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黎少爷刚才留下的那番话,他说的那些人该不会、该不会就是他们这几个昭昭小叔的朋友吧?
江之遇觉得自己的大脑又转不动了,像是突然塞进了许多棉花,又像是被无数根丝线缠裹,变得混乱不堪。
而这时,他听霍少爷开口,嗓音还是一惯的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刚才的对视是自己的错觉。
“今天打扰了,谢谢你提供给我的信息,改日我再登门道谢。”
说着,霍岭生薄薄眼皮下的清冷眼眸扫了一眼还傻傻站着的另一位发小。
祁焰红着脸,虽然觉得自己今天很无辜,可当前的状况再待下去保不准阿延又会给自己一拳,说不定下手会更狠。
他跟着离开了之遇哥的家。
走出门,越发觉得自己委屈。
明明是他们烧起来的战火,为什么非要连累上自己。
他只是想拍个视频而已。
对了,视频!
祁焰连忙打开手机,翻到相册。
啊啊啊,刚才发生了那么混乱的事情,他想拍的之遇哥根本没有拍到!
这段视频内容也糊成了一团。
祁焰心里很是忧伤。
他语气失落地喃喃道:“你说,之遇哥会答应阿延的告白吗?怎么说也是孩子的生父,万一之遇哥念在孩子的面子上心软了呢?”
前方清冷的身影似是怔了几秒,脚步也微微有些停顿。
霍岭生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男人的手捂住发小嘴的画面。
那么近的距离,他的手覆在自己手背上会有一种细细刮蹭的感觉,激起微弱的电流,让他的手和心都痒痒的。
不知道磨到嘴唇上是什么样的触感。
霍岭生眸色一瞬幽暗,不显情绪的清冷面上竟也掠过一抹不耐和燥意。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祁焰:“……”
三个人走后,屋子里终于再没有别人了。
江之遇大脑依旧混乱着,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屋子里就剩下了他和昭昭小叔。
这是比有人在更让江之遇感到不自在的时刻,之前每次和这个男人独处时,他都有一种周围的空气被攫取,连空间都被挤压的感觉。
别提现在这个男人刚对自己表过白,说想亲他抱他。
他不是没被他亲过抱过。
准确来说根本不是亲,更像是在他口中肆掠。
他稍一反抗,男人就会惩罚一般咬他嘴唇,吸他舌头。
江之遇到现在都记得那种被吸噬的头皮发麻的感觉,最后舌头变得失去了神经一样,他让自己伸过去就伸过去。
因为不听他的话,这个男人就会更凶地对待自己。
他抱自己也不是抱,而是把他托起,抵在门上,手臂上浮动着可怕的青筋,像是要把自己钉在他身上。
江之遇一个激灵。
不知道为什么会勾起这样的回忆。
他只知道今天受到的冲击有些多,他不知道怎么应对眼前这个男人了。
江之遇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
而这时,他听昭昭小叔开口问:“你中午打算吃什么?我帮你摘菜洗菜。”
江之遇:“?”
