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遥再次慢悠悠把头转向他,做了个示意的手势:“您请。”
在系统的帮助下,已经从学霸沦为学渣的萧少爷终于还是擦过排名的边,勉强获得了一个三等奖。
他抬头看向排名最高的一行,果然是他熟悉的那个名字。
见此情况,他莫名地感慨和欣慰:不愧是主角啊,跟他这种还要人扮演的反派就是不一样。
但是接下来,他这个反派,又要开始走给主角添堵的剧情了。
锁人这种事萧风遥从来没干过,业务并不熟练,他正准备寻找一下谢慈的身影,在后面悄无声息地尾随,却发现一道高挑的身影正站在在门口等他。
周围的人熙熙攘攘,他穿着崭新的昂贵衬衫站在其中,脊背挺拔,像是新出水的芙蓉,又像是新雪洗过的翠竹,冷沉,镇静,静默无声,但是格外漂亮,富有生机。
萧风遥隐隐生出一种感觉,如果没有这些磨难,谢慈就应该一直是这样的。
谢慈应该一直是矜贵体面的高岭之花,在短暂的困窘之后便会绽放,而他这个反派,只是他偶尔沾染上的淤泥。
他朝谢慈走过去,拍了拍他脊背,并不多解释什么,只是冷冰冰地命令:“跟我走。”
周围到处都是喧闹的人群,谢慈用力攥紧了下手腕,又松开,尽量淡然地跟过去,不想让自己太快显露出什么异样。
竞赛的主办方十分有钱,包下的这栋大楼每层都有几间会客厅似的洗手间,萧风遥带着人走到最里面的那一间,检查了一下,一个人都没有,才走回来轻扣把手,给门上了锁。
这里的隔音并不好,门外是参赛选手正在走动议论,楼下有正在休息的媒体,发出任何不对劲的动静,都有可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而他刚刚获得第一名,正是热议中的话题。
他已经听见有承办的老师在夸他的卷面漂亮,男人却一步步逼近过来,让他不由得喉头发涩:“一定要现在吗?”
一定要在他接过荣誉之前,先让他尝过被践踏的滋味吗?
他心存最后一丝希望地抬头看了萧风遥一眼,瞬间如坠冰窖。
只见早上还色厉内荏的人,此刻的脸色却冷峻得可怕。
萧少爷轻轻把自己的手垫在谢慈的腰后,将他困于洗手台和自己的身体之间,嗤笑一声:“不是说,让你乖一点吗?”
谢慈当然按照要求在门口等他了,但萧少爷显然不需要在意这些,谁都知道,这只是随意找的理由,好让接下来的羞辱被迫变得合理。
谢慈与他僵持许久,终于闭上了眼。
明亮的灯光下,只见萧风遥缓缓从口袋里抽出一样东西,剥开它的包装,捏住谢慈的下巴,塞进了他的嘴里。
谢慈在那生硬的东西放进来的时候,身体不由轻微地抖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味蕾大开,舌尖儿就尝到了一丝橘子的酸甜味。
他不可思议地睁开眼,发现口中正含着一根棒棒糖,看丢在一旁包装袋的模样,似乎还是阿尔卑斯的。
男人的目光缓慢扫过他的身体,轻轻凑到他耳边,低声一笑:“这是我给你不乖的惩罚,你要好好享受,待会儿还要上台,那么多镜头对着呢,谢学神,千万别在台上哭出来。”
说完这句话,他放开他,脚步轻快地挑开门锁,又侧过头说道,“等会儿上领奖台的时候,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极其讽刺的笑意,听起来却那么暧昧。
半小时过后,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决赛第一名留到最后揭晓,万人瞩目的谢慈选手在主持人亲切的调侃中走上台,接过金光灿灿的奖杯,口里含着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
主持人问了他几个问题,见他的状态似乎有些奇怪,忍不住笑着追问:“是因为第一次拿到国际赛事的冠军,所以太紧张了吗?”
