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香气传来,宋泊情难自禁,他轻轻自后拢住江金熙,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处,不过他还留有一丝理智,问着江金熙有没有吃点东西填肚子。
江金熙被宋泊的气息刺得脖子痒,他两个耳朵瞬间红了起来,没回话只轻点头。
如此宋泊便没了后顾之忧,他问:“行吗?”
江金熙整张脸红如苹果,“轻、轻些。”虽说他是学医的,但书籍上的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还得亲自实践才是,他问了身边几个成亲的哥儿和姑娘,有说痛的有说不痛的,搞得他既期待又担心。
“好。”宋泊拢住江金熙的双手,侧身一带,两人躺入喜床之中,只是不知什么东西硌得慌,宋泊抽了个手拿来,是花生。
不知曾媒人什么时候在喜床上撒了喜果,这不是害人好事嘛。
宋泊颇为无奈地将喜果全都扫落再地,只留一床柔软的被子。
俯身而上,宋泊牵住江金熙的手放于两侧,接着微微倾身,吻上他的唇。
衣裳渐启,江金熙勾住宋泊的大腿,喜床帷幔落下,外头龙凤蜡烛燃得热烈,如里头恩爱的夫夫般,一夜热情。
第166章
翌日,江金熙醒时只听着外头簌簌落雪声,忽的他被拢得更紧了些,他抬眸一看,宋泊正垂眸对着他笑。
“睡得还舒服吗?”宋泊问。
这是江金熙头一次在宋宅正房睡觉,为了让江金熙睡得舒服些,宋泊还把床褥子换了个新的,还往上多垫了几层床单,把整张床整理得又暖和又舒服。
“舒服。”江金熙右手被自己身子靠麻了,他正想转身缓缓,就觉着身上一阵酸痛。
靠着这阵酸痛,江金熙才想起来昨日两人有多荒唐。
“与你说了停停停,你还硬要。”江金熙当即就向宋泊抱怨,“今日好了,我这身子动一下就酸痛得不行。”
“是为夫错了,为夫给你揉揉。”宋泊乖巧承认自己昨日确实是有些过了火,刚开荤的小伙子总是有些忍不住。
“等会,现下是什么时辰了?”江金熙瞅着窗户,窗户严实关着,阳光被隔绝在外头,江金熙无法判断现下是个什么时辰。
“巳时中了。”宋泊道。
“什么?”江金熙猛得一下支起身子,随后哎呦一声又躺回床上,“你怎么不早些叫我,我还得去给大姑、姑父请安。”
“请什么安呐,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宋泊抱着江金熙,让他冷静些,“你就是在这儿躺了一天,明日再起床,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经江金熙这么一提醒,宋泊才想起请安这事儿,不过请安多是贵族家的规矩,他们农户出生的人家没那么多旁儿的规矩。
一家人舒舒服服住在一起,整日唤新夫郞早起请安作甚。
“那哪儿成,不合规矩。”江金熙挣扎着就要起身,乱动之下身子更是酸痛。
“你就歇着吧,就是你想请,他们现在也不在宅子里呐。”宋泊道。
“大姑和姑父去哪儿了?”江金熙问。
“去你的百安馆了。”宋泊答。
宋泊醒得比江金熙早,食之知味以后他神清气爽,天未亮便睁了眼,期间宋茶栽来过一趟,听着江金熙还睡得很香,便偷笑着说她与刘南民要去百安馆,让他仔细照顾着。
这下江金熙躺回了床上,只一阵懊恼,新婚头一日还得夫君的长辈帮他看着百安馆,这说出去不得引人笑话,说他是个没规矩的夫郞。
“好啦,别生气啦。”宋泊哄着江金熙,“请安这事儿只有咱们家自己知道,别人瞧着大姑和姑父出去,还以为你起得早已经请安过了呢。”瞧着江金熙看向他,宋泊轻捏着江金熙的鼻头继续往下说,“再说你身子酸痛,也没哪个长辈那般没良心,还唤身子酸痛的夫郞起来请安。”
“两相结合之下,你睡到这个时辰还早了哩。”宋泊道。
“就你长了张巧嘴。”江金熙呡了下唇,算是受了宋泊的说法。
