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江金熙倒不在乎这些,读书本就是件需要举全家之力支持的事儿,宋泊读书他便在一旁看医书,如此想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得郎如此,夫复何求。”宋泊道。
江金熙笑着说:“我们还未成婚呢,怎么就得郎如此了。”
“这只是时间问题。”宋泊跟着一同笑道。
既然青桥要来村里,那断不可能与他们同住一屋,在卧房便上搭个偏房便成了重中之事。
只是现在实在不好找人,就算喊杨绘帮忙,也没有人愿意来,所以建偏房这事儿只能暂时搁着。
百书阁不知道何时才会再开业,秦闻说开业会派人来告知他,宋泊这才安了心在家中读书。
花去两月时间,留给他读书的时间又少了不少。
宋泊坐在书桌前,一页一页细细读着,江金熙便搬了把木椅子坐在窗边看着医书,卧房内只有时不时的写字和翻书声,显得静谧和谐。
“宋叔叔!”忽然,院子外头传来孩子的声音,仔细听来是李会书的声儿。
宋泊放下手中的毛笔,江金熙也把医书放了下来,两人一同到卧房外迎接,是李五一家来了。
常乐趴在院子里,动作比宋泊和江金熙还快上不少,它对着李五一家吠叫,把李会书给吓了一跳,直到宋泊喊它停,它才停下来。
“真是条好狗。”李五夸着,养狗就是为了看家,一只狗若是见着陌生人都不吠叫提醒主人,那还有些什么用处。
宋泊快走两步迎了上去,同时口中问着,“李兄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水灾过了,来瞧瞧你。”李五喊阿篮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江金熙,而他则揽着宋泊的肩膀往屋里头走,“也是多亏了你,喊我们注意防范水灾,我们这才备了干粮安稳度过。”
李五想起当时的大雨仍旧是一阵后怕,若不是他听着宋泊的话,寻思着放着干粮也能久放买了不少,不然这两个月非得饿到啃树皮去。
“也是运气好,猜中了。”宋泊看着阿篮手中的东西,说:“来便来,带什么东西,现下大家都不容易,人到了便好。”
“就是呀,我们也不缺什么的。”江金熙跟着宋泊的话往下说着。
“那不是买的,是阿篮先前做的熏肉,还有一些,就带来给你们尝尝。”李五道。
听闻是阿篮自己做的,江金熙这才同意收下熏肉。就算他未去集市也知现在的物价定然飙升不停,李五家只是寻常百姓家,在这时候花大价钱买熏肉给他们,江金熙是绝对不会收的。
宋泊猜想江金熙应该进行了一番利弊分析,他也是家中一员,既然他收下了阿篮的熏肉,那他也不会出言阻止。
第82章
九月十日,林武玉派了人来寻宋泊和江金熙,昨日镇上办了个集体悼念会,为在水灾中逝去的人点了孔明灯,放了安魂船,今日说是京中赏赐来了,要奖赏在水灾善后工作中做了突出贡献的人。
宋泊和江金熙的名字赫然在内。
来人唤了辆牛车来,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叫马车,会寒了百姓的心。
既要去镇上,江金熙便想着把银票拿出来,没准能遇上哪家钱庄受损较小,早早营了业。
家中东西要换的很多,江金熙首先想着把宋泊的书桌给换了,那书桌被水浸了去,四条立地的腿站不稳,写字都会摇摇晃晃,宋泊还是在其中一条腿下垫了些破布,这才勉强维持住了平衡。
衙役等在院子内,问:“宋公子,可好了?”
宋泊守在卧房门口,瞧着江金熙把银票揣进怀中,这才答应着,“好了好了。”
路上,衙役拉着缰绳驾驶着牛车,没想到衙役干起这活还挺得心应手,驾驶得不比专业赶牛人差。
索性闲来无事,宋泊便与衙役搭起话来,面前这个衙役他有些眼熟,前头办案子的时候瞧过他,水灾搬人也瞧过他。
“这位官差如何称呼?”宋泊问。
衙役是贱役,称不了官老爷,可到底是为了县衙工作,宋泊便选了个折中的称呼。
“我名为赵天,宋公子您唤我名字就是。”赵天说。
宋泊瞧着赵天比他年长几岁,便以“赵兄”唤他,“赵兄可是曾驾过牛车?”