谢慈摇了摇头,想说不是,是因为台下那漫不经心却存在感极强的目光。
萧风遥那声低笑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连同那句略显轻浮的“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一样地难以抹去。
他上台时无意中与男人的目光对上,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他就立马收了回来。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台上的光太过敞亮,还是底下的环境太过昏暗,他恍惚看见,萧风遥眼底似乎噙着淡淡的笑意,甚至透着微不可察的光亮。
而那种光亮,意味着欣赏与诚心,意味着实至名归。
可是,怎么会呢……?
对萧风遥这样早已见过世界的大少爷来说,他明明只是一个还算新奇的玩物。
又有谁,会真的欣赏唾手可得的玩物吗?
所以,一定是他看错了。
他又带着沉甸甸的奖杯,依旧在门口等萧风遥。
一直到人群都散尽了,大少爷才从明亮的室内走到他面前,依旧是那幅冷脸不耐的模样。
他维持人设,带着那幅阴阳家的神情把谢慈推上车,心里还在默默盘算最后一句话。
谢慈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他怕真被人闹出什么误会,是刻意等到人都走完的。
在谢慈坐上车之后,他立马关紧车门,按照任务要求,拿出控制器,把车灯调到了最亮。
“今天你真棒啊,”他不冷不热地喊,“谢学神。”
第5章
这自然是赤裸裸的阴阳怪气,萧少爷的排名在获奖的后几位,没什么值得说的,而谢慈却遥遥领先,排在最前。
萧风遥等着主角依然用那种平静又尖锐的冷漠态度对待他,然而谢慈犹豫了一下,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把手里金光闪闪的东西往他的方向递了过来:“可以送给你。”
萧少爷顿了下,跟着本能反应要接过的手停在半途中,又被不动声色地收回。
他冷冷一笑,十分不屑:“一个破奖杯,你以为谁会稀罕?”
话音刚落,谢慈神色一僵,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可笑的行为,手悄无声息落了回去。
主角的神情依旧平静,却似乎比方才黯淡了些许。
萧风遥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只是在面上仍然维持着无所顾忌冷酷无情的神态,实际内心已经两行清宽泪,想扇自己一巴掌了。
毫不夸张地说,他真不知好歹啊。
好在这段剧情基本已经落下帷幕,他在渐渐暗下来的光线里拉开车门,坐回驾驶位,带着复杂的心情,打开车灯,疾驰而去。
谢慈自说出那句话之后就没再开过口,他扭过头,视线一直落在景色不断变换的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针指向八点时,低调奢华的车辆速度变慢,缓缓开进,窗外的环境开始变得越来越熟悉,最后,停在了a大的后门。
谢慈的目光在不远处来来往往的师生身上凝滞了几秒,依旧没有出声。
而男人已经帮他打开车门,甚至轻轻推了他一把,催促道:“下车。”
但萧风遥自己却没有跟着走下来的意思,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地停在那里,似乎只是看着他走回去。
谢慈心情有些复杂,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候却显得都那么不合时宜。
所以他最终还是垂下手,转过身,准备回去了。
“等等。”
背后的声音忽然响起,谢慈堪堪放下的心一紧。
想象之中的羞辱并没有到来,男人只是慢慢摇下车窗,露出他那张年轻英俊的面庞,以一种讨要的姿势,朝他伸出了手。
昏黄的光线下,萧少爷面无表情,看上去很像那种不占理的纨绔:“拿过来,不是要给我吗?”
他似乎满不在乎,嘴里却叼着一根棒棒糖,竟让这种生硬的态度看起来软化了不少。
谢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萧风遥是在说他手中的奖杯。
他薄唇轻抿,走上前,把今日才得到的荣耀放到了男人手上。
那根棒棒糖随着男人的动作晃来晃去,看上去,萧风遥似乎并不像刚开始遇到的那样冰冷狠戾了。
隐隐约约的清香从车里飘过来,闻起来酸酸甜甜,跟他今天吃过的那根的味道竟然挺像。
送谢慈回去之后的几天没什么剧情,萧风遥乐得清闲,每天瘫在自家豪宅里,享受白富美平平无奇的朴素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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