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关掉!你什么癖好要搞这种脏东西放在手机里?”
吕空昀息掉屏幕。
吕祺风反应很快,察觉到了不对:“你怎么会有这个……想干什么?”
吕空昀:“我要把它转给吕军委。他应该会觉得你不适合在这行干下去吧。”
“关我特么什么……”吕祺风愣了下,一字一顿说道:“你想栽赃我?”
吕空昀:“什么意思。我一个医生,可没有本事拿到这个。这不就是你发给我的吗?哥。”
……
虞小文在晕迷中恍恍惚惚感觉到双手获得了自由,一阵哗啦啦的响动后,沉重的双腿也轻盈了。紧接着,他悠悠地腾云驾雾,飘了起来,被能刺激他又能安抚他的气息包围了。他下意识凑近了呼吸,脸颊就硌在一个冷硬的有棱角的金属物件上,然后安稳而久违地有了依靠。
他努力地想让眼睛张开一条缝隙。
眼前的东西非常靠近,它几乎占据虞小文有限而模糊的视野的全部。佩章主体是简约的银色红莓花图案,镂空处镶缀着黑曜石花瓣。红莓花背后是两柄十字交叉的金色佩剑,上方与绶带的衔接处是钻石镶嵌的小小的海螺。钻石海螺在被略微顶起的领口正上方,随着它主人的动势忽闪,让虞小文想到自己也曾有过一枚铜制的上面刻了海螺的奖章,让他很想安心睡去。
于是他再次闭上眼睛。他抬起暂时恢复自由的手,向上摸索。他摸了会儿,平坦顺滑的布料上面出现一个抓手。抓手上面还有三颗凉凉的星星。
他摸了会儿开始摘星星的时候,终于一个熟悉的声音制止了他:“别揪。”
吕空昀把人抱好了,说:“我先回去述职,提人的手续晚点给你。”
吕祺风没有再说话,只是阴恻恻地看着吕空昀转身朝门口走去。
吕空昀抱着人,弯腰笨拙地打开了门。吕祺风当然没有帮忙的意思。
“他并没有说我是无趣的木头鲶鱼。”出门前,吕空昀说,“你猜错了。”
“……什么?”
吕祺风想了会,才意识到对方在反驳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他看着对方的背影,眼睛余光扫到了桌上的空药瓶。他突然若有所悟一般。似乎刚才一切匪夷所思的问话有了答案。
“吕空昀。你这个无聊的好胜心倒是有点像个顶级Alpha了。不过呢……”
他叫住吕空昀,冷哼一声,举起一根药液满满的针管。
吕空昀转头,看到那根针管,脚步果然,突然顿住了。
吕祺风看着他似乎在变得白了些的脸,突然产生了些报复到的快意,勾起嘴角,“小昀,恭喜你,达成被骗到死的成就。不要后悔哦。”
第60章 变坏
凉风伴着泥土的气息,应该是又下雨了。虞小文缩了缩身子,更加抓紧了已经被捂得温热的小星星和抓手。但不遂愿,他的手爪被掰开,又因为一阵震动而重新恢复了意识。
他努力张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脑袋正枕在被细小雨珠打得清凉的车窗玻璃上。他略微转了下头,看到身旁的主驾位置,吕空昀正撑着方向盘,低头埋着脸。被打湿的侧脸看起来有些白,但耳朵尖却是红色的。
听到他的动静,对方回头过来,说:“生科院早就对军情处的药物使用情况提出过意见。我对你的讯问是针对吕祺风的提人手段,只是工作。没有别的意思。”
虞小文在混沌中听到这句话,还有点恍惚断片刚才吕空昀对自己做了什么能有“别的意思”的事。反应了几秒,才笑起来:“……真巧。你来工作啊。我以为这辈子就到这了呢,谁能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身体机能达标就会送回情报处。”对方回应说。
“……”
跟一个顶级Alpha在一个密闭车厢里共处。自己丑态百出,对方无动于衷。即使已经时过境迁,不再是敲诈犯,可再回到这场景中的虞小文心里仍会涌动起同种情绪,无法抑制。
他抬手,拽着对方系在颈上的红莓花勋章拉了一把,稍微靠近了自己。
他压住自己凌乱的呼吸说道:“身体?看来你知道犯人也是有人权的啊。你当那么多人面,都把我给逼得晕过去了。我身体就是你弄坏的。说句为了工作就完事儿了?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想报复我是不是?”
