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手臂上浮起的青筋,衬衣撩动下若隐若现排列分明的腹肌。
江之遇那天晚上撞见他在卫生间疏解时不小心瞥见过几眼,鲨鱼肌很深,现在看起来更明显。
江之遇忽然觉得耳根有些发热,想到他之前把自己压在酒店的地板上时也这样解过衬衫扣子,露出结实悍厉的胸肌和往下滚落的汗珠。
他那时还以为他发烧了,不明状况下帮他把衣服合拢,又帮他把解开的衬衫扣子一颗一颗扣上。
现在回想,是不是就是在那时候激恼了他,他才会那么凶狠地对自己。
江之遇闭了闭眼:“你能不能快一点,你太慢了。”
怎么会有人解个衬衫扣子也能这么色.情啊。
要不是担心他在浴室里又会做出奇怪的举动,江之遇早就离开浴室不管他了。
“我有个扣子好像解不开了。”面前低沉的声音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嗓音有些暗哑,在空间很小的浴室里听的人耳膜有些酥痒。
江之遇睁了睁眼:“哪里?”
男人指了指衣服上方倒数第二颗的扣子:“在这。”
江之遇便走过去帮他查看怎么了。
淡淡的木质沉香的气息夹杂着醇香的酒气钻入鼻尖,江之遇凑近一些,看了看。
“好像是缠到丝线了,你别动,我帮你解开。”
他细白手指探过去,帮他解着缠到衬衫扣子上的丝线,手背不小心擦到他结实的胸膛,像是碰到了硬邦邦的墙壁。
江之遇感觉到手指有些发热,支吾一声:“你等一等,马上就好了。”
却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不复刚才时的迷茫和温顺,而是熟悉的沉冽和冷鸷,带一丝好整以暇。
“你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
第44章
江之遇解丝线的手指一顿, 听到这道熟悉的沉冽声音,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这是……酒醒了吗?
江之遇脑袋嗡了一下,抬起头, 果不其然对上一双幽邃洞底般随时将人拖进无尽深渊的黑沉眼眸。
哪里像刚才那样蒙了层雾般迷离, 脸上的表情也不复刚才的温顺乖敛, 而是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拽的二五八万的矜冷模样。
只是这一次, 他还流淌着水珠的脸上带了分好整以暇, 狭长冷厉的眸子似乎也上挑起一抹从未见过的笑意, 昭示着他心情很好。
江之遇不知道他这是酒醒了还是又陷入了另一种醉酒延迟后的状态,眼睫颤了颤:“你扣子上缠住了丝线,我在帮你解丝线, 没有脱你的衣服。”
“那为什么我的衣服现在是这样的?”谢津延垂眸看一眼自己松散的衬衫,又看一眼睫毛上挂了颗水珠的男人。
细白手指还揪着自己的扣子, 覆着一层薄茧的指腹触碰到他的皮肤, 引来一股细微电流般流窜而过的酥麻感觉。
江之遇就疑惑,抬眸迎上他的视线:“你不记得了吗?你要洗澡却把自己当成小树不脱衣服就直接往身上浇水, 我只好阻止你让你先把衣服脱掉, 你的衣服是自己脱的。”
“我自己脱的?”谢津延上挑在狭长眼尾的那抹笑意缓缓凝固住。
“还有, 你说我把自己当作小树往自己身上浇水?”
不仅把自己当作小树,还要喂南瓜吃东西呢。
江之遇默默在心里嘀咕,看来自己煮的解酒茶起作用了,这个男人的酒应该是酒醒了,可是他好像不记得醉酒时的反应了。
江之遇不确定要不要把他醉酒后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模样和反应告诉他, 听宋秘书说的, 他之前喝醉把自己当蘑菇的事也不知道。
江之遇只把手指从他缠了丝线的扣子上移开:“既然你酒醒了,那你自己解扣子吧,剩下的衣服你也继续自己脱, 我不打扰你洗澡了。”
“等等。”
谢津延去抓他的手腕,“你还没说清楚我把自己当小树是怎么回事?”
