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谁进了案发现场?”
物业小哥举起手:“我, 只有我进去了。”
“你为什么会进入案发现场,如何发现的尸体,等会儿负责案件的警察来了,一五一十地讲给他们。”
“好。”
没多久市局刑警队的就赶到了现场。
负责案件的是市局刑侦队的刑警, 带队的队长叫陶征。
刑警队接管现场后,片区警察指了指穿睡衣的眼镜男和小区的物业,“他们一个是报警的,一个进了案发现场的。”
睡衣男自我介绍:“我是楼下905的住户。”
“具体是什么情况?”陶征问。
“一大早起来, 我发现家里的天花板被水淹了,严重漏水,于是我立刻上楼来找1005的业主, 敲了半天的门都没动静,我又在群里联系他们家,也没有人回应我,我家的情况你们去看一眼就知道了,天花板简直随时都有可能会坍塌,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了物业,哪怕他家里没有人,至少先把他家的水龙头关了,然后请专业的人到我家定损,确认是他的原因,我得尽快把我家里的房子弄好,不然我没办法住。”
他叹了口气:“我这辛辛苦苦买的房子,住进来还没半年,二三十万的装修,给我整成那个样子。”
陶征看向物业:“你又是什么情况?”
物业小哥说:“张先生联系我们物业,希望我们能帮忙解决漏水的问题,整个小区的备用钥匙物业都有,于是我拿着备用钥匙,打算先把家里的水给止住,一进屋我就到处检查了水管,发现水是从屋里卧室流出来的,我一路找过去,就看到业主沈先生躺在浴缸里,人都泡得发白了,浴缸的水还在哗哗地流,我也被这个情况吓着了,慌里慌张关了水就喊没进屋的张先生帮忙报了警。”
“等于这个现场只有你一个人进过。”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进过,反正我跟张先生一起上来后是我一个人进屋的。”
905的张先生说:“对,毕竟这是别人家,我不好随意进入,就委托给了物业小哥。”
陶征已经了然,点了个头:“你们两个都留一下指纹和足迹。”
说完他走向门口,查看了死者家的门锁。
门锁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现在装修房子,大多采用指纹锁或者密码锁,双重保险没那么容易撬开。
从门口看进去,地面非常干净,水渍清晰可见。
想来是不会有什么足迹留存,都被水给冲得差不多了。
痕检采集完指纹物证后,法医进入现场。
陶征戴上鞋套和帽子进入屋里,小心翼翼地跟着法医。
法医检查了一番后,确认了死者的死因。
死者的左手手腕上,有一个横向的刀割伤口,长度大约四毫米,皮肉外翻。
“自杀吗?”陶征问。
法医看了看伤口的形状,又看了看死者的状态,说道:“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这一刀的走向确实很像自杀,但是选择这种死法很痛苦。”
死者右侧的浴缸里有一个刀片,薄薄的,符合死者手腕伤口的形状,是常用的刮胡刀刀片。
“人死后半个小时左右,血液就会开始凝固,他浸泡在温水里面,周身的血液就不会凝固,只会源源不断地循环,这个过程非常缓慢,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血在往外流,直到失血过多渐渐地休克,流干最后一滴血。”
“死亡时间能够确认吗?”
法医摇了摇头:“水温会影响我们对死亡时间判断的准确性,要想知道具体的死亡时间,得带回去尸检。”
“从尸体体表来看,死亡时间至少也是一天左右了。”
陶征点了点头,“辛苦了。”
招手叫来自己的副手:“立刻调取近三天小区内所有的监控视频。”
“是。”对方很快离开。
警队的人帮忙把尸体抬起来,要往裹尸袋里装,这时在死者的身下发现了一个物件。
法医拿起来,陶征瞥了一眼,问:“哪里发现的?”
“死者身下。”
陶征接过看了看,立刻拨通局里同事的电话,“立刻把审判者的标准发给我。”
同事找到后片刻不停地发给他。
陶征点开后,和手上这个东西做了对比,不能说一模一样,但肯定是审判者的标志。
他与法医说:“应该不是自杀。”
转而打电话给顶头上司汇报了情况。
-
廖清雅被送往精神鉴定中心去做鉴定了,重案组几人在局里跟蒯栎一起整理性侵对象的信息,打算等廖清雅接受完鉴定后,让她指认当初侵/犯她的人。
岳方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过,看到是余处打来的,拍了一下陆长风的肩膀,“余处电话,我去接一下。”
陆长风嗯了一声。
继续调查资料。
电话那头的余处不知道说了什么,岳方霖的脸色变了,眉头紧蹙地看了陆长风一眼。
给陆长风看的还以为是自己有什么问题。
挂了电话后,陆长风立刻问:“怎么了?”
“有新案子。”
陆长风:“????”
周瑜和井玏也惊了,一脸疑惑地看着岳方霖。
岳方霖道:“收拾行李,马上出发去峄城。”
“峄城……”陆长风道:“案子什么情况?”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路上边走边说。”
岳方霖看向蒯栎:“蒯队,这边就交给你接着查,我们先去看看峄城的情况。”
“有什么新的发现或者进展,我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蒯栎安排了车送重案组的人赶往峄城。
峄城市局刑警队的同事,之前在抓廖清雅的时候,就已经帮了忙。
审判者的信息对外保密,除专案组外,其他人只以为是普通的案子,因此市局并不知道廖清雅是审判者相关案件的嫌疑人。
现在看到重案组几位成员,陶征才想通。
从收到消息到抵达市局碰面,前后不过一个半小时,尸检还没开始做,现在案件的进度还停留在初级阶段。
岳方霖问陶征:“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尸检报告?”
“最快也要今天晚上了。”
岳方霖问:“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陶征把现场调查到的信息共享给了重案组。
其中就包括那枚审判者标志。
“这不是和秦鸥案的标志差不多。”井玏仔细查看后,肯定地说:“同一种材料,虽然不是一模一样。”
陆长风从井玏手里拿过标志看了看,问:“死者家属什么情况?”
“他老婆和朋友出去玩了,人在外地,收到消息了正在往回赶,孩子被老婆送到了奶/奶家。”
“死者身上有案子吗?系统有没有他老婆和他相关的报警记录。”
“陆队有怀疑的方向?”陶征问。
陆长风道:“昨天你们帮忙抓的廖清雅所犯的案件里,也有相同材质的标志,虽然被杀的人在华城,可廖清雅常住在峄城,同一个地区两起杀人案件现场留下的标志材质一模一样,根据我们对审判者过往的了解和经验进行判断,应该大致的调查方向是一样的。”
岳方霖:“你是怀疑死者跟家暴有关?”
基于他们之前对审判者近期作案的特点分析,岳方霖觉得陆长风这个思考的方向应该是对的。
陆长风点头:“是,但还需要查证,另外也得找死者的家属,邻居,多了解一下情况。”
“我方法医还未排除自杀的可能性。”陶征解释:“所以我们还没开始确认调查方向。”
“没关系,从接警到现在不过两三个小时,还没来得及展开调查是正常的。”
陆长风和岳方霖说:“我建议申请成立联合调查组,由华城和峄城警方共同办理此案,有第二起,就有可能有第三起,有第三起就有可能有第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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