既然宋茶栽和刘南民没有这种习惯,那他强求着要请安反倒添了两位长辈的麻烦。
“可要起了?”宋泊问。
“起吧,醒都醒了还躺在床上作甚。”江金熙道,昨日前夜他被折腾得累了,后头睡了个好觉,连起夜都没起来一次。
闻言宋泊扶着江金熙起来,等起了身,江金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整洁的内衣,昨日前夜那种汗滋滋的粘腻触感已经没了,身上干爽不说还有一股子清香,他再往床边看去,撒了一地的喜果已经被簸箕兜在一旁,两人的喜服整齐地放在床边的梳妆台上。想来昨日夜里完事以后,他睡了过去,宋泊应当还忙了一阵。
“来,我给你穿鞋。”宋泊先江金熙一步把放在床边的软棉靴拿来,半蹲着给江金熙穿鞋。
江金熙两手撑着床边,看着宋泊屈身低头为他穿鞋,心底说不出的美,成亲以后很多以往只在梦里出现过的场景,这下都成了现实,他笑着道:“哪儿有给夫郞穿鞋的呀,不怕被夫郞压一头。”
“压一头我也乐意。”宋泊回道。
两个人过日子哪有什么谁压一头的说法,宋泊就乐意对江金熙好,就算被外头人说着耙耳朵他也心甘情愿。
穿好鞋子,宋泊走到衣柜前,两手一展开了衣柜,江金熙的衣服前几日便拿了些来,现下衣柜里左边是他的衣裳,右边是江金熙的衣裳,瞧来就心情愉悦。
宋泊转头,“今日想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江金熙回道,“都行,我瞧外面下雪了,拿厚些的吧。”
宋泊便拿了件淡青色厚底棉绸衣裙,给江金熙穿上。
两人都穿戴整齐以后,宋泊开了房门,青桥和秋菊端着洗漱的水盆进来,春杏则去查床上的痕迹,瞧着床单中间有一抹红,她捂嘴偷笑着出了房,准备拿新床单换上。
京城里不好的主家可多,她们在牙行时就常听着谁家侍人做错了事情挨了顿打,被宋泊贷来时,她与秋菊都很担忧,不过几月过来,宋主君对她们可好,甚至上回秋菊买菜与人起了冲突,宋主君还为她找了场子。这般好的主君成了亲,夫郞即漂亮又聪慧,两人头一天就落了红,这可是大喜事一件!没准过个一年,宅子里就热闹起来了。
洗漱完,两人吃了许婆婆准备好的早餐便出了门。
“你都说身子疼了,怎么还要去百安馆。”坐与马车之内,宋泊牵着江金熙的手道。
江金熙指尖勾住宋泊的小拇指,道:“坐着看诊又不用做什么事儿,让我在家闲着我还闷呢。”
“可是......”宋泊还有话想说,便被江金熙打断着,“你不是要带李兄他们去玩吗?等你回来时再来百安馆载我就是。”
见说不动江金熙,宋泊只能妥协,他嘱咐着,“那你可别太累了。”
“嗯,我就看三个病人,其它时候我就在馆里晃腿,这样可成?”江金熙脑袋一歪,柔柔地靠在宋泊肩上,他知道宋泊是为了他好,可他闷在家里确实无趣,陪着宋泊一道去玩又觉着累得慌,还是这人昨日太过分了,不然他今日定然神采奕奕。
宋泊捏着江金熙的脸颊,“你说的。”
江金熙伸出右手小拇指,“来拉钩。”
虽然知道江金熙大概率不会只看三个病人,但他乐意哄着自己,宋泊自也高兴,宋泊伸出右手小拇指,两人唱了拉钩歌,而后笑着靠在一起。
把江金熙送到百安馆后,宋泊不出意外地被宋茶栽骂了一顿,宋茶栽指着他的鼻头,直说他不体恤夫郞,累一日还让人来百安馆上工,压榨人。
宋泊可冤,宋茶栽不听他的解释,他就只能乖乖受着。
最后还是江金熙在旁边听了个面红耳赤,才开口道:“大姑,是我想要来医馆的,宋泊他也拦我来着,没拦住。”
听了江金熙说的话,宋茶栽才放过宋泊,转而与江金熙嘘寒问暖,问他身子可还舒服,别强撑着。
江金熙给宋泊使了眼色,宋泊才偷溜着出了百安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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