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钱嘉雯身上的反抗伤痕和检测能够证明她遭遇了暴/力性行为,而在她体内检测到的□□残余DNA比对结果显示属于丁文柏,丁文柏在审讯过程中承认了他与钱嘉雯发生了性行为,只是否认自己强/奸,哪怕是正常恋爱期间的性暴/力,违背妇女意志,使用暴/力、胁迫等手段强制发生性关系也能构成强/奸。这个案子如果钱嘉雯没有撤诉,到了法庭上,丁文柏被认定为强/奸罪名的成立的概率非常大,身为律师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在一个十拿九稳的案子里,受害方在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的情况下突然翻供,你觉得这合理吗?”
代延东被陆长风一连串的逻辑质问得哑口无言。
陆长风的手指在桌面的照片上敲了几下,警醒代延东,“虽然钱嘉雯已经死了,她不能站出来亲口说出自己当时为什么翻供,这个案件的追溯期没有过,强/奸案是公诉案,受害人不能到场指证,证据齐全也不影响这个案子的推进。”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私下见过钱嘉雯?”
代延东的回答是:“没有。”
陆长风也不与他死磕,收了桌上的照片和电脑,朝岳方霖使了一个眼色,结束了这场审讯。
两人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大家聚在走廊上。
岳方霖说:“都别站在这里,去会议室说吧。”
会议室内,陆长风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
王琦:“代延东不肯认,不知道丁文柏会不会认。”
大家都看向陆长风。
陆长风说:“我原也没想过能一次就撬开代延东的嘴,刚才主要就是为了让代延东知道,丁文柏也被我们抓了,现在就在隔壁,给他一点压迫感罢了。面对我们的新证据,他心里自然会多思多虑。”
“那丁文柏那边呢?”井玏问。
陆长风说:“刚才不是让王队拿着照片先给丁文柏辨认了,现在丁文柏心里只怕也有自己的一番思虑,等会儿我再去审查丁文柏,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先摸清他们两个的态度,在审讯室内待的时间够长,自然会焦虑。”
井玏点了点头。
又给陆长风的水杯里添了水。
过了一会儿众人去了观察室,观察丁文柏的情况。
丁文柏四处张望,门口只要一有动静他就会立刻警惕,想来也是很紧张的。
半小时后,陆长风感觉差不多了,跟岳方霖去审丁文柏。
丁文柏看到他们进来,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陆长风不像代延东那样直入主题,而是跟他做起了自我介绍。
东扯西扯之后,才问他:“你知道你太太罗仙凝女士曾经去给过钱嘉雯五十万吗?”
话锋一百八十度转弯,转得让丁文柏猝不及防。
愣了几秒后才道:“我知道。”
陆长风问:“你太太为什么要拿钱给钱嘉雯?”
丁文柏:“她希望钱嘉雯不要缠着我。”
“麻烦你再给我们讲一讲你跟钱嘉雯之间的事情,你们如何相爱,她又是如何勒索你的。”
丁文柏被问得语塞,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事情过去也没有太久,我想你的记忆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遗忘这件事吧。”
陆长风跟岳方霖两人的视线紧盯着丁文柏。
丁文柏说:“她有点姿色,家里条件不好,母亲生了病,需要钱,我觉得她一个小姑娘出来工作不容易,就让酒吧的经理多照顾了她一些。”
“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悉了,接触的也多了,她主动勾搭我,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主动送上门来,谁能禁得住这样的诱惑,我就跟她好上了,她所谓的我强/奸她,完全是子虚乌有,是她诬蔑我的,所谓的性暴/力也完全是我们之间的小情趣。”
“她为何要诬陷你?”陆长风问。
第49章 少年哀歌27
第27章
“因为她管我要钱, 我没有给她,她就以此威胁我,说我强/奸她, 逼迫我给她钱。”
丁文柏十分气愤地说:“因为她的诬蔑,我险些就真的被她送进去了,我要早知道她真的会报警, 她管我要钱, 我给她就是了。”
陆长风:“既如此, 你又为何容忍你的妻子去给她钱。”
丁文柏说:“给钱打发了她,也面对她日后再跟我闹, 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陆长风:“强/奸案属于公诉案件, 她突然翻供, 戏耍警方和法院, 并污蔑你, 警方和法院完全可以追究她浪费精力报假警, 构成诬告陷害罪, 判她三年有期徒刑也是极有可能的,若真像你所说的这样,她指控你强/奸是为了讹钱,为何她在没有收到你一分钱的情况下, 在案件开庭审理前一天,突然进行翻供,这根本不合理。”
“或许是她突然想开了,不想污蔑我, 对我余情未了。”
陆长风的视线落在了丁文柏的脸上,他看着可不像是能够让一个校花一般貌美的年轻女子动情。
丁文柏明显地有些不自信,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大金表, 意思是他确实一般,但他有钱,钱嘉雯是个拜金女,跟他纯粹是为了钱。
陆长风心说:你的品位也一般。
他又不是没见过有钱人是什么样的,邱少扬微微一抬手,就能捐一栋大楼给政府。
邱少扬就从来不会往自己的手腕套金表。
陆长风这才把照片拿给他看,“都能认出是谁吗?”
丁文柏先指了方才已经辨认过的律师,而后依次辨认:“这是我,我老婆,还有钱嘉雯。”
陆长风转身去拿电脑,在丁文柏面前播放了他们制作的视频。
丁文柏看到代延东在开庭前见了钱嘉雯,用钱嘉雯的父母威胁她翻供后,立刻说道:“这事我毫不知情,都是代延东自作主张干的,我可没让他去威胁过钱嘉雯。”
陆长风:“你知道他私下去见过钱嘉雯吗?”
丁文柏立刻摇头:“不知道,我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
“那你知道你外甥孙济安在你名下的青云山庄度假村□□了一名女学生的事情吗?”
“还有这回事吗?”丁文柏一脸疑惑地看着陆长风,“不可能吧,我外甥早就已经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里躺着,成了植物人。”
陆长风道:“我们有多方证人指认你的外甥□□了女学生,并且是娄兴宁和代延东两人出面,代表孙家和被强/奸的女学生家里沟通,给了对方赔偿,让对方息事宁人。”
丁文柏听完后没有什么反应,并不意外,“你说我外甥强/奸女学生的事情,我外甥现在成了植物人,娄兴宁已经潜逃国外了,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这事也没办法求证,即便这事真的存在,他们也没跟我提起过,我又怎么会知道。”
“当时青云度假村的管理人是你现在的老婆罗仙凝的弟弟罗灿。”
“度假村虽然在我名下,但这个度假村并不是我管理,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查这件事,应该找罗灿。”丁文柏一脸无辜地看着陆长风,“警官,这些事情跟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长风又把话题转回了丁文柏被指控性侵的案子,指了指电脑屏幕,“这件事总该是跟你有脱不了的关系,这画是钱嘉雯本人所画,画上的内容我想你也能看得明白,案子能够走到公诉阶段,足以说明当时的证据很充分,钱嘉雯翻供才没开庭,被带回给警方继续调查,如果真的是代延东私下找了钱嘉雯用她父母威胁她翻供,意味着她翻供本非本意是形势所迫,她不得不翻供。当时她要是没有翻供,依旧坚持指控你强/奸,按照正常流程,你现在应该是以强/奸罪被判刑在监狱里改造。”
“我真的对此毫不知情,我也没有强/奸钱嘉雯,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丁文柏有些生气陆长风揪着这些事情不放,“就算这个事情是真的,代延东私自找了钱嘉雯威胁她翻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找的钱嘉雯,这是他的个人行为,你们应该去找代延东,而不是来逼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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