“此话怎讲?”赵天扭头过来,问道。
“这牛看似憨厚,实则跟驴差不多倔,你能不用牛鞭便让牛儿悠悠往既定路线走,应当是有技巧的。”宋泊道。
“宋公子好眼力。”赵天回,“我曾在村里赶了十几年的牛,赶牛对我来说可是再简单不过了。”
这般说来赵天曾是个农户,而农户为何想不开做了衙役,想必是家中出了大变故,急用钱才选了这条道路。
衙役的工钱由县衙发放,传福镇是南边沿海城镇之一,水运发达,每年县衙挣的银子不少,故而不会苛责衙役,在恒国所有衙役薪资之中,传福镇衙役每年得的工钱也算在前列,因此虽然衙役是贱役,但还是会有很多缺银子的人想当上衙役。
“宋公子和江公子这次可是遇着好事了。”赵天道。
“此话我听不太懂,请赵兄明说。”宋泊道。
赵天作为县衙中的衙役,知道一些内情,他边赶着牛,边说道:“京中赏赐下来,县老爷贴了张红榜,榜上人名几十,您俩的名字就在其中,能分得京中赏赐呢!”
恒国国泰民安,中央金库丰盈,遇到此番大灾,救助银少不了,奖赏给有功之人的银两也少不到哪儿去,赵天不知道具体数儿是多少,却知道县衙里进了几箱东西,救助银与奖赏银加起来,有七个木箱之多,粗略算来估摸着有几千两,几千两就算只分出一千两来奖赏,榜上几十人还未至百,每个人也能分得十两往上。既得了赏钱又得了官府的赞赏,这名声散出去还能赢得百姓好感,这何尝不是件天大的好事?
宋泊懂得其中道理,本来他只是想救人,现下被县衙赏了,还得一些好声望,对他的科举之路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看来你的银票只能收在怀中下次再用了。”宋泊脑袋一歪,在江金熙耳边轻声说着。
江金熙轻点脑袋,“那也好,碎银子方便。”
牛车缓缓驶进传福镇,至县衙大门口时,宋泊瞥着县衙左墙上贴了张巨大红纸,红纸由四小张拼成,上头用黑色墨水写了不少人的名字。
“赵兄可否先停一下,我想瞧瞧那榜儿。”宋泊说。
“自是可以。”赵天一拉缰绳,牛哞了一声,停下步子。
宋泊先一步下车,随后抬手牵着江金熙下来,两人并肩走到红榜前,离得近了才发现这红榜不止写了人名,还简略写了大家受赏的原因。根据贡献不同,名字的排列顺序也有所不同,江金熙的名字排在前头,红榜前还有个眼熟的吴末,想来前头的人名应当都是大夫。
宋泊的名字就排在后列一些,因为他只出了苦力。
如此安排起来倒也合理,想必每个看着这个红榜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异议。
看了榜,宋泊和江金熙进了县衙,县衙经过一番休整,已经有了往常的样子,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应当都是红榜上有名之人。
刚进院子,江金熙就见着两个眼熟的人,他出声打招呼道:“宋师祖、吴兄,你们也在。”
吴末和宋师傅正聊着天,听着江金熙的话,他俩都停了嘴,吴末道:“我正与师傅说着你什么时候到呢。”
吴末和宋师傅在水灾以后没少救人,自然也在受赏的行列当中,只是他们早些时候看榜,却瞧着江金熙的名字在上头,心底儿有几分惊讶。江金熙是江丞相哥儿的事他们有所耳闻,前几月一列车队带了人上京,他俩还以为江金熙入了京便不会再回来了。
“这位是便是宋泊了吧?”宋师傅瞧着宋泊说道,他其实没有见过宋泊,但宋泊与宋茶栽的眉眼有几分相似,所以宋师傅才这般猜测着。
“宋师祖好,吴兄好。”宋泊不知怎么称呼他们,只能跟着江金熙唤着,还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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