上次也是,话没有说明白就拎起行李袋要离开。
浴室地板上积了滩水,是刚才从花洒里喷洒出来的,他们两个人都有点被淋湿。
谢津延抓住那截细白的手腕后,看到他踩到那滩水上,脚底似是滑了下,他迅速揽过他的身体。
却有一片温热擦过脸颊。
柔软的,湿湿润润的,伴随着微热的气息,他的脸颊像是被剥了壳的荔枝吻过。
谢津延身形一僵,搂着纤细腰肢的手臂也僵住。
江之遇唇瓣也好似触碰到了什么,抿了抿唇。
半晌,反应过来他们刚才差一点滑倒了:“你没事吧?有没有磕到哪里?”
谢津延脸颊上残留着柔软唇瓣微热的触感,心神恍惚。
“我没事。”他说,随后又问,“你刚才为什么要亲我?”
“我忘记在浴室里铺防滑垫了。”江之遇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后,秀气的眉头就拧了拧。
上次在工具屋险些绊倒,虽然后来男人给他拿了怀孕的人居家穿的舒适防滑的鞋,可是忘了浴室这个容易脚滑的地方。
许大夫告诉他,他肚子里的胎儿现在已经比较稳定了,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可江之遇还是想尽最大的能力保护宝宝。
“我想明天去一趟集市买防滑地垫铺在浴室里。”
“好啊,到时候我陪你去,我是说……等明天昭昭来了,我们俩陪你一起,帮你拿东西。”谢津延努力回想那天晚上这双刚才亲在他脸上的唇瓣含在嘴里是什么感觉。
当时药效猛烈,他都是屈从于药效带给自己的生理反应,忘了具体是怎样的触感。
就记得意识涣散的时候,他盯着眼前一双喋喋不休的唇,只觉得这双唇瓣好漂亮,像蔷薇花瓣一样柔软。
谢津延头昏脸热,感觉刚下去的一点酒意又上来了:“你还没说你刚才为什么要亲我?”
江之遇:“?”
江之遇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回神,这才注意到他们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浴室里灯光柔缓,空间不是很大,却容了一方一方自己后来用石头砌的浴池。
其实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并不会觉得家里的空间拥挤,很宽绰。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这个男人一来,无论是空间还是周遭的空气,都像是一瞬间被挤压了一样。
现在,江之遇又产生了这样的感觉。
因为刚才那个小小的意外,男人坐倒在了这方石头砌成的小浴池里,宽阔的脊背枕着洁净的墙壁。
他高大的躯体半凹在浴池中。
索性池子里没有放水,避免了跌坐出一阵狼狈。
可一侧的镜子上却倒映出自己跨坐在他身上的身影。
江之遇怔了怔,被他浮着青筋的手臂箍着腰。
刚才被细线缠住的那颗衬衫扣子绷掉,他这么倚坐在浴池里,胸肌还有一块一块的腹肌一览无遗。
江之遇感觉脸在一点一点发热,扣着他腰的掌心也传递出灼热的温度。
他想起刚才嘴唇贴过的温热触感,垂下眼睫:“我、我没有要亲你,是不小心贴上去的。”
“还有……”他动了动身体,想要从被他箍着的腰身上起来,声音越来越小,“你好像又硌着我了。”
窗外是悦耳的虫鸣。
浴室的窗应该是没有关严,这会儿有浅淡的风从漏出的一丝缝隙里吹来了进来。
晚间山区凉爽,这阵风就也是微凉的,像清浅的一层冰纱拂过脸庞。
谢津延却觉得脸上热意未褪,大约是酒意真的有上来了,他脸上,耳朵,胸腔,下方,所有的地方都灌满了热意。
他一下子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也忘了一开始要问什么。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努力把它压下去,我可能瘾犯了,对,就是这样,你一亲我我就控制不住,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男人,我也答应过你不再这样……”
江之遇有些懵。
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类似于慌乱的表情,说起话来也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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