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川有些后悔没有提前让谢择星走,又庆幸至少这次自己陪在了他身边。
汗流进谢择星的眼睛里,像泪一样,傅凛川伸手很仔细地帮他拭去。
谢择星的睫毛抖着,几乎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你们好歹也管管我,”最后一个跑进来的李彦文倒在地上,虚弱出声,“帮帮忙,别当我不存在。”
谢择星转头,看到他染红的裤腿,愣了一下,赶紧推开傅凛川:“先救人。”
防空洞里储存了一些食物和药品,傅凛川去拿来医疗箱,先帮李彦文处理伤口。
李彦文运气有些差,进来前被飞溅的金属片在右腿上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但比起那些进不来的人,又实属侥幸。
傅凛川帮他缝合包扎,这里条件实在有限,只能先简单处理,其余的等明日去了努里亚再说。
头顶的灯晃晃悠悠熄灭,防空洞里停了电。
这也正常,整个基地都被炸了,电路不被破坏才奇怪。
谢择星自那些零星的物资里翻出了蜡烛和打火机,点燃后总算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李彦文,其他三人也有不同程度的轻伤,傅凛川快速帮他们都处理了。
谢择星有些担心,防空洞里有一台卫星电话机,但没有电也没法拨出去,联系不了外界他心里总有些不安。
傅凛川帮所有人包扎完毕,坐回了谢择星身边,察觉到他神色有异,问:“在想什么?”
谢择星微微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傅凛川安慰他道:“睡一觉吧,这里被炸的消息努里亚那边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也许不用到明早就会有直升机过来。”
李彦文也说:“我们几个命大,安心在这等着就是。”
想着明天就会有人来营救,大家的情绪都还不算太糟糕,受了伤的几个人陆续睡去。
谢择星靠墙坐着,沉默片刻,冲傅凛川苦笑:“我本来以为过了今晚就再没事了,没想到最后一夜又碰上了空袭,我们真是不走运。”
“别想太多,”傅凛川依旧挑着好听的话安慰他,“我们还能一起活着,就是最大的运气。”
谢择星点头:“你说的对,还能活着就好。”
傅凛川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借你当枕头用,要不要?”
谢择星犹豫之后顺从躺下,靠过去。
傅凛川靠着墙闭了眼,手指贴着他面颊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片刻后谢择星掀起眼,在昏暗光线里以视线反复描摹傅凛川的侧脸轮廓,动荡的心绪渐渐归于平静。
……
清早,谢择星在傅凛川和李彦文的说话声中醒来,愣了愣,昨夜的记忆涌进脑子里,他立刻坐起身,问:“直升机还没来吗?”
傅凛川塞了个面包给他:“才八点多,再等等吧。”
墙上有一面挂钟,时间刚刚指向八点半。
谢择星不由皱眉,已经八点半了,就算努里亚的联络处没收到他们遭遇空袭的消息,原本约定的也该是这个时间来接他们。
“也许因为这里的防空警报还没解除,随时有轰炸机过来,他们有顾虑,可能会晚些来。”李彦文的语气还算轻松,他向来乐观。
谢择星下意识看向傅凛川,傅凛川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小声说:“先别想那些,等着吧。”
等吗?要等到什么时候?
谢择星心里的不安正在急遽扩大,他很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一直到傍晚,防空洞里的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连李彦文都开始怀疑:“……一天一夜了,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还没人来接我们?”
谢择星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如果是故意不来呢?”
“怎么可能?”李彦文惊愕出声。
谢择星冷静道:“这边发生空袭,死了二十个人和死了十几个人没有区别,只要认定我们都死了,就可以不派直升机过来,或者来了不降落又飞回去,如果是上面有人下令,他们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李彦文是个聪明人,很快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迪兰父亲的意思?为了报复傅医生?”
报复或是灭口,也许都是,但更有可能的,是傅凛川的不识抬举惹怒了对方,傅凛川不肯卖身给他们便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于那些人而言得不到的不如毁掉,也免得便宜了别人。
李彦文瞠目结舌。
谢择星跟他道歉:“抱歉,连累你们了。”
李彦文沉默之后抹了一把脸,拍了拍他肩膀:“跟你没关系,是那些人太丧心病狂了,但愿只是你们的猜测,事情不是真这么糟糕。”
谢择星完全乐观不起来,蹙着的眉头一直未松。
傅凛川心里也不平静,他最担心的其实是谢择星的易感期,就在这几天。
这里的药品他之前看过没有抑制剂,早知道这样昨夜他就该搏一把回去拿东西。
谢择星从傅凛川担忧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我还好,能撑得住。”
傅凛川握紧他的手,耷下眼遮去了眼底情绪,低喃:“我会让你平安离开这里,一定。”
之后又是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三天清早,他们始终没有等来营救人员。
到这一刻所有人不得不认清现实,他们真的被放弃了。
第98章 对不起我爱你
谢择星侧躺着靠在傅凛川怀里,一直在打哆嗦,身上流了很多汗,燥热让他的体温也偏出了正常值。
傅凛川抬手探他额头,轻喊他的名字:“择星?”
谢择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觑傅凛川一眼,有气无力地应:“嗯。”
不用问傅凛川也觉察出来他就快进入易感状态,可能撑不了几个小时。
一旁的李彦文也看出谢择星的不对劲,问道:“他的易感期是今天?”
傅凛川的脸色难看,默认了。
碰上这种情况李彦文也没辙:“现在要怎么办?他能撑过去吗?”
傅凛川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你觉得要撑到什么时候?”
李彦文语塞,他们被基地放弃,这边的政府军自顾不暇也不会派人来,几乎等同在这里等死,如果不想办法自救的话。
傅凛川道:“我想单独跟择星说几句话。”
李彦文理解:“我去看看他们几个人。”
李彦文离开后,傅凛川的手指插进谢择星发间,迫他抬起头:“择星,睁开眼看着我。”
谢择星勉强又睁了眼,对上傅凛川垂眼专注凝视他的目光,像被烫着了一样,愣了愣:“……做什么?”
“是不是很难受?”傅凛川低声问。
谢择星诚实点头,他确实很不好受,这种时候说谎也没意义。
傅凛川说:“一会儿我要拿绳子把你的手绑起来,免得你之后把自己腺体抓伤,你忍着些。”
谢择星皱了下眉,不太愿意这样,混沌不清的脑子却让他没法过多思考。
“抱歉这个时候帮不了你。”傅凛川叹气,这里没有抑制剂就算了,还这么不凑巧碰上他自己腺体受伤信息素沉睡,否则他就能用信息素安抚甚至再次标记谢择星,总能帮谢择星挺过这次易感期。
谢择星两手颤颤巍巍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微仰起头艰难凑过去,干燥的唇慢慢贴上了他嘴角。
傅凛川的目光微动:“择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择星的眼睫急速抖着,贴着他低声呢喃:“帮帮我,给我一点信息素,一点就好……”
傅凛川一只手托住了他后脑,气息压下来,咬着他下唇舌头强势抵进了他嘴里。
时隔多年的一个吻,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各自都失了控。
谢择星喘得格外厉害,傅凛川湿热的舌在他口腔里搅弄,卷起他的舌拼命吮吻,并非挑逗,只是凭着本能想要跟他再亲密一点,更亲密一点。
谢择星很快呼吸不畅,喉咙咽动,不断咽下傅凛川的唾液,即使感知不到信息素的气息,但身体的感觉不会说谎,他体内的那团火被点燃,在横冲直撞间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上一篇:要命!裴助禁欲高冷,老板又偷看
下一篇:我在贵族男校f4里称霸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