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溜烟就跑了,像长了四只脚似的,飞快。
那只大白虎狂哮一声,小虎崽子却是用爪子勾了勾它,然后高兴的蹦跳。
许一凡几人本就没想对白虎崽子下毒手,不过就是想剪它一些毛,因此身上并无杀气,那只白虎大概也发现这一点,因此并没有一出现就对他们发起攻击。
五人灰头土脸从山里出来,闲清林想着既然阵灵宗和杨家已经撤下通缉令,一路过来,也没发现什么阵,那么他们现在应该可以离开宁城了,几人正要往山外去,却听说三月前凌惊然御剑赶往华南,在许家外头等了九天。
自许修轩重伤后,许家便立起大阵,再不出来,全族好似一夜之间都沉浸了下来,凌惊然想求见许修轩,许修轩闭门不见,此事又传得沸沸扬扬,大家是一脑子问号,都不知道凌惊然在搞什么。
闲清林算了算时间,凌惊然赶往华南的时候,他们正在十万大山里准备进阶,楚含调息三个多月才恢复过来,那么如今凌惊然应该已经回来了。
他为什么突然要去找许修轩?
闲清林觉得有些费解。
许一凡身上已经没有飞船了,几人想出山后回宁城乘坐公共商船前往华南,却不料赶路时那面具白衣修士再次出现。
许一凡看见他还挺高兴,不过看见他一身伤,又很惊讶。
“哎呀,道友,你受伤了?”
那白衣修士点点头:“嗯。”
“你都洞虚了,咋的还那么不小心?”
白衣修士张开手掌,手掌之上漂浮着一大团白色的虎毛。
许一凡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白虎身上的毛,而且还是那只大乘期白虎身上的。
他双眸一缩,简直不敢置信:“你对那只大白虎下手了?”
白衣修士毫不避讳:“嗯,白虎毛是炼器和绘制符笔的好材料,能卖不少灵石。”
“所以你跟那只大白虎打架了?”
“嗯。”
许一凡拍他肩膀,十分佩服的说:“我上次想对它崽子下手,不过后来那只大白虎出现了,我们立马就溜了,你倒好,洞虚你就敢去挑战大乘,找死都不是你这么找的,是不是受重伤了?”
那白衣修士也不避讳:“嗯,九死一生。”
“那真是危险,不过它动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叫它一声爹,你要是叫了,都不至于伤成这样,好好的白衣都红了大半,一点都不仙气飘飘了。”许一凡叹了一声说。
那白衣修士很是纳闷,连语气都充满了不解:“我为什么要叫它爹?”他心想区区白虎,怕是还没这个资格让他唤声爹。
“就是,叫它爹,它就不打人了吗?”默默也十分好奇。
许一凡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那肯定啊!虎毒不食子啊!这点你们都不懂吗?”他看着那白衣人,摇头叹气,一副说教的模样,语重心长道:“看来这位前辈你也不爱看书啊!平日多看些书还是很有用的,这不,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了,我很爱看书,所以我什么都懂!”
