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白榆沉默了很久,撇开脑袋不去看宋时蔚,最后还是说出来了,“甚至,我想过,如果我需要,你其实可以因为安安,和我真的在一起的吧。”
白榆:“在你那,可能爱情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是,没有那个必要,宋时蔚。”白榆把手放回裤兜里,“你没有必要因为孩子的事,对我好。”
白榆:“我已经成年了。我知道我可能在你面前,犯过不少蠢,但我没你以为的那么没用。我不是需要你照顾的人。”
“我不是你的责任。”白榆抓着口袋内侧的手指用力,指关节有些发白,眼睛直视着宋时蔚,每个字都想钉子一样,“你没有必要对我负责。”
白榆远比别人所以为的要敏锐。
很多事,他不说,也不愿意去细究,但不代表他不明白。
他知道宋时蔚对他好是因为安安。
如果没有安安,可能他们也不会有关联。
说完,白榆也没了心情,他神情蔫蔫的,眉眼垂着,低着头在看地上的蚂蚁乱爬。
乌云不知道何时飘了过来,今天一整天都会断断续续的下雨,天色随着云层聚拢转暗,这块巷子里的小角,也暗了下来。
宋时蔚:“白榆。”
“嗯。”白榆随便应了一声。
白榆缓慢抬头,宋时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距离,白榆甚至能感受到宋时蔚温热的呼吸,他的后颈激起一片颤栗,下意识的往后倾。
“你觉得,我是因为安安才对你好的吗?”宋时蔚的脸色看不出心情,高大的身躯几乎笼罩着白榆,眼睛看向他,嗓音低沉的说道“我以为这样,是因为我喜欢你。”
白榆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宋时蔚捏着白榆的手腕,拉着白榆的手,强行贴在自己身上,隔着布料,顺着结实炙热的身体,一路向上,最终停在了心脏的位置。
宋时蔚柔和地把白榆手指掰开,让白榆的掌心一点点的,完全覆盖在他的心脏上。
“咚———”
“咚———”
宋时蔚心脏的跳动,顺着白榆的手臂,漫延到白榆全身。
宋时蔚:“正常情况下,人的心率在六到八十。我好像生下来就情感单薄,对生活缺乏热情。对我来说,很多事情去做,只是因为需要去做而已,和喜好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宝宝,我心跳的很快。”
“我想,我的心脏在为了你跳动。”宋时蔚说话的时候,很紧张,他的呼吸急切,手都在抖,眼睛却看着白榆,很轻的笑了一下。
“白榆,我爱你。”
“因为是你,才产生爱。”
第79章
白榆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他光速把手腕从宋时蔚的手里抽走, 好在宋时蔚也没有在用力了,抽走的这一步很顺利,然后白榆转身就…………差点撞墙上了。
后面就是宋时蔚, 助跑不了,白榆思考了不到0.1秒后,准备原地起跳,从墙上翻过去。
“换个方向。”
白榆卫衣后面的帽子被人拉住了,连带他整个人都被轻松拉走了。
没有‘后路’了, 白榆逼不得已只能转身。
宋时蔚就站在他面前,抓着他帽子的手还没松开, 他笑着,眼底却没多少笑意,狭长的凤眼看着他,“出口在这边。”
白榆心跳的巨快,扯回帽子,跑的比兔子都快,“谢谢。”
* * *
天黑后, 白榆家里。
“爸爸。”安安戳了戳爸爸的大腿,睁着大大的琥珀色眨巴眨巴着。
爸爸没有反应。
“爸爸。”安安跳上沙发,又戳了戳爸爸的胳膊。
爸爸还是没有反应。
“爸爸。”安安爬到沙发背上,跨坐在沙发被上, 戳了戳爸爸的脸。
爸爸依旧没有反应。
安安歪了歪脑袋,脑袋上冒出一堆问号。
安安又戳了戳白榆,不停的戳戳,“爸爸,爸爸。”
“啊。”白榆猛地回过神了。
安安从沙发背上吧唧的一倒,滚了下来, 落在沙发上,钻到白榆的怀里。
“爸爸。爸爸。你刚刚在想什么吗?”安安挥舞着小胳膊,好奇的问道。
“啊,洗澡是吧。那就快去洗澡吧。”白榆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
“安安,已经洗过了。”白予安举起小手,表示自己已经自己洗的香香的了。
洗完了就没办法了吗?
不!
白榆充分的发挥了他作为家长的暴权,提溜起安安,把小崽崽带到卧室里,“那就睡觉了去吧。”
“晚安。”白榆砰——的一声,把卧室的门关上。
白:“●。●???”
白榆脸颊烫厉害,他把手贴在脸上,睡不着觉,心脏突突突的在跳。
白榆在沙发上坐了半天,坐不下去了,光着脚开始在沙发上走来走去。
今天晚上果然还是下雨了,白榆淋了一身,回来后,被安安催着去洗了澡。
白榆从这个沙发,走到那个沙发。
再从那个沙发,走回这个沙发。
宋时蔚是什么意思?
他是怎么想的?
他要干什么?
反反复复的在沙发上转了几十圈后。
白榆的头……好晕。
白榆消停了一会,还是睡不着,决定去找点刺激。
他拨通了车队的人的电话。
此时,车队的二把手人正在床上,他被铃声吵醒后,困难的睁开眼,打开手机,非要看看这个点,是哪个……哦是他榆哥的电话。
白榆:“喂,在哪呢。”
车队二把手半梦半醒地说道:“榆哥,晚。我在家里床上呢。”
“床上?”白榆盘起腿,往沙发背上一靠,疑惑地说道,“你在你家床上干什么呢?”
车队二把手确认了一下时间。
哦,没错。
是凌晨两点。
他有些委屈,但他不敢说,“在睡觉呢,榆哥。”
白榆也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眼。
才凌晨两点。
这个点,他们这种人的夜生活不是才开始吗?
白榆疑惑地问道,“这个点,你睡什么觉?”
车队的二把手有些气弱,“哥,我们不是在响应早睡早起吗……还是你提出来的。”
“哦,是吗。”白榆问道,“去盘山公路吗?”
电话那头出现了半晌的沉默,车队的二把手弱弱地问道:“榆哥,今天下雨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白榆刚淋的一身雨。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还在下。
“怎么了?”一直听不见那边说话,白榆问道。
“emm,那个,就是。我倒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是榆哥,你还记得吗,就是……”车队二把手,组织着词汇,“你之前说过的,下雨天飙车都是煞笔。”
白榆卡壳了。
“要去吗。”车队的二把手真诚地问道。
白榆瓮声瓮气地说道:“不去。”
车队的二把手:“好的呢,榆哥。”
这种事,白榆以前真干过,骨头都摔折过一次,这群物质上太容易满足,就想要刺激的二代也干过。
白榆自己的命怎么样都无所谓,但他不能看别人跟着这么不把生命当回事。后面他也就再也没有去干过这种事了。
飙不了车,白榆又躁动起来了,他犹豫着说道:“有人给我表白了。”
白榆又想了想,应该就是表白吧。
爱我什么的。
白榆耳朵开始发红。
某位精通人性的,下雨天不飙车都,染着白榆同款发色的车队的二把手,沉默了,他把电话从耳边拿走,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手机上的号码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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