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经此之后,明靖欠了自己的情,又怎会再和从前那般向自己讨求那份可念不可求的感情。
为什么每每到了这种时刻,自己才隐约察觉出内心深处的那份不敢轻易触碰的爱意。他多想承认自己在明靖别扭的感情中真实的快乐,他享受这份喜欢,他在意明靖对自己一腔热血的鲜活,他甚至一想到从此以后和明靖的生疏,心里便一阵绞痛……他多想在此时此刻告诉明靖自己真实的心意,他只是不敢,他只是不能。
明徽闭上眼睛,去吻对方被泪水浸湿的长睫,咸涩的液体沾在唇上,渗入口腔。
“好,我一定帮你。”他应下,伤口处长好的痂仿佛被人用力的扣开,重新变得血肉模糊。
明徽再次睁开眼睛,他大概明白赵晖为何知道明靖对自己不安分,还要放其入王府的原因了。
作者有话说:
有条件的话希望有人能带着耳机听坂本龙一的《where is Arom》看这章,容易共情一点!
第154章 权力的小小任性【下】
或许周大人本就不用受凌迟之苦,可上位者说出轻如鸿毛的一句话,却需要底下人拼尽全力和尊严去消除这份罪孽后的沉重。
明靖既当了局中棋,再次被利用起来又是多么顺手和应当。
他们……凭什么不把明靖当一个有良知的正常人看待。亦或者有良知的人在权力层层筛选中,本就不允许存在。
明徽意识到自己有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下意识反应时,即诧异又恍然,最后是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厌恶。
自己终究是变成了曾经最无法理解的模样,走一步要往前看千百步,试图将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明徽苦笑着心想,那些一次次将自己推到这个位置上的人,他该感谢,还是记恨呢。
赵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他和曾经二十年的人生割席,他往后不能再是虞府庶长子明徽。
他要拥有一个全新的身份和地位,他要既臣服于权力的威慑可怖又去享受权力下的饕鬄盛宴,因为他是上位者赵晖唯一的血亲兄弟,他无论如何都可作壁上观。从此以后的每一道选择题,都将身不由己。
“明靖……”
明徽鼻腔发酸,声音不由颤抖,“我要回赵家了,你之后再也不要唤我兄长了。”
天快黑时送走明靖,明徽不顾下人百般的劝说,倔强的守在赵晖院中书房,直到夜半三更时,方才等到对方。
赵晖面无表情的将人带到卧室中,暗淡的烛火映在轮廓分明的硬朗五官上,眼底尽是流转的凛然,语气却难得平和,“不必说了,你想求的事都已办妥,年后五日,周大人便会因为狱卒一时失守,留下封自悔血书撞死在诏狱中。”
就这么轻巧的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仿佛和落入眼中的尘埃无异。轻松的死法和痛苦千万倍的凌迟酷刑,不过上位者的一念之间,却需要明靖放弃自尊去一遍遍跪求于人。明徽表情一僵,沉默着站在原地偏过头,衣袖下紧握的指节已经发白。
赵晖一步步靠近,习惯性的将明徽笼罩在自己阴影中。
“你有没有想过,权力小小任性下,会不会转变成更严重的事故?”赵晖微微眯起如幽潭般的眸子,望向明徽时眼神阴鸷森冷,“你什么都不懂,但总有一天要面对代价。虞明靖这人,你之后也不必再见了。”
凭什么……明徽下意识的想要反问。
可当他回过头来与赵晖四目相对,那股深深的恐惧又于心中猝然而生,胸口处仿佛有团浓密的雾气缠绕四周,让他透不过气来,只想踉跄着逃走。
当心中燃起为明靖求情的火烛起,他就已经是权力的奴仆,而赵晖恰巧是权力的具象化,那双凌厉瞳孔的注视下,他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如被钉住般僵在原地。
赵晖越发靠近,两人近的几乎呼吸可闻。终于,赵晖似是意识到自己再这般无意识的威慑逼迫,明徽又会回到最初那般畏缩恭敬的模样,他松了口气,伸手轻轻牵住明徽发颤的指节,“明日就是二十九了,我陪你一整天,好不好。”
