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冯玉莲就是余下七个病人之一。
陆长风立刻把冯玉莲的病历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冯玉莲患有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根据记录得知,她在产后患上抑郁症,婆婆和老公坚持认为她没病,实在无病呻吟,时不时发生争执还会对她拳打脚踢,一年前她发现老公出/轨,并且持续了几年的时间,婆婆帮着老公说话,坚决认为是她留不住自己的老公没本事。
事情败露后,她老公就提出了离婚,但不允许她带走儿子。
冯玉莲无法接受,便委托律师上诉,男方以他有精神疾病为由,且不具备独自抚养孩子的经济实力,认为她不适合带着孩子生活。
一审法院把孩子判给了男方,二审维持原判。
冯玉莲的律师对此也没有别的办法,建议她积极接受治疗,等到孩子八岁以后,而她在经济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再申请变更孩子的抚养权,那时候孩子有权决定跟随父亲还是跟随母亲。
因此冯玉莲才在败诉之后,到医院接受治疗。
陆长风他们赶到现场时,法医和痕检的工作已经做完了。
陶怔在门口等着他们。
“里面什么情况?”陆长风接过手套鞋套问。
陶征说:“很残忍,两名死者身中数刀失血过多死亡,客厅到卧室的地面全都是血,一个死者是冯玉莲的前夫常谦,还有常谦的妈妈马淑芬。”
“冯玉莲呢?”岳方霖问。
“八个小时前带着儿子坐着高铁离开了峄城,目的地是岳城。”
岳城是冯玉莲的老家。
据冯玉莲儿子所在的幼儿园学校的老师说,今天早上冯玉莲突然到学校,和老师说孩子的姥爷病重,要带孩子回老家看姥爷,作为孩子的亲妈要带走孩子,老师也没有阻止的理由。
“屋里两人的死亡时间呢?”
“十个小时左右。”陶征说:“我已经查过了小区楼道的监控,那个时间段,只有冯玉莲来过,大概率凶手是她没跑了。”
几人装扮好进入常谦家里,陶征给他们介绍着现场的情况,“死者的母亲面朝阳台,背朝厨房,地上是散落的衣服和衣架,应该是去阳台晾衣服的时候,被人从背后偷袭,行动的十分利落,接连三刀从后背刺入后,迅速地割开了死者母亲的喉咙。”
“常谦应该是听到了动静从卧室出来,但这时候凶手已经到了卧室门口,常谦一开门,就被刀子刺中了腹部,极短的时间内连中了好几刀,在死者倒地丧失行动能力后,凶手又在死者的身上毫无章法地捅了好几刀,后面这几刀是发泄情绪。”
“根据痕检和法医结合现场的情况推断,这一切是在一分钟内完成的。”
陆长风和岳方霖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从常谦母亲的死法上来看,能够在捅了对方几刀确认对方已经丧失行动能力后,还迅速地割开被害人的喉咙,就已经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井玏捂住嘴快速地跑出房间。
陆长风跟岳方霖打了声招呼,快速地追出去。
岳方霖和陶征说:“孩子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案发现场,吓着了。”
“刚出现场的时候都这样。”陶征领着岳方霖去卧室看常谦死亡的地方,“我刚当警察办的第一个案子是人肉馅的包子,那家包子店没出事前还是我上班经常买的,这一晃快二十年了,什么包子饺子一类的东西,我是一概不吃。”
“呦,那确实。”岳方霖目光同情地看着陶征。
陶征问:“岳队你第一次出案发现场啥样?”
“碎尸。”岳方霖思绪飘远,“互联网上不是有一句话,下雨天和抛尸更配,当时我们接到报案,一对小情侣想在山里搭个帐篷听雨,爬到半路上女孩踩滑了摔了一跤,掉到山坳里,正巧手就按在了装尸体的塑料袋上,后来我们封山搜山,才把尸体碎片给拼起来。”
井玏跑到楼下垃圾桶吐了个天昏地暗,陆长风去隔壁小卖部给她买了一瓶水,顺便和老板娘打探,“今早你有听见什么动静吗?”
老板娘摇头:“没有。”
随后老板娘指着不远处的马路,“一早上的那个修马路的当当当,谁还能听见什么动静。”
陆长风拿着水回去给井玏。
“很丢脸吧。”井玏接过水漱口后,问陆长风。
陆长风说:“我第一次出现场,吐得比你还厉害。”
井玏不相信,觉得陆长风是安慰他:“你可是专业成绩第一毕业的。”
“那又怎样。”陆长风说:“坐在教室里面看图片,和在现场身临其境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吐着吐着就习惯了,我们在总局工作,很多案件等我们到了,现场都清理干净了,你缺乏实战经验才会这样。”
“那你第一次出现场,遇到的是什么案子?”
“我?”陆长风回想,“我当时是在县城公安局实习的,第一起案件也和今天这样差不多,凶手是劫财,没想到屋主人回来了,一不做二不休,就直接杀了对方,连带着身怀六甲的孕妇也没放过。”
“这简直是畜生。”井玏愤怒道。
陆长风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当时到现场,看到孕妇挺着大肚子倒在血泊里,是真的不忍直视,孕妇的眼睛睁着看着门外,一进门就直接和孕妇对视上,没人敢和孕妇对视。”
“凶手抓到了吗?”
“抓到了,当天晚上就抓到了。”陆长风说:“凶手是死者老公的牌友,打牌输了很多钱,没钱还债,偶然听死者老公说结婚的时候他给老婆买了个三万多块钱的金镯子,起了贪念,趁着死者老婆和母亲出门去医院做产检时,溜进了家打算偷了镯子就跑,谁料两人突然返回家中,撞了个正着。”
第89章 不见天光18
第18章
“财不外露才是正确的, 不能去赌别人的善心。”井玏叹了口气,“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陆长风感觉自己出来的时间也够久了,问井玏:“还行吗?”
井玏点了点头。
“那你就在下面走访一下附近的群众, 看看有没有人了解他们家的事情,我上楼去找岳队。”
“好。”井玏爽快答应。
楼上,岳方霖和陶征已经看完了案发现场, 站在过道里。
岳方霖见陆长风上来了, 问:“井玏怎么样?”
陆长风说:“吐了, 现在缓过来了,我让他找群众了解一下情况。”
“谁报案的呀?”陆长风来了这么久还没看见报案人。
“楼上邻居。”陶征说:“俩老太太约好了, 晚饭过后要一起出去打麻将, 他们家有一把备用钥匙放在老太太他们家, 老太太给对方打电话一直没人接, 这才拿钥匙下楼来看情况, 这一看差点给老太太吓出心脏病, 麻溜地报了警。”
陆长风哦了一声, “那这老太太对他们家的情况应该很了解吧?”
陶征点了个头:“老太太被吓得不轻,年纪太大了,儿女陪着在家里休息。”
陶征指了指楼上,“你要是想现在问话也行, 我陪你上去一趟。”
“那就问吧,趁早了解清楚情况,也好作出相应的对策。”
几个人一同上楼,是老太太的儿媳开的门。
看到是警察, 老太太的儿媳请他们进了屋。
瞧着他们正在收拾行李,陆长风顺嘴问了一句,“这是要搬走?”
老太太的儿媳点了点头, 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对,我婆婆今天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一个人住在这里,我和老公都不放心,打算接婆婆去我们那边住一段时间,实在不行把这边收拾一下就租出去算了。”
儿女这样的打算陆长风能够理解。
他向老人的儿女寻求意见,“你们家老太太和楼下的老太太关系好,有些事情我们想找你家老太太问问。”
老太太的儿媳有些担忧:“现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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