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临死前寄了一张你的照片和一封信给我,说他没脸亲口跟你坦白真相,等你成年以后让我将信转交给你,原谅我对他的恨意,不想帮他做这件事,后来也没再去找你。直到我看到你身边人发布在网上的视频,知道你也走上了你父亲当年的路,我才意识到不能再隐瞒,一定要将真相告诉你们。”
老人说完艰难用力,拉开了床头的一个抽屉,颤抖的手取出了一封信,递给傅凛川。
傅凛川顿了顿,伸手接过,信封已经泛黄,上面是他父亲的字迹,收件人写着他的名字。
道别了老人,他们下楼,没有立刻走。
停步在外面阳光充足的花园里,傅凛川拆开那封信,看了很久。
谢择星则看着他,傅凛川始终很冷静,眼里那些复杂情绪也最终归于了沉寂。
信看完,傅凛川握着信纸的手垂下,慢慢闭了闭眼,哑道:“……从小到大我一直很崇拜他,即便他逼迫我做痛感训练难以忍受,但他说那是为我好我也信了,我从没怀疑过他会对我说谎。
“他说我母亲很爱他很爱我,是出意外才离开了我们,我都以为是真的,我学着他的方式去爱别人,实在错得离谱。”
谢择星安慰他:“你母亲去世时你才几岁而已,你信任你父亲很正常,不用自责。”
傅凛川看着近在自己眼前的人:“择星,小时候我母亲曾经说我很像他,那时我以为是她爱我们才这样感叹,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了,那后面还有一句话,我母亲说的是‘你很像他,不要学他’,我后来做的事,我母亲知道了一定很失望。”
谢择星上前一步,抱了抱他,退开时凝视他的眼睛认真说:“傅凛川,你比你父亲幸运,你母亲不爱他,但我爱你,我说过了我原谅你,真的。”
傅凛川用力拉他入怀,压住了声音里的哽咽:“谢谢你,择星,谢谢。”
他们叫出租车回去,近傍晚,忽然下了雨。
“我们明天回国吧,”谢择星的视线自车窗外瞬间昏暗了的天色收回,说,“早一点去藏北。”
傅凛川的情绪已经平复,拿出手机打开票务app,明天下午回国的航班还有票,他直接订了两张。
回酒店他们叫了客房送餐,晚餐吃完,很快入夜。
谢择星站在玻璃大窗前,看窗外的雨夜城市夜景。
傅凛川收拾了东西,回头见他还在原地似乎看得入了神,也走过来,问:“在看什么?”
“下雨了,”谢择星轻声道,“以前你说小时候很讨厌下雨的夜晚,是因为你母亲?”
傅凛川的神色微动:“你记得?”
他只和谢择星说过一次,是在将谢择星关起来以后,没想到连那时他说的话谢择星也记得清楚。
“记得,”谢择星点头,“你那时握着我的手,求我可怜可怜你,其实我早该发现的,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你还说后来发现雨夜也不全是不好的记忆,也有更值得记住的回忆,那是什么?”
傅凛川沉默之后,随口提起大学时代的那一点往事。
谢择星微怔:“那我倒是真不记得了,难怪。”
傅凛川问:“难怪什么?”