那白衣修士:“……”
闲清林:“……”
楚含:“……”
那白衣修士大概没想到还能这样,噗呲一声笑起来。
“笑啥?”许一凡懵懵地问他。
那白衣修士目光有些复杂,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许一凡为什么要对白虎崽子下手,许一凡跟他对付过九足鳗鱼,有过'生死'交情,因此也不避讳,说他想要白虎毛来炼制两只笔,谁知那白衣修士竟十分大方,说上次许一凡出手相助,他才能在九足鳗鱼的攻击下全身而退,现在许一凡喜欢这虎毛,那就给他。
许一凡心中暗喜,面上却装模作样的推辞一番,最后才笑呵呵的收下了,又知白衣修士也要前往华南,身上还有飞船,他又高高兴兴给白衣修士塞了一瓶疗伤丹药,问他,他们能不能搭个顺风船。
那白衣修士点点头:“这自无不可。”
之后互通了姓名,闲清林听见对方说,他叫倪叠。
许一凡眨了眨眼,觉得倪叠的父母取名非常的有内涵,水平也十分高超,又十分会占人便宜,以后他也给他孩子取这么一个。
斯斯和楚含一上飞船就入定修炼,默默和许一凡则呼呼大睡,在十万大山里这几个月,他们都没怎么歇过,到处的打猎补充材料和库存,如今松懈下来,便感乏了。
只有闲清林,坐在倪叠对面,绷着神经,一脸警惕的看向他。
第137章
倪叠坐在许一凡旁边,微微低着头,目光几乎是贪婪的落在他脸上,眨都不眨。
七级飞船行驶速度虽比不上九级法器,但风还是吹得呼呼响,他像是怕许一凡会冷,指尖轻触于他鼻尖上,许一凡脸蛋被风吹得有些凉,倪叠眉头立时紧蹙, 而后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张绒毛小薄被,叠了两层,轻轻盖到他肚子上。
默默嘟囔了一声,大概是梦见自己在吃丹药,小嘴巴动了好几下,挠了挠屁股才翻了个身,两片光溜溜的小屁股蛋正巧对着倪叠,他闷笑一声,目光温和起来,也给默默盖上。
闲清林更觉孤疑,大抵是他的视线太过灼热和直白,倪叠察觉到他不算友善的目光,终于转过头来,没再紧紧的看着许一凡,而是对他淡淡点了下头。
“不知前辈是何人?”闲清林说。
倪叠怔了下,仔细看他:“你在怀疑我?”
“不值得怀疑吗?”闲清林道:“那只九足鳗鱼,一凡出手前,就快不行了,你却给他送了那么多鳗鱼肉,据我所知这九足鳗鱼在外售价可不便宜,大乘期的白虎毛更是价值连城,结果你又以救命之恩为由说送就送,无事献殷勤,怎能让我不妨。”
最重要的一点,这人显露出的气息只有洞虚,而且还说因为和那只大乘白虎战斗,九死一生,可是在被许一凡逗笑那会儿,他泄露出的威压十分强盛,根本不像是受了伤,若是打都打不过,又怎么还能从白虎身上把毛剪下来?
闲清林看过,倪叠剪下来的白虎毛有一大团,能炼制十来只符文笔,只一部位根本不可能剪这么多,因此他应该是在白虎身上剪了好些地方,大乘期的白虎好端端的,能让他剪?
要说是因为白虎不妨,才被他得了手,可哪有一而再再而三不妨的道理,闲清林更倾向于对方把那只大乘白虎打趴下了,摁着它,大白虎毫无还手之力才任由他剪下那么多毛。
许一凡占了便宜就高兴,闲清林传音让他提防着点,可是许一凡说他感觉对方对他没有恶意。
确实,他们无冤无仇的,对方对他们没有恶意再正常不过,可是倪叠送了他白虎毛不说,还正巧的要前往华南。
怎么就那么巧?
白虎毛、鳗鱼肉,他说送就送,若是送旁的不值灵石的玩意儿,都不至于让闲清林多想。
倪叠笑了一下,一挥手一个大阵悄无声息的出现,瞬间将许一凡四人笼住,闲清林浑身绷紧,直接将法剑招出站了起来,警惕看他。
倪叠依旧坐着,丝毫不慌,神态自若:“我并无恶意,你无需紧张,这只是隔音阵。”
闲清林往阵里看,许一凡四人确实是什么事都没有,许一凡甚至还将薄被拉了起来,埋到脸下,睡得香喷喷的。
“你到底是谁?”
倪叠把面具摘了下来。
“……”闲清林怔了好半响:“凌前辈,你怎么会……”
“别告诉他。”凌惊然有些急说:“你别告诉一凡,他若知道是我,必然会赶我离开。”
“可是……”闲清林还是一脸警惕,防备之心更胜之前。
凌惊然认真道:“我不会害他。”
闲清林讥笑一声:“可你却真真实实给过他一剑。”
“这我不否认,可当时我已经忘了他了,我不是有意的,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他声音渐渐低了起来:“旁人如何我不下定论,我也不知他们把孩子看成什么,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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