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捕快们都站在领队这边,让受害店家息事宁人,这次不同,捕快们都眼神锐利,看得领队心中直犯怵。
“江公子所说可是真的?”捕快问。
领队都来不及回答,便有大着胆子的百姓躲在人群里喊着,“就是啊,快把这作恶的人抓了去。”
“江公子说的都是真的,确有其事。”
“这人天天横行霸道,前两日还把我摆在地上的菜踩了去,捕快,你们快抓了他。”
百姓中有被领队欺负过的小摊贩,也有拿了江金熙赏钱的寻常百姓,大伙儿你一句我一句,很快便吵闹起来。
捕快被耳边的话吵得不行,高喊了声“安静”,百姓们这才稍微冷静下来,小了声。
“可是确有此事?”捕快再次看向领队。
领队梗着脖子,“你知道我们主家由谁护着吗?”
这话一说便是变相承认事情确有发生。
捕快们也不管他是由谁护着的,两个捕快一左一右,一人押着领队的一只手,将领队押回县衙,这事儿中有宋榜首在,他们就得秉公执法。
捕快抬手,先朝宋泊行了一礼,又朝江金熙行了一礼,“宋公子、江公子,不好意思,今日你们的医馆开业却遇着这般事儿,我们定会好好处置他的。”
“无妨,我会写状纸去,这事儿总该有个说法。”宋泊朝捕快笑着道。
捕快顿时觉着背后发凉,连连应声,“是、是。”
恒国上诉的流程很麻烦,从上诉到最后出结果,少说也要三个月的时间,有的时候还不一定会出现结果,故而百姓们大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被逼到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上诉的。
但是宋泊身份不同,由他上诉,县衙就得快速处理,事情清楚明了的话,用上简易程序最多五日便能出结果。
领队这次碰上硬茬,可得挨上一顿板子了。
捕快们走后,宋泊与江金熙又在店儿门口招呼了一会儿,等到午时太阳烈了,才散了门口的百姓们。
回到店内,宋茶栽一下坐在椅子上,一拳锤在店内的圆桌之上,“青桥你为什么拦着我,我可得指着那人鼻头痛骂他一顿。”
“刚刚公子和宋公子正在上风,您上去痛骂一顿您是解气了,但是会把咱们的优势送了去。”青桥道。
青桥此言有理,这件事从头至尾宋泊和江金熙都未说过一句骂人的话,若是让宋茶栽来,定是将那领队祖辈上下拎出来骂,到时候被那领队反咬一口他们骂了人,这事儿就会变得复杂许多。
江金熙拉着青桥,夸了句,“做得好。”
听青桥这么说,宋茶栽热血上头的脑袋冷静了几分,细细向来是这个道理,但她总是咽不下这口气。今日开业本是喜事一件,却遇着这般人,实在晦气,她转眼看向宋泊,“那你可得在状纸里好好写,定要让他定罪!”
“我知道的。”宋泊走到宋茶栽身后,自上而下地给她顺气,“杨知县瞧着我榜首的面儿,瞧着江丞相的面儿,肯定不会轻饶那个人的。”
别个寻常百姓只知道宋泊是榜首,却不知道江金熙是江丞相之子,杨知县不同,他知晓两人背后的势力,做起决定来定会百般小心。
生病这事儿可不管开业不开业,午时刚过一会儿,便有妇人带着自家腹痛的姑娘来,江金熙一下投入医治当中,宋泊则自己到了后院,进了书房拟状纸。他不主动找事却也不怕事,那人找事的时间选得不好,若是普通日子他可能还会放他一马,但选在对江金熙来说至关重要的开店日,那他便不会轻易放过他。
不过宋泊并不精通恒国律法,所以他只能将事情的过程详细地写下来。
江金熙看完那个腹痛的姑娘便赶回后院,给宋泊提供了几条领队犯的恒国律法,如此一张状纸写上,那个领队定要受罚。
再次检查一番,确定状纸上没有出现任何一个错字,宋泊才让简言把状纸送到县衙去。
宋泊因着秀才身份不必亲自上堂作证,将状纸送去后等着结果就是。
解决完状纸的事儿,宋泊牵过江金熙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侧,“我们的医馆刚开业便有病人来了,你可瞧好了那姑娘犯的什么病?”