“……”
明徽神情复杂不安,打心底的想要拒绝这份陪伴,但实在又没那个胆量,憋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赵晖想来是从未哄过人的,他强忍住内心的躁动凌厉,一路拉着明徽坐在床榻间,“算了,今夜你也不必回屋,咱们同塌睡下。我都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两声“好不好”,看似询问,其实根本没留任何拒绝的余地。明徽僵硬的点了点头,赵晖心中快慰,脱去外衣后便叫人去准备浴桶,明徽见状连忙摆手,“你先去洗漱,我一早收拾好过来的。”
赵晖轻笑一声,抬手轻轻划过明徽脸颊,仿佛哄小孩般说道,“那你先睡下,不必等我。”
见鬼了,能睡着才怪。明徽心中一千一万个不乐意,面上却摆出副困乏模样,倒头缩在被子里便开始装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侧衣料摩擦的声音响起,带着潮气的沉水香围绕在鼻尖。明徽强忍住睁眼去瞧的冲动,老老实实的缩在里榻的角落,哪知香味越来越浓,几乎要压在自己身上,他方才猛然睁开眼睛,佯装无意的喃喃道,“怎么了,二郎。”
“无事,你好好休息。”赵晖面色未变,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进来。
随着熄灭蜡烛的响动,明徽心中长松了口气,正昏昏欲睡之际,一只手轻轻搭在自己腰侧,他几乎猛然惊醒。
“……”
明徽不自觉的的动了动,赵晖却更得意了几分,越发用力将自己往他怀里送去,跟小孩子睡觉要抱个玩具熊似的。
发沉的呼吸扫在耳畔,痒的人心里发慌。明徽背对着赵晖,想不明白对方是偏执缺爱,还是真把自己当了所有物,谁家正常兄弟间这么睡觉!
地龙烧的极暖,夜里被抱的热了,明徽迷糊中不大舒服的想要挣脱,两条腿蹬来蹬去的使力,浑身冒汗的想要将被子掀开。赵晖不许,反将人用力箍在怀里,凑到明徽耳边声音暗哑的警告道,“老实些。”
天爷,到底谁该老实……明徽难受的轻哼出声,小声道,“伤口有些痛。”
赵晖一愣,连忙松开双臂,下床便要去寻火折子点好蜡烛,“我让宫人去寻太医过来。”
“别啊。”明徽脑仁一阵抽痛,伸手拉住赵晖衣摆阻止对方大半夜出去找事,“你抱我抱的太紧了,呼吸不上来肯定影响伤口。”
赵晖一时没反应过来,望着明徽垂下头懊恼讨饶的可怜模样,心里也舒服了几分,“听说别的兄弟间小时候是要一同吃,一同睡。我不知那是什么滋味,现下反到让你难受了。”
白天经历明靖下跪恳求,现下还要承担赵晖的喜怒无常,明徽是真的不大舒服,胸口处跟着隐隐作痛,便随口敷衍道,“那也不过是四五岁的童稚时候,如今咱们都多大了。”
“是我考虑不周。”赵晖顿了顿声音,随后开口道,“你好好歇着,索性明日无事,我去外书房歇下便好。”
明徽腹诽那真的再好不过了,嘴上却急忙说道,“你累了一天,怎么能去书房对付。”
赵晖笑哭不得,坐在床边默默看着明徽,像头涉猎中的黑豹盯视羔羊,清晰从对方惶恐不安的视线里看到服从和讨好。
明徽心知肚明对方真正求什么,便也不藏着掖着,努力勾出笑脸来迎合。狭隘空间中若有若无的贴近,他身子顺势一弯,凑过赵晖耳畔处轻声道,“这次换我抱着二郎,可好?”
赵晖稳了稳气息,漆黑如夜般的眼睛骤然缩紧。他伸手碰上明徽脸颊,出了层薄汗的皮肤摸起来滑腻柔软,两人间的距离暧昧过了头。
如果他足够无耻,还可以继续往下抚摸,将那层白色亵衣撕扯而开,露出里面更赤裸的艳色。
他可以将人肆意恶劣的压在身下,听对方急促的喘息惊呼。他同样可以做的更多,松开小腹处的系带束缚,粗暴的让自己硬到发胀的地方得到释放,彼此相互交融,再也难以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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