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岭生恍然回神,拿出平板电脑,在之前每次自己和这个男人一起做手工木活时坐在的那张凳子上坐下。
“抱歉,刚才在想别的事情,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两个人坐在工作台前。
江之遇听他先讲述了一遍关于这个生态园区建设的初步构想,神情像极了当初昭昭小叔拿出规划图纸给他讲要在溪源乡修建空中校车、悬崖电梯,还有架桥的样子。
而此时山脚下就时不时传来机械响动的声音,这个愿景没用多长时间就已经在搭建。
“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堂屋里,黎清叙一边悠闲品着茶,一边望着工具室里的景象,打算这次一回去就给溪源乡捐路捐医院。
祁焰则一边拍摄,一边探头探脑望屋子里看,也感慨一声:“他一直都是这样,吃饭都能吃出重要会谈的样子,道貌岸然,不是,一本正经的。”
祁焰原以为今天是属于他和之遇哥的。
没想到不仅黎清叙提前一步死赖在这里不离开,岭生也来到了这里。
他敢和黎清叙呛,却不太敢和岭生争。
主要是岭生这个人太邪性了,又正又邪的。
说他正,他敢和自己好兄弟跑了的老婆的手黏在一起,看对方的眼神仿佛要把对方生吞活剥,视线黏黏腻腻。
说他不正,又恪守规矩的很。
至少除了被自己撞见的那次,再也没抓到过他有任何逾矩的地方。
祁焰看他们在工具室里交谈。
这次不能像上次那样搬个凳子横插在他们两人中间,上次他找的借口是对之遇哥的木工手艺很感兴趣,能待在一边看。
这次他可是已经说了要拍vlog的。
葡萄藤下的斑驳光影在青石板上缓缓移动。
阳光洒了碎金一般,轻微的风拂过绿叶,掀起一阵绿色的涟漪。
祁焰视线从工具室里移开后,就拍摄起了院子里这座漂亮的葡萄藤架。
他后来知道眼前已经爬满了蓊绿枝叶的葡萄架就是他之前好不容易打通电话,从昭昭口中得知的阿延帮忙搭建的那个。
没想到阿延那双手竟然也会做这种事情。
搭得还挺好。
祁焰拍下这座漂亮的小院漂亮的葡萄藤,又拍了拍小菜园里的各种蔬菜瓜果,全都是之遇哥自己亲手种植的。
还有咕咕叫的鸡。
听说农村散养的鸡下的土鸡蛋特别香,这是之前祁焰当飞行嘉宾去一档田园综艺听其中的一名工作人员说的。
而且祁焰自己也听老黎提到过昭昭养父做饭特别好吃,尤其是用自己手工擀制的面条做的西红柿鸡蛋面,更是味道一绝。
可是他都找不到机会尝一尝。
在院子里四处拍了一通,祁焰终于忍不住又跑回了屋子里。
黎清叙这家伙似是在开通话会议,真是不要脸,明明不像他们有正事要做,却死皮赖脸赖在这里不走。
那束玫瑰花以不要浪费为由,插进了厨房一个陶瓷罐里。
说下次不会再做空运过来一束鲜花这么浪费的事情了,这束花不能随意看着它被丢弃。
他在屋子里闲逛了一会儿,有些无聊。
又舍不得离开。
好不容易阿延不在,虽然黎清叙和岭生在这里有些碍眼,可难得有这样可以待在之遇哥这里的时刻。
而且他还想着一会儿能不能在这里蹭顿饭,他也想吃之遇哥做的饭。
祁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剪辑视频,一边应对催他早点回去的经纪人。
他胡乱回了几句,又去看工具室里美人的侧颜。
真好看啊。
第一眼在包厢见到的时候就觉得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就是那时的衣着和口音让他有点意外。
还和阿延怀了孩子。
他怔神地望着。
终于,里面像是告一段落似的,岭生起身,向之遇哥说了声谢谢。
祁焰连忙进去,问之遇哥能不能和他拍一段视频。
“你是说要我出镜吗?”江之遇有些意外。
祁焰腼腆地点点头,努力藏住心中一点小心思:“上次看之遇哥做木工,觉得你的手太巧了,我想帮你拍一拍,也说不定对非遗传承有一定的宣传效果。”