他看见吕空昀低下头,凝神注视着自己抓着勋章的手指,就不禁下意识放松了些,避免扯坏贵重物品。
对方又抬头说道:“不装了?虞长官。”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谓,虞小文愣住。
吕空昀:“装模作样,一口一个‘吕先生’的保安队长去哪儿了。”
“……”虞小文猛然察觉刚才在审讯室神志不清时,已经犯了致命错误。他说了“你说想杀我我就已经死了”。而这话,是吕空昀对郝大立说的。
这简直就是招供。看来吕空昀的审讯确实有效……也就是吕祺风不知道这句话的来由,否则自己已经被钉死了。
他惨着脸抿紧了嘴巴,不出声。看来自己还是适合做个警察,而不是罪犯。嘴太松了。
吕空昀又说:“本来让你随意拿捏的人,重逢后突然变成上位者,很难忍吧,多一秒也不想留下。”
“你这是什么话……不知道在说什么。”虞小文放开了红莓花,退回原位,把眼神挪向窗外,铁着头回答。
主驾驶那边没了动静,他就又转头去看,然后突然被捏住了脸颊。
“只有我们两个,别演了。”吕空昀的语气更冷了些:“敢主动回来,也省得我抓你了。既然你记得我说过再见面要杀了你,为什么还回来找死,真觉得我脾气就那么好能让你一次又一次涮着玩,一装可怜流眼泪我就受不了了?”
对方突然的靠近让他眩晕,还捏脸。虞小文嘴巴张开前先努力吞咽下口水,然后抓住对方的手臂抵抗,急促说:“给我抑制剂。给我……我哪有……装可怜过!”
对方沉默地看着虞小文,更加捏紧了手指。
“你说呢。”
他的眼睛发亮,像野兽。
虞小文不住地搓动两只膝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所以你,把我带出来,是为了动私刑吗?……我要,要抑制剂!然后咱们有一说一!”
“抑制剂?你不是选了别的吗。”野兽的舌尖轻轻扫过犬齿。
“既然刚才没打吐真剂,应该很清楚记得自己说了什么。难道又骗我。”
虞小文看着对方唇舌和牙齿,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气息,大脑逐渐宕机,下意识同步地张开嘴巴,伸出了一点舌头。抬头凑过去。
对方双目凝视着他的脸,却在最后关头,突然避开他的吻,让他身体的渴望突然失重,就像是想要抓住浮木却发现只是稻草。
虞小文在旋涡中羞愧感更加强烈。他用手捂住脸。他用仅存的理智控制自己,甚至用手指去掐自己的腿。
他的手被制止,然后按上去。对方靠近了。
“想要吗。说句实话给我听听。”对方的声音和喘息突然现在耳朵旁,一只手也放到下面去。
半个身子都过电了。
虞小文感到难以名状的害臊和慌乱包裹住自己。身体却跟着对方手上的动作起伏,连眼珠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翻到上面去。
发情被对方满足着,身体会产生类似被爱的甜蜜错觉,同时也产生了更多的渴望。他立刻融化了。顺水推舟,又想去亲吻,但仍然被避开。
……虞小文因为对方明确的拒绝而感到害臊,却又躲不开地被对方所掌握。
他又羞耻,又不得不在对方的手下顺从着。
“你,嗯,你变坏了……”
“变坏?你怎么知道我是变的。你很了解我吗。”吕空昀说,“那个在器材室看书,在球场上打网球的少年,可能从来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也许从来就没真的喜欢过我,哪怕是自认为真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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