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黄涛眼中满是血丝,拳头握着,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你是不是还想着陈天赫?”
林雅婷似乎没料到他会这般询问,怔愣片刻:“……没有。”
“没有?”黄涛坐到床沿边,一把擒住她的胳膊,恶狠狠道:“没有你作何问闲清林陈天赫在哪里?没有陆丰海会那么说?”
他几乎已经失控:“雅婷,两千年了,整整两千年了,是我待你不够好吗?还是我哪里比不得那陈天赫,竟是让你这么多年过去还对他念念不忘?你说说,他除了会炼制几颗丹药,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
他承认丹师地位确实崇高,受人敬重,可他修为高深,虽无法和陈天赫相提并论,可难道就差他那么多吗?
眼看他已知晓,林雅婷也不再藏着掖着,一把甩开他的手,冷漠的看着他:“你若是要提,那我正好想问问你,你当初做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你当初对天赫做了什么?闲清林说他死了,你若是没做什么,只是一剑,天赫怎么可能会出事,所以你背着我做了什么手脚?”
黄涛眼神有些躲闪,妄图再次遮掩:“我没有做什么。”
林雅婷和他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后来又前前后后在一起将近三千多年,黄涛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她都能清晰了然,如今见他这般,还有什么不懂的。
若是什么都没有做,如何这般心虚不敢直面她?
她不顾伤口会不会再度撕裂,竟是直接蓄起灵力一掌朝着黄涛拍去。
黄涛不设防,整个人直接倒飞出去,撞碎身后书架,砸到了墙上,将墙面砸出凹痕,书籍散落一地,这一掌打得他体内灵力都絮乱了,又不敢相信:“雅婷,你做什么!”
林雅婷泪流满面,闲清林说陈天赫死了的时候,她尚且可以自欺欺人,可现在看到黄涛如此神色,她几乎是再也克制不住,神情悲痛的看着黄涛:
“你当初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伤他,可是你竟敢骗我,黄涛,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来骗我。”
黄涛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外头护卫听见动静匆匆跑来。
“将军,您没事吧!”
黄涛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雅婷。”他说:“你听我解释行不行?”
“你想解释什么?你杀了天赫,他是我夫君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他出手。”林雅婷泣不成声,但这话这句话彻底将黄涛惹怒:“就是因为他是你夫君,所以我才想杀了他,他不过是趁虚而入,我将他铲除有什么不对?”
“他不是趁虚而入。”
黄涛怒吼出声:“那他是什么?难道你还真心喜欢他不成?他有什么好?你喜欢他也就罢,竟是连你那好弟弟也喜欢他,他到底哪一点好?”
他顿了顿,声又低了下来:“雅婷,我打小便喜欢你,你若是离开了再不回来,那我便是死了心,当我们无缘,可是在我万般煎熬时,你却回来了,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我们缘分未尽,我想和你再续前缘,可是你却和他结成了道侣,你说,这让我如何甘心?我只要一想到你会在他身下呻/吟,你会抱着他,会为他生儿育女,他会占有你,我就恨不得活活撕了他,我无法忍受任何人碰你,我也无法忍受那些碰过你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一步一步走到林雅婷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抬手捏着她的下巴,用一种近乎疯狂,又近乎病态的语气宣誓道:“你别再想着他,他已经死了,你只能是我的,你若是在敢想着他,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林雅婷下巴几乎痛得要脱臼,可也知道此刻真打起来她讨不了半点好,于是默默的没有说话。
同一时间,北洲方家。
采心慈看着手上两张红色的、烫金字帖子,对坐在轮椅上的二儿子,有些许愁问道:“你大哥回来了吗?”
方式摇摇头:“未曾,娘,可是有什么事?”
“嗯,南洲丹城丹师公会易主了,听说陆丹师不知因何原由魂力受损,如今已无法再炼制七级丹药,因此退位让贤。”
方式自断腿后,便足不出户,一心修炼,对外界之事大多不知:“南洲七级丹师不过三人,陆丹师退位,那岂不是万家人继任?”