“这……”江之遇有些犹豫,祁少爷的提议是不错,可是,他垂了垂眼睫,有些内敛道,“我不太会面对镜头,也有点不好意思,出现在你的镜头里会不会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之遇哥这么漂亮,不被拍摄下来才是最遗憾的!”祁焰目光炽烈地说。
说完,看到岭生还有工具室外的黎清叙都朝他投来意味不明的视线,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
因为祁焰其实是想自己偷偷藏一段之遇哥的视频,或是照片。
他的脸红红的。
从耳根到脖子颈全红了。
握着手机的手也冒出热汗。
怕心思暴露,祁焰又支支吾吾说道:“我是说也许之遇哥能够入镜效果会更好,当然,之遇哥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我们也可以只拍手部或是侧面。”
这倒是可以接受的,如果不露脸的话。
江之遇看祁少爷不知怎的急出了一额头的汗,帅气张扬的脸也像被热水烫过一样红红的,他想到乡长让大家配合的话,点了下头:“那就拍手和侧面吧。”
祁焰一听之遇哥答应了,特别开心。
能拍到手他就很知足。
黎清叙好整以暇地走过来。
霍岭生原本打算离开的,这会儿却停住脚步,没有情绪的冰冷目光落在这位藏不住心思的发小身上,倒要看看他作什么妖。
“喂,你们不走吗?”
祁焰看岭生明明忙完自己的事情却不打算离开的样子,黎清叙这家伙竟然也跑来这里碍眼。
他不满道:“你们在这里会影响我拍摄。”
黎清叙笑了笑,倒是没戳穿他,只意味不明地反问一句:“是吗?”
狡猾狐狸一样的笑看得祁焰心虚不已,尤其是旁边还有个冰冷审视着他的岭生。
祁焰想着本来他也只想偷偷藏几张之遇哥的照片,又没其他的,就扬了扬眉梢,十分坦然的样子:“随你们。”
他拿起手机。
江之遇看他们几个奇奇怪怪的,而且霍少爷居然也不走了,都围在一间小小的工具室里看他拍摄。
江之遇坐回工作台前,问祁少爷:“是我随便做点什么就可以吗?”
“嗯嗯。”祁焰重重点头,镜头已经对焦过去。
窗前一株新栽没几个月的石榴树,树干不那么粗壮,但因为地处草木繁盛的温润之地,它很快抽了新枝,现在也满树翠绿,还结了几颗小小的石榴果。
从这扇窗能恰好收入庭院里的景致。
祁焰对焦过去镜头,看阳光斜斜落入,小窗美景如画,镜头中的美人也像画一样美好。
他痴痴的表情,告诉之遇哥:“你就像平时自己工作时那样就可以了。”
好吧,江之遇拿起工具,继续完善自己做给宝宝的一座积木树屋。
然后时不时面对祁少爷的提问,和他讲解几句自己在做什么,介绍他手中的工具名称,制作木屋用到的工艺等等。
他声音温软好听,一口吴侬细语听得屋子里的人耳膜都痒痒的。
黎清叙看他清透眼眸浸在斑驳透亮的光影里,一阵舒缓的风吹过,窗前飘飘悠悠几片花瓣,他轻微颤动在碎光里的眼睫也像在翅身染了金屑翩翩起舞的蝴蝶。
霍岭生同样凝视着这样的画面。
几道沉沉的晦涩视线投射过来。
江之遇感到自己的脸颊、手背还有脖颈,都像是被火舌舔噬了一下,有种灼热的感觉。
也可能和窗外明亮的太阳光线和自己第一次在别人的镜头里感到不自在有关。
“那个,之遇哥,能不能请你再换个角度。”祁焰望着镜头里的美人,每一帧都漂亮得让人心动。
尤其是他侧身对着自己,光将他整个侧身还有侧脸镀了一层朦胧的光圈。
他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看到他卷翘的睫毛,水润的唇瓣,还有上次在船上他俯身贴过来时,祁焰在他左侧靠近耳垂的脖颈上看到的那颗小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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