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泽说好。
祁邕招了招手,把后头的司机、跟着他的秘书员工、和另外两个一身黑衣戴着墨镜,人高马大的保镖招呼了过来。
保镖走过来为他开了门,祁邕上了车。
临上车前,祁邕看了陆青泽几眼,最后忽的又轻笑一声,在他脑袋上用力地虎摸一通,才回头离开,上了车去。
“回见。”
他说,然后车门被关上。
保镖们从另一侧上车,司机和秘书也都上了车。
豪车在眼前一骑绝尘。
陆青泽顶着一脑袋刚被揉成鸟窝的头发,挠了挠脸。
今生没什么父子缘,但看起来祁邕对他还有父子情。
陆青泽带着楚樾回了公司,去三楼的员工食堂吃了饭。
吃完最后这一顿,他就去注销了饭卡。
然后他就回到工位上收拾东西。
同事们都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可陆青泽心情却很好。他哼着大衡民间盛行过一时的小曲儿,在电脑里把手头上的工作分给同事们,又在企微里走了离职手续,提交了审批。
然后把工位上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下,陆青泽拎起个不大不小的纸袋子,就准备走了。
离职,易如反掌。
同事们出言安慰了几句,就送他离开了。
“有空吃顿饭啊。”
陆青泽出门时,同事们追在后面说。
“行。”陆青泽答应了下来,“也别一个个哭丧个脸了,我真没事儿。”
“没事儿就行。”同事们说,“也不知道上边是怎么了,突然就要开你。”
“嗐,可能也有苦衷吧。”
比如该死的资本家突然施压。
有个平时跟陆青泽很要好的同事显得尤其伤心,他抹了两把脸:“别伤心啊泽哥,你这水准,找下家没问题。”
陆青泽哈哈笑了两声,宽慰了几句,就坐电梯离开了。
他摘下脖子上的工牌,交给了公司前台,正式最后一次迈出了公司大门。
出了公司,祁邕也来了消息。 。:【楼下有车等你。】
陆青泽一抬头。
正好,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公司门前。
车前的小金人闪闪发光,陆青泽差点被闪瞎眼了。
陆青泽对着在太阳底下黑得亮瞎人眼的车子沉默片刻,拿起手机,发了条语音给祁邕。
“可以低调一点吗?”
祁邕估计这会儿也是闲,很快给他回了句语音。
陆青泽点开语音条。
“这是我名下最便宜的一辆了。”
陆青泽:“……”
能滚不。
车上的司机下了车来。
那也是个西装革履的人,看起来像社会上流的精英。
精英哥为陆青泽打开了后座车门。
“请。”
陆青泽上了车去。
祁邕又发来了消息。
【先让司机送你过去,我这边还有点儿事,晚点儿再过去。】
车子开上了高速。
祁邕的公司更大,也开在更为繁华的城市。
劳斯莱斯驶离白岛,往有两小时车程的一线城市B市去了。
两小时后,车子下了高速。
又花半个小时,车子开到了员工宿舍。
这看起来根本不是员工宿舍。
高级公寓楼漂亮地矗立在阳光下,两侧的绿化带葱绿叶茂,门前还有一雕塑喷泉,水声十分悦耳。
公寓楼的大门和陆青泽前公司的大门几乎一模一样。
陆青泽下了车,仰头看着公寓,有些不敢相信人生居然大反转了。
他居然住进了这种到处都飘着钱气儿的高级地方。
“陆先生。”
司机也下了车,开口叫他。
陆青泽回过神来,见司机已经走出去了几步,还再次对他做了“请”的手势,请他过去。
陆青泽慌忙跟上。
司机领他进入公寓楼,摁下了六楼的层数。
到了地方,司机带他下了电梯,走到611的门前。
司机输入密码,推门而入。
屋里更是豪华。
虽然装修风格十分简约,但并不失奢华。沙发电视地毯桌子床铺冰箱等等一应俱全,墙上还挂着几枚装饰画,阳台上还摆着花草。
陆青泽进屋看了一圈,嘴巴几乎合不上。
“这些都是程总为您临时安排的。”司机站在门口,两手放在身前,恭敬道,“屋子里有智能家居管家,用的是我们公司最新研发的人工智能家庭管家系统,请您放心使用。”
“如果您需要,只需要在家里说出需求就可以。”
“就比如——关窗帘。”
司机话音一落,屋子里立刻传出一声“好的”。
随后,阳台的窗帘就在他眼前缓缓自动关上了。
陆青泽大惊。
“这就是管家的功能。”
还真是先进。
可不知为什么,陆青泽总觉得这东西毛毛的,令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决定一会儿问问祁邕这个玩意儿能不能关。
“那么,我就送您到这里。之后的事,请您和程总沟通。”
“奔波了一路,我就不打扰您了,请您好好休息。”
司机向他深深鞠了一躬,离开了房间,还为他关好了门。
陆青泽走过去,听见外面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看来司机是真的走了。
陆青泽锁上门。
再回过头,他就见楚樾也在屋子里晃悠。
他绕着墙边走了一圈,惨白的手摸着墙面,一会儿看看地上一会儿看看高处,表情严肃,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四周一切,像只巡视地盘的大猫。
楚樾还伸手敲了敲墙面。
就这么巡视了圈,他才走回来,一抬头,看见陆青泽在看他。
“殿下,”楚樾说,“这屋子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陆青泽叹了声,忽然又有些感慨。他看向四周,“之前有个和尚跟我说,在事情结束前,我不能跟父母联系。我以为要独自面对了,没想到又冒出一个爹来。”
楚樾听了,心中有些酸涩。
他苦笑一声,说:“殿下不会独自面对的。”
“就算没有陛下,那也还有我。”
陆青泽笑了声:“说得也是。”
陆青泽转身坐到沙发上,又招呼他:“过来,我们坐一起。”
楚樾点点头,走了过去。
他坐下来,陆青泽就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没骨头似的,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
银甲冰冷坚硬,硌得人疼,陆青泽却不介意,就这么抱着他。
他感到楚樾浑身一僵。
“殿下?”
楚樾有些受宠若惊,“殿下,这是怎么了?”
“没啊,就想抱抱你。”
陆青泽一边说,一边又把他搂紧些。
楚樾哆嗦了一下。
陆青泽笑出声来:“干嘛啊,这么紧张,又不是没抱过。”
楚樾没吭声。
“怎么一直穿着这身战甲?”陆青泽敲敲他身上的银甲,“都不方便抱你了,能脱一会儿吗?”
楚樾迟疑片刻,说:“脱不得,若有人来袭就不好了。”
“干嘛,这么不解风情。”
陆青泽叹着气,却没再强求,只说,“阿樾,我有事问你。”
“殿下说便是。”
“你今日说,只要找到那人,找到他的墓陵,找到他的棺材,便能将他封杀。”陆青泽说,“虽说没什么关系,可你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想到你了。”
楚樾目露讶异:“为何想到臣?”
“你也是用了炼鬼术,把自己变成这样,活到现在的。”陆青泽说,“我做的梦里,有一个人在问你的坟墓是在何处。”
“我突然就想,该不会你也有同样的弱点吧。”
陆青泽说,“我是说,只要找到你的衣冠冢,就也能对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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