采心慈道:“非也,万家那两位丹师已经陨落数年之久。”
“什么?万易丹师和万家老祖陨落了?这……这怎么可能?谁出的手?就不怕被丹师公会通缉吗?”方式十分震惊,毕竟一些修士宁可得罪大能,都不愿去招惹丹师公会的人。
采心慈笑了笑:“你不问事,可能还不懂,说起来倒是有趣,要继任丹师公会会长的,是一毛头小儿,此人当初闯万家遗迹,听说得了传承,被万易丹师给盯上,后来又被万家人围剿,不幸中了一剑,他的道侣一怒之下,不知使了何种秘法,修为暴涨,万家老祖和万易被他一招给杀了。”
方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采心慈继续道:“许一凡和他道侣闲清林被丹师公会通缉,也不知怎么又招惹到黄前辈,这两被两分神追得四处逃窜,最后躲了起来,后来躲到了天虚宗,听说这两还和天虚宗的秦长老有些许关系。”
“两人在无咏镇布置控洪阵时被黄前辈发现,大打一架,闲清林伙同契约妖植重创林前辈,许一凡更是当场炼制出了一炉七阶丹药,据传,他乃阵丹两术双修,既是七级丹师,也是七级阵法师。”
方式蹙着双眉,感觉有些天方夜谭:“阵丹双修,还皆是七级,这可能吗?会不会是消息有误?”
“应该不会有假,听说他亲自布置出了控洪阵,又当众炼制出了至顶丹,他丹术若不达七级,丹师公会不可能撤销通缉令,也不可能让他继承任会长一职,而且不止丹师公会的邀请函发来了,就是阵法公会的邀请函也到了,说是要祝贺他们公会许长老任职。”
采心慈道:“我们北洲丹师公会的唐丹师年岁颇高,大限不足三百年,她若是陨落,那我们北洲就无七级丹师了,因此各大世家宗门,此次都会前往祝贺,我想着让你大哥跑一趟,露个面,若是能结个善缘,以后没准的还能请许丹师给你看看腿。”
七级丹师不是那么好请的,方家不过小型世家,根本不入流,哪里请得动七级丹师。
而且家族之中并无好物,能拿得出手的,也不过那朵五级毒菇,送的不出众,就无法在丹师跟前混个眼熟了,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谁送的最贵最多,或者送的最少最便宜,就会记住谁。
不能混个眼熟,那么这礼便是要打水漂,不过真不送也不行,被丹师公会的知道,会被记上一笔的。
不过娘难得高兴,方式也不愿说旁的扰她烦忧:“娘说的是,不过大哥此去怎的这般久,难道是陆家不肯妥协?”
说到此,采心慈叹了声:“不知,你大哥还未回来,也未给我发讯息,不过想来陆家应是不会多加阻挠。”
采心慈共育有两儿一女,大女儿筑基时便嫁人陆家,后来诞下一子,没过多久便陨落在外。
小外孙陆哲宇在陆家并不多受宠,但有方家在,日子过得也尚可,陆家嫡孙陆军早些年拜入兽灵宗,成了宗内子弟,到底是运气好,他在外历练时侥幸救了宗里出窍长老孙女一命,后来竟惹得那孙女非君不嫁。
不过陆军早和同城的孙家定亲,孙家和陆家,方家一样,都是不入流的小世家,孙家小姐哪里能和大宗门长老之孙相比,而且孙菲儿修炼不知怎的走火入魔,导致半边脸全毁,心性大变,喜怒不定,陆军自是不想娶。
可两家乃是世交,公然毁婚孙家定是不愿,陆军看见陆哲宇仪表堂堂,竟是说动陆家家主,欲行桃李代僵之事,让陆哲宇替他娶了孙菲儿。
孙菲儿若是只毁容,那也就罢,可孙菲儿蛮横暴虐,听说她一言不合,就将她爹打了个半残,这样的娶进门,那便是脑袋挂在裤腰上,哪天咋掉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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