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多个地方拍片子,急诊的护士全程负责,让井玏扫码填资料建立档案,井玏的手抖得跟筛子一样。
小护士都看不下去了,跟他说:“思路清晰没有呕吐,眼睛也没有充血,一般来说问题不大,顶多就是骨头断几根,或者是大面积挫伤,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以为他得了绝症一样。”
井玏点了点头,并没有被安慰道。
费了一番功夫才填好资料。
岳方霖和周瑜也在此时赶了过来,问道:“怎么样?”
护士说:“刚送进CT室拍片子,等下就出来了。”
话说完,陆长风就被送出了CT室。
“多久能出结果。”
“这会儿没什么人,十几分钟就能出了,不着急,先把片子都拍完,这样我才能知道有什么问题。”
岳方霖问陆长风,“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长风说:“有点头晕,但是问题不大。”
护士问:“想吐吗,或者你觉得恶心吗?”
“好像有点。”
护士也有些紧张了,立刻去旁边拉了一张空床过来,“躺上去,我送你去找医生。”
一番折腾下来,陆长风感觉头晕得不行,彻底地躺平了,对外界的感知变弱了很多,眼睛也有点看不清东西,有重影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拉的到底是谁的手。
从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给自己弄成这样。
“不怕,不怕,我在的。”井玏在一旁说。
陆长风嗯了一声。
后面发生了什么陆长风已经完全记不清了。
等他清醒一些时,已经在病房里了。
井玏在旁边陪着。
岳方霖和周瑜不知所踪。
井玏的眼眶通红,一看就是哭过。
有些人是那种一哭眼睛就红肿的,有些人是哭两小时外观都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有自己知道眼睛酸涩。
井玏属于前者,陆长风是后者。
“怎么还哭了,医生怎么说?”
陆长风下意识地想抬手摸井玏的头,抬起来才发现,右边整只胳膊都被固定在了脖子上。
“不是只有手骨折了吗?这怎么都吊起来了。”
井玏哽咽道:“片子上看,你的小拇指连接的掌骨骨折了,小臂也骨折了。但是小臂没有完全断开,还粘连在一起,问题不是很大,医生说养个两三个月就能好。身上多处擦伤,然后就是你磕到了头,恶心呕吐是因为轻微脑震荡,医生的建议是住院观察一天,没什么问题明早就能出院,但是要卧床休养一两天,这两天不能过度用脑子。”
“岳队他们呢?”
“回警局了,我留在这里陪你,他们会继续查案子,有什么会告诉你的,让你安心休养,等会儿中午吃饭的时候跟马队一起过来看望你。”
“还看望,我都没什么事,你让他们专心破案子,我很快就能回去跟他们一起破案。”
井玏问:“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点外卖。”
陆长风想摇头,但是一摇头就晕,井玏制止他,“别摇了,一会儿摇吐了。”
“我吃不下,晕。”
井玏想了想:“买点汤跟稀饭,这样你不用费太大的力气吃饭。”
陆长风安慰井玏,“我没事,你也不用自责,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有站稳摔倒的,而且你不用不担心,医生不是都说了,我身体没什么问题,骨折养一养就能好了。”
井玏吸了吸鼻子。
“过来。”陆长风伸出好的那只手,牵住井玏的手:“别难过了。”
井玏趴在床边,满心心疼,“疼不疼?”
陆长风摇头:“我真不疼。”
井玏说:“好希望受伤的是我。”
“你受伤我就不心疼了吗?”陆长风没什么力气说话,但也还是在努力地宽慰井玏:“我希望你永远平安,不要受一丁点伤。”
井玏的眼眶酸涩。
陆长风伸手摸了摸井玏的脸。
外卖陆长风没怎么吃,吃不下什么东西。
中午马迹带着果篮跟岳方霖一起过来探望。
陆长风问:“案子怎么样?”
“你就不要操心案子了,我们在查,已经有眉目了。”
“是吗?”陆长风激动地说:“那可太好了。”
这一激动又想吐了。
岳方霖说:“别激动,我们说给你听,嫌疑车辆对比出来了,不过开的车是本地租车行租的。”
“这不是好事吗,租车肯定要身份证驾驶证。”
岳方霖点了点头:“确实是要身份证跟驾驶证,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他的身份是假的。”
“假的?”
“我们根据车行提供的信息做了调查,系统里没有这个人。”
“那他身份证上的照片也是假的吗?”
“照片倒是真的,和他本人对得上,但是店里的监控没有拍到他的正脸,当时他的脸上起了个大疱,他自己的说法是食物过敏,老板也表示了理解。”
“线索就这么断了?”
“那也没有,我还在根据租车行附近的监控做排查,看看能不能通过他的行踪摸清楚他的住处。”
陆长风点了点头,结果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岳方霖说:“放弃挪动你的头吧。”
陆长风:“行,感觉已经快摸到他的尾巴了,查清他是谁,只是时间问题。”
“是啊,你就安心住院养病,让井玏陪着你,多住一两天也没事,身体最重要。”
第118章 以彼之道12
第12章
得到了确切的时间, 马迹带着人把租车行周围方圆一公里内的监控做了地毯式的排查。
查了两天,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是让他们查清了这个人的落脚点。
根据监控显示, 出门之后,嫌疑人便沿着街道转进了旁边的居民区,居民区巷子狭窄, 没什么监控, 穿过居民区后, 穿过马路就是一个小广场。
嫌疑人的车停在了广场边上的停车位上,追踪这辆汽车, 在路口的高清探头里, 拍到了车牌信息。
车辆登记在一个叫薛良承的人名下。
薛良承今年27岁, 是本市一家舞蹈室的街舞老师。
将薛良承的证件照拿给车行当天租车给他的职员看后, 职员表示就是此人。
确认无误后, 马迹带着人前往薛良承工作的舞蹈室。
舞蹈室的负责人说薛良承请假了, 说是家里老人生病。
于是马季又带着人前往薛良承的家里。
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回应, 倒是把他的邻居敲了出来,“你们找谁呀?”
马迹问:“这里是薛良承家吗?”
邻居说:“是呀,不过他奶/奶生病了,一家人都回老家了, 大前天还是哪天早上走的。”
“您知道他老家在哪里吗?”
邻居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
马迹点了点头。
邻居找出薛良承妈妈的电话号码:“你们可以打电话问问他的妈妈。”
马迹记录下来,和邻居道谢后, 下楼立刻打给同事,让他们查薛良承有没有购票信息,以及出境记录。另外查一下薛良承父母的行踪。
“这小子该不会已经跑了吧。”
从案发到今天, 已经过去了六天的时间。
顺利的话都够他跑到国外去了。
现在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跑路。
调查之后,没有查到薛良承的购票信息,倒是查到他父亲名下的车辆有一个高速缴费记录,三天前的早上,从冰江到芒山。
薛良承的父亲户籍所在地就是芒山。
由此可见薛良承奶/奶生病的消息不虚。
从这里去芒山开车要三个小时,马迹立刻让同事联系芒山的警察,帮忙调查薛良承父母的行踪,而他们则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芒山,将薛良承带回冰江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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