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因为一些三观不合的矛盾,两人现下一见面就跟吃了枪药一样,没说上两句话就要开始拌嘴,纯粹小孩子一样的发脾气。
做人要功利主义,想要的就必须不择手段,还是要保持心态的乐观,知足常乐呢。
明徽愣神片刻,那对浩浩荡荡的车队领头突然停下,紫檀木马车上骤然走下来一个翩翩佳公子,长发一丝不苟的束在玉冠中,身穿一身月清色织金的对襟长衫,腰间配革带玉坠,一派清俊傲骨,不该出现在俗世的矜贵。
明徽艰难的咽下一口酥饼,默默偏过头装出副没看到明靖走过来的模样,继续一勺一勺的舀着馄饨汤。
老实巴交的摊主老汉做的都是市井生意,哪见过这般从京城来的清贵翰林老爷,吓得连说话都磕绊起来。
“无妨,只是听说店家做的一手尚佳的芝麻酥饼,临回京之际,我买来路上吃。”
明靖刻意往前走了几步,混着檀木味的冷冽墨香落在明徽鼻尖处,直想让人忍不住打个喷嚏。
摊主麻利的用纸包好几个热腾腾的酥饼,收过铜钱后不住小心翼翼的讨好陪笑。明靖没去理会,转身欲走时路过明徽的位置,终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道,“兄长既然没看到我,我又怎能失了礼数不来问安。”
明徽尴尬的咽下酥饼,抬头时习惯性的挑眉一笑,长睫微颤,目如灿星,特别亮,特别耀眼。
明靖竟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揶揄对方的话了,几秒后回过神来,他的目光再也不敢紧紧盯着对方,佯装无意的指了指自己嘴角处,“这里沾上了芝麻,记得擦。”
明徽哦了一声,探出舌尖舔舐嘴角的残渣,还不忘回了句,“大清早出行,路上吃了要晕车的,还是等到了役馆让小厮去后厨给你热热在吃吧。”
“……”
眼看明靖目光回转,眉心渐渐蹙成一团,空气又要开始凝固,明徽默默继续低下头来,心道自己也没说错话啊。可等到在抬头去看,明靖已经提着一袋刚出炉的酥饼远远离去,周身唯有香气冷冽。
就是说月有阴晴圆缺,人的性格也奇奇怪怪,明徽懒得多想,吃完早饭后还没忘打包了几个给小院里负责洒扫的仆役。
宣宁侯府周家的队伍一早在世子大婚后便洋洋洒洒的离去,周文瑾十分不舍,还想留着继续玩上半把月,结果被袁夫人一个爆栗和回府后家法处置的口头威胁,吓得立刻便萎靡了,和明徽短短告别后便悄然离去。
一同离开的还有宋国公府的梁氏夫人,因着腹部一日日渐大,袁氏夫人作为长辈担忧不已,便邀请其一起行水路安稳回京,路上彼此间好有个照应。
明徽想着几月来的无人打扰刻苦学习的好时光,突然脑袋顶一亮,既有翰林院名师指导,自己又着实付出了心血,没准这举人不是徇私舞弊,是靠自己实力考下来的也说不一定。倒数怎么了,凤凰尾巴上的毛也是金羽哇。
自我安慰了一路,明徽回到自家小院里刚想补个回笼觉,哪成想被子还未掀开,门口处忽然响起一阵激烈的敲门声,鹿蕴急匆匆的跑出去开门,眼前还未见来人是谁,靳琪的声音已经响彻在卧房处。
“我中了!!”靳琪激动的捏紧明徽双臂使劲摇晃,“虞兄,我一晚上没睡,就等着早起官府贴出公告来,整个眉阳县唯有你我二人中了!!”
明徽只觉刚才吃下的早饭都要从胃里涌出来了,连忙大声喝止了靳琪对自己的虐待行为。
“靳兄,礼节为重,礼节为重。不可高兴过了头,让底下人看了笑话!”明徽痛苦的将靳琪推了出去,哪知靳琪力劲一松,整个人便瘫倒在地上,止不住呜咽痛哭起来,“我娘去的早,父亲要管理宗族事务,忙碌起来便很少亲自管教我的学问。长兄如父多年,我这下也算回报了他们的恩情了……”
明徽看的目瞪口呆,他不多的人情味全然理解不了这种哭嚎的行为。可未等他好言安慰,靳琪这小子突然又止了哭声,擦干眼泪笑着嘟囔道,“哎……到在虞兄面前丢了丑,让你看笑话了。不过我嫂嫂这下终是可以答应我娶她堂姐家的苓姐儿了,我……我这就央求父亲和兄长去求亲……”
于是乎如暴雷般忽然而至的人又如风一般扬长而去,留下明徽一个人傻愣愣的坐在床榻间。
明明中举该是件多么让人快乐的事,靳琪的反应鲜活又透着朝阳气息,雀跃不已,满怀前程似锦的激昂向往。为何他就死气沉沉了呢……即没有高兴的过了头,也不知跟谁去分享这份喜悦。
难不成经历的太多,中举这件事相对而言竟只觉得空洞与渺茫?