谢择星说:“难怪你不肯放过我,是我从前招惹你太过了。”
傅凛川:“……”
“算了,过去的事我的确有一点责任,不全是为你找借口。”
谢择星轻叹:“其实我今天很高兴,那位老先生说神经元催化剂根本没作用时,我是真的很高兴,虽然我跟你说相信我自己的心,但之前我心里确实还有一点疙瘩,这个结终于彻底解开了。傅凛川,我爱你,这是真的,不是你操控了我的情感,是我真真切切在爱你。”
傅凛川道:“我知道。”谢择星的高兴他感知到了,他也一样,如释重负。
谢择星伸手拨了一下他脖子上的戒指:“这个给我嘛。”
“没有剪刀,”傅凛川说,“我去借。”
谢择星拉开旁边的抽屉,摸出一把指甲钳:“我刚找到的,用这个就行。”
他凑过去,手指勾起那条黑绳,迅速绞断,那两枚戒指落进他掌心里。
谢择星帮傅凛川戴上,傅凛川也拉起他的手,郑重地将另外那枚推向他无名指。
迟到近六年,这两枚戒指终于真正属于他们。
谢择低头拨着手指上的戒指,轻道:“以后不要再分开了。”
傅凛川心头热潮涌动,应他:“好。”
第105章 极夜星辰(完)
离开之前,傅凛川接到周崇的电话,对方特地来道谢。因为傅凛川的推荐,他得以进入诺维泽的核心实验室。
“不用,我才应该跟你说谢,”傅凛川道,“你的志向在此,能力也有,只是缺一个机会,以后好好干吧。”
无论之前周崇是出于什么目的将他的消息告知谢择星,确实帮了他,他帮忙推荐也不过举手之劳的事。
回去海市第二天,谢择星拉着傅凛川去医院复查,确定他二次开颅后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神经损伤问题也有明显好转,终于放下心。
检查结束,他们还见到了傅凛川以前的同事和领导,关于腺体改造的讨论热度一直没退,他俩现在都是名人,同行之间更关心这些。傅凛川敷衍应付完,老领导提出希望他回来医院工作,他一样是谢绝。
他们准备一会儿去买车,自驾游全国,再去藏北长待一段时间,补回过去错失的岁月,短期内都不会再回来。
傅凛川以前的车也早就卖了,这次挑了一辆性能更好适合跑长途的suv,当场付了订金,三天后提车。
正好他们趁着这几天购买上路需要的物资,做些准备,下周就可以出发。
4s店对面就有商场,傅凛川提议过去看看,买露营装备、防晒防寒的衣物、生活用品那些,顺便再给谢择星买过一台相机。
“不要买之前那么贵的镜头,”谢择星先说,“浪费钱。”
傅凛川不赞同:“为什么不买好点的?设备好才能拍出更好的作品,我送你,不要跟我分那么清楚。”
谢择星无奈:“你已经送过我一次了。”
但傅凛川坚持:“我不信我送你的东西最后都会没了,这次的相机一定可以用很长时间。”
谢择星静默了一会儿,说:“你人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傅凛川握住他的手:“走吧,去挑个你喜欢的。”
谢择星没再拒绝,傅凛川乐意这样,没必要一直扫他的兴。
买完东西,傅凛川接到徐寂电话,约他们晚上一起吃饭,征求谢择星意见后傅凛川答应下来,跟徐寂约好了晚上见。
挂断电话,他俩先将买的东西送回家。
谢择星这套房子很久没人住过,他俩昨天回来光是打扫就弄了大半夜,后半夜一起洗完澡又忍不住做了很久,今天中午过后急着出门,好不容易打扫干净又弄乱的房间也没再收拾,还是乱糟糟的。
傅凛川整理买回的东西,谢择星去收拾换床单,捡起床下一个用过打了结的套,有些汗颜,赶紧扔进了垃圾桶。
他们一般不用套,但有时洗了好几次澡实在不愿再洗就会用这玩意儿,免得清理麻烦。
谢择星认真想了想,是不是有些荒淫过头了?
傅凛川进房间,见他蹲在垃圾桶旁边发呆,走过来伸手摸了一下的脸:“想什么呢?”
谢择星轻“咳”,说道:“感觉我们要精尽人亡了。”
“胡说八道,”傅凛川淡定道,“我们都是Alpha,很正常。”
Alpha的性渴望一贯比其他性别冲动强烈,只要腺体没退化,哪怕八十岁性能力也能处于巅峰……
何况他们才四十不到,对彼此除了生理上,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渴求,谢择星有时候觉得,种蛊是假的又不完全是假的,所谓的蛊也许从他们认识那一刻起早已种下,只等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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