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病房没有别的人,谢津延就一直蹲守在床前,握着男人的手死死不愿松开。
眼眸几乎一刻不眨,就这样盯着眼前的人,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
霍岭生望一眼病房里的景象,走到门前:“既然你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谢津延闻声,这才松开一直紧紧握着的手,转过头。
他起身走到病房外。
掩上病房的门,谢津延上前二话不说揍了这位发小一拳。
霍岭生唇角吃痛,却像是早已料到一般没有还手。
“第一拳,打你前后不一,道貌岸然,摆着正义的面孔存龌龊的心思。”
谢津延面色阴鸷地冷冷道。
随后,又挥过去一拳。
“第二拳,打你让之遇差点陷入危险的境地,你明知给不了他健康的家庭,却非要去招惹他。”
“第三拳,第三拳没什么理由,就是看你不爽。”
霍岭生的脸迅速肿起来,口腔血腥味弥散,他却依旧没有还手。
等对方打完,他忽而扯开唇角,冷笑了声:“打完了吗?”
他也挥过去一拳:“打完的话我也开始揍你了。”
“第一拳,打你一开始就居心不良,我记得你自控力很强,就算那晚药效强劲,我相信只要你不想,你完全能克制得住,找到另外解决的方式,可是你没有。”
“第二拳。”霍岭生重重揍过去,拳头落在和自己脸上同样的位置。
“打你不负责任,对别人做了这种事还能若无其事地和他同处一个屋檐下,连对方怀了孕都不知道,还说签就签那个协议。”
“第三拳。”霍岭生再度挥过去手,“也是看你不爽,明明从小到大我们什么都能争个一二,凭什么这次就被你得逞了。”
这时候已是深夜,这层高级病房的门前没什么人,走廊很是安静。
两人一拳又一拳,拳拳相击的声音在安静的医院走廊上听起来就很清晰。
这样的动静很快引来护士和保安劝架,差点把他们都赶出医院。
还好,等到大家过来劝架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打完了。
只是打完,都有些狼狈。
俊逸帅气的两张脸都青肿不堪,唇角溢着血。
末了,谢津延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不管怎样,谢谢你把他还给我,还算你够兄弟。果然不会叫的狗咬人最疼,我都差点忘了你那个爹经常不干人事。”
“你别提他了。”霍岭生眸色瞬间暗沉,露出厌恶的表情,“我以后不会再和他有联系了。”
“也对。”谢津延嗤笑,“你再认这个爹,小心一辈子找不到老婆,谁敢进你家的门?”
霍岭生同样嗤笑。
他没作声,抬眸看一眼病床上的男人。
皎洁的月亮挂在病房的窗户上,将男人那张隽美的侧脸照的恬静安然。
霍岭生视线停落良久,最后转身。
“我把人交还给你了,你好好照顾他,要是你们以后分手或是离婚,我会随时等着接盘的。”
谢津延讥诮:“我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赶紧滚吧。”
霍岭生走了。
病房前重新归于安静。
谢津延转身回病房,继续守着他的爱人。
所以等江之遇从昏迷中睁开眼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光大亮。
鼻尖浮荡着消毒水的味道,他撑开眼皮,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阳光刺眼,他努力睁了睁眼眸,让自己的眼睛逐渐适应这样的光亮。
然后试图弄清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从台阶上摔了一跤。
却看见床前围了一堆身影。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的养子昭昭。
昭昭欢迎宴结束后从北城辞别,只偶尔通过和养子视频通话才会见到的曾经对他特别好的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
还有和蔼可亲的赵管家叔叔。
以及……脸肿成猪头的昭昭小叔?
阿延?
第67章
江之遇很是茫然, 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真的太像梦境了, 因为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还有赵管家。
主要是阿延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那么俊逸帅气的一个人, 平日里总是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 最近还跟只花孔雀似的, 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
头发乱乱的, 翘起来好几缕,衣领和领带也皱巴巴的。
左眼青了一圈,右脸肿了, 唇角破了皮,脸上好像还有巴掌印, 整个人鼻青脸肿的。
这和他平时的形象一点都不符。
江之遇闭了闭眼, 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虽然如此,这个梦真美好啊。
一觉醒来, 期盼回家的人出现在眼前, 尽管鼻青脸肿的, 但是阿延没错。
许久未见的养子又来找他了,眨着双乌黑的眼睛关切地注视着他。
还有暂住在谢家那段时间,待他特别好的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
以及无论自己想做什么,都会帮自己找工具的慈蔼的赵管家叔叔。
江之遇有点希望这个梦能在眼前多停留一段时间。
“爸爸,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啊, 奶奶, 要不要叫医生,我爸爸怎么不说话呢?”
谢寻昭见养父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却一直看起来很迷茫的样子, 也不跟他说话,很是担心。
“对,叫医生,我这就去叫医生。”谢津延同样万分紧张,担忧地立刻要去叫医生。
却听谢老夫人厉声呵斥:“你给我好好跪着,不用你去叫。”
江之遇:“……”
好像不是在做梦。
江之遇撑了撑身体,试图坐起来:“我没事,谢老夫人,谢老先生,赵叔叔,你们怎么来了?这是医院吗,我怎么进医院了。”
谢老夫人连忙坐到床边,万分关爱的语气:“快别起身,之遇,你昨晚摔了一跤,不过好在及时被送到了医院,身体没什么大碍。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之遇懵懵然,昨晚记忆在脑海里慢慢回笼,他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事,身体没有哪里不舒服,谢谢谢老夫人关心。”
“你还这样叫我吗?”谢老夫人慈爱地抚了抚眼前这个让她之前特别不舍得离开的漂亮孩子的苍白脸庞,满眼疼惜。
江之遇茫然,感受到谢老夫人温柔的爱抚,像母亲一样。
他迷茫疑惑的眼神被谢老夫人看在眼里。
庄婉华一直都知道这个孩子性格纯朴敦厚,但没想到这么老实。
她疼爱地将他把额头上的碎发捋到一边,笑了笑道:“宝宝都这么大了,你是不是该改口叫我们爸爸妈妈了?”
……爸爸妈妈?
江之遇又怔然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顿时有些紧张:“谢、谢老夫人,我不是故意和昭昭小叔这样的。”
这是让江之遇这段时间一直有些不安的事情,不知道怎么面对谢老夫人和谢老先生。
阿延昨天和他说等回来就会向他父母坦明,江之遇还是感到紧张。
庄婉华见他这副模样,更心疼了,忍不住狠狠瞪了跪在一旁的儿子一眼,刚才就该多打他几戒尺。
“之遇,你别紧张,我们都知道了,不是你的错,都怪我们家这个臭小子。”
庄婉华连忙安慰他:“你们两个人的事阿延已经全部告诉我们了,是我们对不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谢振庭同样安慰出声:“之遇,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件事我们会替你做主,好好教训阿延,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我、他,”江之遇有些被眼前的状况弄懵了,也感到十分意外。
他耳根渐渐染上热意,苍白的脸上浮上羞敛的红晕,“阿、阿延都说了吗?”
“是啊,全部都说了。”庄婉华再次瞪了旁边的儿子一眼,转过脸来,立刻慈爱关切,一脸疼惜,还有抑制不住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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