方式吧。唯有我们吟诗人,习惯于把一切激烈的情感诉诸诗行、音乐与吟唱。
【心灵之影】:“不适应直白的表达方式”,我知道,我最近新学了!这是害羞的意思!
【厄尔诺斯】:……影还是先闭上嘴吧。
【心灵之影】:噢。
【心灵之影】:所以,我在人类的噩梦里看见了布莱斯殿下的虚影,像是一位面容模糊、头顶光环、羽翼宽大的天使,这个有不能继续讲吗?
【厄尔诺斯】:啊,这个请务必描述给我,可以作为新教堂壁画的素材。
【厄尔诺斯】:为了保证描述的详细性,影直接念尊名和我对话吧。
【心灵之影】:好!
【厄琉斯】:呵呵,你们聊得高兴吗?把乌苏尔赶跑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观测万界命运星辰的波动了!
【厄琉斯】:@布莱斯,快来帮我处理工作。
【布莱斯】:嗯……我听到老师在呼唤我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议。
【厄琉斯】:……
【灾异】:咳咳,恰好我有时间,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您分忧……这也是赎罪的一部分。
【厄琉斯】:那太好了,我在会议室等你。
发出这条讯息,女巫的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又很快隐没在帽檐投下的阴影里。
现在的布莱斯,本质上也是分身,当然不可能像正常使徒那样,需要随叫随到、侍奉神灵;
所以乌苏尔的罢工、布莱斯的推辞,实际上都是小蛇们商量好的结果——演一出戏,激发其余成员的打工热情。
嗯,这次留下来值班的是她,下次就轮到乌苏尔了……
厄琉斯愉快地想。
灾异曾是生命之树的使徒又怎样?
到了命运的掌控之中,都来帮祂打工!
……
另一边,地球上。
假期结束,孟司游再度回到异管局上班。
由于这次现实副本范围极大,异能者们需要做的扫尾工作是巨大的,包括但不限于外出巡逻、监测各地力量波动、梳理情报写报告……
一天工作结束,孟司游的眼神都变得涣散了。
“晚饭点到了,大家休息一下吧。”
队长江宥拆开外卖袋子,取出一杯杯咖啡放到队员们面前,鼓励道:“最近一周确实很忙,所以会有加薪补贴,年假也会适当延长,希望大家一起挺过去。”
队员们有气无力地回应,接着三三两两地结伴前往机关食堂,办公室里只剩下江宥和孟司游两人。
“不去吃饭吗?”
孟司游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也不饿,等晚上加班结束再吃。”
江宥这几天没有用布蒙住眼睛,虹膜是较浅的琥珀色,看起来有几分锐利。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孟司游一会儿,忽然问:“你今天时不时走神,是不是心里藏着什么事?”
似乎被戳中了心事,孟司游猛地直起腰,看向对方。
“我提起这个,也不是强迫你一定要给出什么解释,”江宥笑了笑,“只是,如果你有一些疑问不知道该如何寻求答案,或许可以咨询我。”
“虽然我的能力,没有你接触过的某些存在那么强,但多多少少有些命运领域特有的强直觉,不是么?”
“……谢谢,队长。”
孟司游犹豫片刻,斟酌道,“其实不算什么大事,是我朋友的家庭问题——如果他的长辈,既表现出不同寻常的溺爱和纵容,又疑似可能会利用他身上的价值,对他造成伤害……你觉得我应该委婉和他沟通,暗示他有所警惕吗?”
“我先确定一下,你这个朋友,不是你自己吧?”江宥谨慎发问。
凝噎一下,孟司游强调:“不是,当然不是!”
如果是,那也太恐怖了——他还是想当纯种人类的!
“那就好,”江宥思索着回答:“在我看来,每个家庭都有独特的状况,我们很难看清别人的家务事。”
孟司游无奈地笑了一下:“是的,这件事其实和我也没什么关系,但我朋友的家庭情况实在特殊……让我忍不住多想一点。”
沉默许久,江宥的眼神变得狐疑起来:“你说的朋友,是不是那位易先生?”
孟司游正想再掩饰一下,就见江宥随手抛了一枚硬币,随后露出微笑:“正面——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
这群命运领域异能者,真是作弊!作弊!
孟司游木着脸,心底呐喊。
“如果是那位的话,情况确实复杂,我也不建议你深究。”
江宥悠悠地收起硬币,耸耸肩,“况且,爱与利用并不冲突。许多感情萌发的根基,也是互为‘有价值的人’——而在更具兽性、更依赖本能行事的神性生物身上,这种矛盾的特质就更明显。”
“神性生物就是这样啊。祂们可能产生偏爱,可能赐下眷顾,也随时可能收回祂赐予的一切权力……乃至于生命。”
“祂们不会为感情蒙蔽,唯有力量才是永恒不变的,这就是神秘世界最简单最基础的法则。”
事实上,很多时候子嗣就是神灵的近臣。
只是他们比其余“臣子”更有价值,更加忠诚,也更值得神灵的偏爱。
办公室安静半晌。
孟司游又开口:“那这种‘价值’,能让祂们包容子嗣的不敬吗?会让祂们反过来期待子嗣的关注吗?”
“啊?”
江宥愣住了,表情微妙地说:“这倒是闻所未闻的状况……”
“因为刻在子嗣血脉内的本能,根本不会让他们产生不敬或背叛的念头,而神灵的威严也不容许侵犯。直接表现出不敬,那更是……”纯粹的找死行为。
“队长也觉得很奇怪吧?”
孟司游如此纠结这个问题,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热衷于八卦、插手别人的家事。
——而是叙事者对易逢初的态度,实在是太违反常理了。
有一句话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禁担心,现在每一份加注在易逢初和这个世界上的恩赐,未来都会化为锋利的刀刃,反过来磨血磨肉,刀刀致命。
江宥皱起眉,突然提出:“有没有一种可能性,‘你朋友’和‘他长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缘关系?”
“其实我之前就奇怪,为什么他在人类社会里,有一个普通人母亲呢?神灵真的会允许自己的亲子,呼唤一个毫无关系的凡人为‘母亲’吗?”
孟司游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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