江金熙笑着道:“这几日降温,小姑娘贪凉,夜里睡觉时没在腹上盖被褥,寒气侵入胃肠,这才腹痛难忍,开了几副药让她回去熬着喝了,小病而已,明日就能好上大半。”
“江大夫好生厉害。”宋泊夸赞道:“想来不管是何种病,在江大夫手中便是药到病除。”
江金熙伸了只手出来拍着宋泊的手背,笑骂道:“我那么厉害,那不得与华佗、扁鹊齐名了?”
宋泊认真想了想,“未尝不可?”
“自今日开始,你便将遇着的病写下来,如此等你写出几本医书,也许有可能与他们齐名呢?”宋泊道。
古代看中书籍,实践的口碑是一回事,自己写出的书又是一回事,想成为名垂青史的名医,那就需要留些自己的经验以供后人考究。
“是呀!”江金熙惊讶出声,他拍着宋泊的手臂,急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自与宋茶栽学医以后,他便发现医学是他志趣所在,以前他也会将遇着的病症记下来,不过那只是为了自己而记的笔记,现下宋泊给他提了个新思路,他既会写字又会看病,为何不把这些经验记下来,分享给其他人呢?
江金熙越是想着,越是激动,要不是现在馆中还开着业,他真想与宋泊一起躲在书房中,写医书,“今日我就开始写!就以那个小姑娘为开头。”
“好啦,知道你兴奋了,但是事有轻重缓急,你又要开医馆又要写书,可得分配好自己的时间,别太辛苦了。”宋泊揽住江金熙,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不然我在县学中还得担心你今日三餐吃了没,有没有睡好,可是忧心呢。”
这话听起来怎么带了几分绿茶的味儿,江金熙也是没忍住笑了,他脑袋一歪与宋泊靠在一起,说:“我会掌握分寸的。”
说到一日三餐,宋泊忽然想到江金熙每日午时给他送饭的事儿,“对了,这般忙碌起来,中午你就不要给我送饭了,有时间便多歇息着。”
“不成。”江金熙捏着宋泊的手,轻声道:“每日我那么辛苦,肯定得瞧上你一眼才能放松,常言道秀色可餐,我的精神食粮便是见你一面,这事儿是绝对不能少的。”
没想着江金熙还会说情话,宋泊抬头起来认真看他,把江金熙都看面红了,江金熙双手抬起遮住宋泊的眼睛,“就这么说定了,我好像听到简言喊我,我去前院看看。”话音落下,他便慌忙地跑了,留着宋泊一人瞧着江金熙的背影笑。
他是江金熙的精神食粮,江金熙又何尝不是他的精神食粮,每日在县学中他都如一颗陀螺般不停转着,只有午时瞧着江金熙时才能放松下来,若是没有江金熙在,这般苦他是定然吃不了的。
第116章
领队被带到县衙去的消息被货队其他人带到了主家。
“什么?”古老板听着这个消息,拍桌而起,“是谁那么胆大,敢抓我们的人?”
“今天领队惹了宋榜首,捕快们听着宋榜首的话,把领队抓去了。”货队里的队员说道。
榜首两个字出来,古老板也是愣了神,听宋秀才说过他侄儿也中了榜而且是榜首,没曾想这次便遇上了。
不过那又如何,榜首只是榜首,他们的宋秀才还有个当县尉的老丈人呢。
古老板让店里员工看店,他则立即租了辆马车,下到传福镇中,到宋家寻宋申闻。
宋申闻正在自家院中与妻子一道儿赏花,便听着有商户来找他,他眉头一皱,只当又是来寻庇护的商户,便朝侍人说道:“说我不在就是。”他庇护的商户很多,每月他们交上来的银两已经足以他挥霍,便没想着再庇护其他商户。
“是。”侍人应声。
没一会儿,侍人又回来了,他俯身在宋申闻耳边小声道:“是古家服饰的人来了,他说有事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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