明徽心中警铃大响,好家伙,这是心里抑郁的前奏啊!
这时候切忌不能一个人独处,就算瞎凑热闹也不能一个人窝在角落里钻了牛角尖!明徽用力拍了拍脸颊,使劲全力吆喝小鹿蕴儿,“少爷我中举了,咱们这就回眉阳县跟姨妈报喜去!”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啦!!
过渡章节!属实是经历太多,小太阳徽宝都要蔫上一蔫!
下一章严老师继续回来上线了嘿嘿!!
看到卖盗版的骗读者说徽宝最后当上了首辅……哈哈哈哈比作者都敢想,我们徽宝的能力其实真的很一般哈哈哈
第120章 遇到困难睡大觉
鹿蕴儿被明徽垂死病中惊坐起似的吼声吓了一跳,摸着小心肝幽幽的跑去里屋收拾些简单换洗的行李。只等着拎着小包袱刚走到院中,大门口处又传来两道砰砰的敲门声。
“又是谁啊……”
明徽一边把晨起随意套在身上的素衣长袍脱了扔在脚边,一边换上姨妈早几月便送来的合身秋装。沙青色的对领直裰,腰间简单配一根玉石和碧玺珠子串成的腰带,坠着浅金色流苏。继而用梳子将头发梳的整齐,想了想最后只别了根玉钗上去。
自己在屋里墨迹了半天也不见来人出声,这哑巴劲一猜就是燕斐青这块历经沧桑又居心难猜的大木头。
压力再次转到自己身上,明徽深呼一口气,在铜镜前努力让自己的微笑阳光积极健康些,只恨不得呲个大白牙出去面对燕斐青。
根已埋下,即使他可以忽视徐妧儿曾经犯下骇人的罪恶,安慰自己生者已逝,不该追究过往。可活人丑陋一面,自己还能心平气和的去体谅吗?
但燕斐青那会儿不过才六岁,他的自主意识不受控又极容易被干扰,终还是母亲的错吧……
“哥。我现在是举人了!”明徽做足了心理疏导,故意走急了两步,踉踉跄跄的便要往燕斐青身上扑。
“怎么这么大人了走路都不当心,一大早便从官府那得知了消息,这才来接你回眉阳去报喜呢。”燕斐青自然而然的伸出双臂去接明徽,将人搂抱在怀里,着实绕小院空旷的位置转了三四圈。
“啊啊,我真的要吐了,早饭吃太多了。”明徽紧紧抓住燕斐青结实的臂弯,尖叫声来不及喊出来,一瞬间简直要欲哭无泪,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开心!
“走,大哥亲架马车。”燕斐青难得一张木头似的脸上流露出欢喜神色来,浓黑的长眉舒朗俊逸,鼻梁高挺,双唇因含着笑意而抿成一条带弧度的线,尤其那双带着真切关怀的眼睛,内敛又执拗,显得整个人即凛然硬朗又几乎带着看不穿的柔。
明徽唾弃自己的颜控,又无法自拔的依赖这份他能抓得住的温情。
“嗯,我听大哥的。”明徽点头应下,挣脱燕斐青的怀抱后,急匆匆的便钻进门口的马车里。
片刻后鹿蕴儿抱着行李包袱也上了马车,还未反应过来,只听长鞭扬起,一声马儿悠远的嘶鸣声响在耳侧。再抬手掀开窗帘往外看,皆是路过的人水马龙。
睡意渐渐袭来,明徽不住打着哈欠,脑袋一歪便靠在包袱上沉了过去,清醒十分已快到了正午,眉阳县熟悉的街道历历在目,在穿过两条正街便要到姨妈家。
明徽心里说不出的酸涩滋味,等他掀开帷帐扶着燕斐青下车。还未等扣门,只听虞宅门口处吱呀一声轻响,钧哥儿小小的身体不住从里面向外张往,看到明徽的瞬间整个人跟串小鞭炮似的突然一声接着一声兴奋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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