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越:“再抽的话会抽到什么?”
NPC:“你手里拿的是最简单的一个。”
林诗越只好举起酒罐对上周止雨,说:“周老师——”
周止雨叹了口气,很为难地接了啤酒。
强爽,这个他喝不了,一罐就倒。
喝不了就是喝不了,没有多练练就能习惯一说。
他手肘朝后,捣一下范砚西:“一会儿我醉了您能把我带走吗?”
范砚西:“喝吧。”
很奇怪,两个字而已,周止雨就这么放心下来。
很少有人能给他这种近似兜底的感觉,但范砚西可以。
周止雨在林诗越的感谢里起身,干了一整罐,又坐下。
江阳困惑地问:“为什么你最感谢的人是周老师?”
林诗越:“啤酒瓶没指我,为什么我要说?”
他抬手问导演:“导演老师,这段可不可以剪掉?”
导演冷酷地比了个OK。
第五转范砚西自己来转,沙糖本来想再上,结果和范砚西对上了视线,立刻明白——
我老板他男人自己有数。
啤酒瓶指到罗泛时,罗泛忍着火气问:“NPC,这游戏真没内幕?”
NPC:“您质疑的话,可以自己试试能不能转到想转的人。”
罗泛只好不耐地问:“想问什么。”
范砚西:“你想怎么追回他?”
【他是谁?】
【之前不是说这节目里有一对前任吗,让猜吧估计,看来是罗泛和谁】
弹幕不知道,但在座的他们都知道这个他说的是谁。
周止雨。
罗泛没想到他没问自己是谁,为什么找茬,而是问了这么个看似把他往周止雨那边推的问题。
如果他真的早就想好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他是真心诚意来追人的,如果他对周止雨还有一丝真心……
都不会没想过这个问题。
要追喜欢的人,大家都会想要怎么追。
给他买点东西?给他送些礼物?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送点什么能体现我的小巧思?送什么能让他高兴?怎么关心他,怎么让他感受更好,怎么让他舒服一点,开心一点,快乐一点?
都会想的,不可能没想过。
但罗泛卡壳了。
周止雨看着他,眸光很亮,神色稀松平常,好像听了个没意思的笑话,但也没到要离开的地步。
他不会因此失望,因为他早就对罗泛失望过很多次。
在听到隔壁宿舍的黄色玩笑时,在罗泛把他当成谈资时,在无数个让周止雨不舒服的对话里,在他说了不想去某个地方、但罗泛还是发着怒要拉他去的那天。
他对罗泛真的……毫无感情。
一丁点喜欢都没有了。
周止雨在分开时可能会犹豫很多,有时甚至显得优柔寡断,但一旦决定翻篇,就是完全的揭过。
你这一页从我人生中撕下,速速离开。
周止雨没等到他的回答,像看陌生人一样转开眼睛,和范砚西耳语。
“上午那只椰子开了吗?我有点想喝。”
范砚西侧身向他,轻声说:“等回去吧?我们回去再开。”
周止雨勾住他一根手指,说好,能感觉得到范砚西很高兴,回勾住他。他们的手像海里两条小鱼,相遇后不肯分离地粘在一起。
只是又一天晚上和他一起睡而已,范砚西却会高兴。
他从不会把周止雨做的这些看成理所当然。
罗泛却会。
和罗泛在一起之后,总有和罗泛相识的人来找周止雨。
周止雨,听罗泛说你家不是挺有钱吗,借我点呗?
不借。
都是同学,借点怎么了,又不是不还。
滚。
到了晚上,忙完社团活动的罗泛就会怒气冲冲地进来,然后他们因为这件事吵架。
周止雨已经不记得吵了什么,应该都差不多。
为什么不借?
不想。
为什么不想?
钱是我的,我想给谁给谁。
你别让我没面子,就借两千,我哥们儿真有急用。
你连两千都拿不出来,要面子有什么用?有钱的是我。
周止雨你别这么说话!
我说什么了?
然后冷战。
现在想想,真是莫名其妙。
周止雨想到这,贸然从牙缝里蹦出一句:“对不起。”
范砚西:“什么对不起?”
周止雨在忏悔:“把你和罗泛做对比了,对不起。”
范砚西笑了:“多对比对比。”
周止雨:“?”
范砚西把他鬓角长长的鬓发向后捋起,轻声说:“多对比,也多审视,我不介意。”
周止雨看上去有点晕晕的,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因为范砚西的话晕晕的,说:“这对你不公平。”
范砚西:“我不觉得不公平就是公平。”
正直的周止雨没被他绕进去:“不行。”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记得范砚西接下来的话,但范砚西仍然说。
“周止雨,用你最严格的标尺衡量我,我会做到。”
“你……何必呢?范西,明明不做这么多,恋爱也还是能谈下去。你看他们都这样。”
周止雨在说杜清秋,在说江阳,在说撩来撩去依然身边人不断的人。即使他们对自己要求不高,恋爱也是一样谈。
虽说周止雨也不太赞同,但也拦不住别人。大家都这样。他没资格要求别人,要求别人的结果就是……
前面那九个。
范砚西摇头,不赞同地说:“不,我不是在请你,我是要你一定这么做。”
他的目光层次太多,周止雨先是接触到怜爱,后是喜欢,又是那种觉得自己很可爱的眼神,还混杂着对他过往的心疼,甚至深处……
还有些不甘。
他没能在那些日子里陪在他身边,因此不甘。
“别理会那些悬浮的爱,别理那些空茫的承诺,来看我吧,一直看着我。
“周止雨,我给你最好的。
“你就该得到最好的、毫无保留的、真诚的爱。
“如果哪天我的承诺作假泛黄,你就把我一脚踢开,像今天的罗泛一样,没有留恋地走吧。
“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也是我的誓言。”
“为什么?你怎么能?”
“我就是能。”
“万一我刻意刁难呢?你不就没招了?”
“你不会,”范砚西的表情像他说了句可爱的咒语,“就算你会,那也不叫刁难,一定是我有什么地方没做好。”
周止雨头皮发麻地远离他:“你这样会把人宠坏的,范砚西,这已经不叫迁就了!”
范砚西但笑不语,但手一拉他小臂,又把人拽了回来,不让他离开的意愿很明显。
周止雨看他侧脸,心想我到底忘了什么,能让你这么执着地喜欢我到不顾自己的地步?只为了满足我,这真的好吗?
范砚西似乎看得出他在想什么,曲指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小雨,我只问你一句。”
“什么?”
“现在高兴吗?”
周止雨可耻地说:“……高兴。”
他是真高兴。
这样的话谁听了谁不高兴?
不高兴那还是人吗?
就算是甜言蜜语他也认了,他那么多前任也没一个能说出这种甜言蜜语的。
后面大家好像问了很多,挺混乱,挺好笑,周止雨都不太记得了。
他一喝酒脑子就会变慢,被酒精麻痹的脑海想不到那么多,总是漂浮着,像在海里,随温暖的海波左右摇荡。
不过有一句他记得。
温然问他,小雨,现在喜欢谁?
周止雨吐字清晰,说了三个字。
范砚西。
【送上婚戒】
【嗑死我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