他茫然了一瞬,告诉他:“黄瓜小炒肉。”
谢津延便二话不说去菜园里摘黄瓜。
之后,两人一起做了饭,吃了午饭。
吃完饭,江之遇被让先去睡午觉。
他感觉大脑晕晕乎乎的,很是混乱,又很意外。
他以为霍少爷黎少爷那群人走后,他们之间第一件要解决的事情便是刚才昭昭小叔突然说喜欢他,后悔在协议单上签字的事。
尽管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他。
江之遇睡了个极其不安稳的午觉,脑子里有很多事,被冲击的余波让他根本停止不了大脑迟钝地转动。
可是孕期带给他身体上的反应和嗜睡症状又让他很快撑不住眼皮。
结果就是,他这次午睡睡了快两个小时,全程不断在做梦。
先是又梦见宝宝了。
接着山脚机械响动声停下,缆车和悬崖电梯建好,他和宝宝一起坐着缆车在空中快乐地飞过。
然后是小肚子上传来有些凉凉的被什么东西挤压的感觉。
黎少爷扬着桃花眼,问他想不想给孩子重新再找一个父亲。
还有霍少爷意味不明的眼神,像藏着暗流的深湖,突然将自己拽进冰冷的湖底。
湖底一片漆黑,水草像从四面八方缠过来的水蛇一般将他从手到脚缠裹住。
他产生了溺水的感觉,呼吸困难,肺部也像被挤压了一样。
只看到头顶远远悬着一轮太阳,祁少爷那总是像夏日烈阳般帅气的脸浮动在水波荡漾的湖面。
他冲自己笑。
随后脸部像着了火一样,火光在湖面蔓延开。
江之遇觉得自己快要溺毙了,在他一点一点往湖底坠下的时候,嘴唇忽然被含住。
熟悉的气息过渡到口腔,他像渴水的鱼获得新生一样,疯狂攫住这丝氧气。
然后等他感到可以呼吸,好似活过来的时候,含住他舌头的人俊逸五官在眼前放大。
漆黑的眸,薄唇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在他唇瓣上撕咬了一下,更像是舔.弄。
“你是说这种喜欢也是搞错了?”
江之遇一下子醒了。
醒来,感觉额头汗水涔涔的。
他茫然地坐在床上,揪着被子。
午后,他的小院安逸静谧,能听到窗外树枝上的鸟叫和远处山底机器的声音。
江之遇脑海里还浮现着刚才梦中的画面,唇瓣和口中呼吸清晰。
他一时分不清上午发生在工具室里的事和梦里的景象到底是真是假的,还是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过了许久,他听到卧室外面好似有人压低声音在打电话,听不分明,但江之遇几乎是下意识就认定是昭昭小叔在处理公司的事。
他呆了呆。
随后又看到自己的卧室房门落了锁。
他没有锁门的习惯,甚至有时候还会开着门,这会儿注视着紧闭的房门,想到昭昭小叔早上离开前叮嘱自己关门锁门的话。
没想到才过了半天不到,他就这样做了。
也是这个时候,江之遇才依稀反应过来昭昭小叔的本意不是让他防盗贼和小偷,而是防昭昭小叔自己。
他该不会真趁自己睡着亲自己了吧?
不然那种舌头被吸的发麻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清晰?
还有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逸五官。
可是,这座屋子里所有房门的钥匙又只有他一个人有。
江之遇耳根一热,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驱散脑海中这些又吸又吮的画面。
被他们这些人尤其是昭昭小叔弄的,江之遇觉得自己都变得奇怪了。
他换了身衣服,收拾好床铺下了床。
手心握上卧室门把手的时候,整个人顿住。
因为江之遇还没想好要怎么应对门外的人。
他怎么不回公司啊。
江之遇这时候特别想念养子,要是昭昭在就好了。
昭昭在的话他就不用自己一个人面对那个男人。
江之遇在房门前站了许久,最后觉得总是要面对的,不行就告诉对方自己不喜欢男人。
虽然他和男人做了那种事,这个世界男人也可以和男人相恋,可他一直都是直男没错,不能接受对方的心意。
而且他们还是昭昭养父和昭昭小叔的关系。
这样想着,江之遇硬了硬头皮打开房门。
昭昭小叔果然在办公,被临时当作办公桌的方木桌上摆着他每次来这里都会带回来的办公电脑、平板等各种办公设备。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文件。
如果不是自己这屋子简陋,上午和他短暂通了会儿视频通话,粗略看了眼他会议室的景象,江之遇还以为昭昭小叔把办公室搬来了自己这里。
“真是的,这么忙还要专门飞过来打自己的好朋友一顿,还有时间和别人表白……”
江之遇忍不住咕哝一声。
他这声小声嘀咕恰好被谢津延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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