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上球场,乔宇航就被那道冰冷的目光钉在原地。烈日下,时叙灰蓝色的瞳孔泛着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你打赢了江予臣?”
乔宇航后背一凉,慌忙摆手:“节目效果!都是节目组安排的小游戏!”
时叙不说话,只是眼神中的光芒愈发冷暗。
乔宇航的预感很快得到应验,接下来的比赛复刻了时叙上一场的“屠杀”。
他的每一次挥臂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排球化作一道道残影,在乔宇航周围炸开。乔宇航左奔右跑,要么是接不着,勉强接住的几个球,震得手腕发麻,一双手都要废了。
乔宇航简直想抱头大喊:这只是游戏,游戏而已啊!!!
【不是,你哥到底怎么了?】
【这简直大魔王现世啊。】
【天太热了?】
【这谁不热了,也没看其他人这么暴躁啊。】
【完了完了,我哥又要被说脾气不好耍大牌了。】
【这次怎么连江医生在旁边都不管用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江医生呢?】
“呃,那个......”导演在一旁看得有点不忍心,见两局比赛结束,时叙大比分获胜,忙上前道:
“获胜者,时叙!来,大家鼓掌!”
大家噼里啪啦地鼓掌。
时叙浑身被湿汗浸透,慢悠悠地晃荡到江予臣身边,冲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赢了呢。”
“......”江予臣看着他宛若大魔王的样子,艰难点头:“你赢了,恭喜。”
许陆安和方慧钦本就上了年纪,只是友情参与,在第一轮落败,也就是说男生组胜者时叙,女生组胜者张柠,为了不挑起男女矛盾,导演没有让两人继续比赛。
“接下来,进行男女混合双打!”
赵以恬不擅运动,死也不肯上场,乔宇航也被打得道心破碎,不愿意再经受一次精神创伤,因此场上只有时叙,江予臣,张柠,方知樾四人可以比赛,江予臣转向导演道:
“时叙这么强,男女混合双打的规则对他没有约束力,要不,我和方知樾组队吧?”
导演看没有别的方法,加上其他人没有反对,就同意了他的提议。
于是乎,场上分开了两组。
方知樾心态好,加上自认为和江予臣关系不错,上场后友善地和他握手:“江医生,请多指教了。”
“没有,我也不太会,我们两个一起努力吧。”
“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友善握手。
张柠感受着身边飕飕的冷气,忍不住摇头:这江医生,怎么就不懂呢?
比赛开始,时叙的第一记发球就带着破空声直袭对方后场,方知樾踉跄着扑救,球擦着指尖飞出界外。
张柠吹了声口哨,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之后的比赛,时叙也没有留手,球球暴扣,仿佛体力没有尽头。
江予臣迅速调整站位,眼镜片后的目光专注地追踪着球的轨迹。当时叙再次暴力扣杀时,他预判落点一个鱼跃,却在接球的瞬间闷哼一声,排球擦过他的手臂,上面皮肤迅速染成了红色。
“江予臣!”
时叙看他受伤,紧张上前。
“没事,没事。”江予臣安抚他道:“只是擦伤而已。”
时叙咬着唇瓣,眼底流露后悔神色。
【叫你这么凶,伤到老婆了吧?】
那之后的球,时叙力道缓和了许多,因为过于软绵绵,反而让对面得了好几分。
江予臣看不过去,走上前道:“时叙,不要留手,虽然只是一场游戏,但我也希望你尊重我和方知樾,好么?”
时叙咬着唇点头。
话虽如此,但他下手还是轻了许多,大概是恢复到了正常人水准,两边你来我往,但由于时叙和张柠的排球技术都比对面两人好上许多,最后还是不出意外的,时张组合获得了胜利。
裁判叫停的瞬间,方知樾都松了口气。
总算是结束了。
排球比赛后,节目组乘着时间刚好就进行了赶海活动,夕阳西沉,将整片海滩染成蜜糖般的金色。潮水退去后,湿润的沙滩上布满了贝壳的闪光和螃蟹爬行的小小痕迹。
大家的衣服反正都湿透了,也就浑然不管了,一个个跪着趴着从石头堆里挖螃蟹,一挖一个准,虽然都很小,但积少成多,众人还是感受到了赶海的乐趣。
赶海结束,已经傍晚六点多,天色还没有暗下,风里依旧带着潮热,但已经没有了此前刺痛般的灼烧感。
导演拍拍手道:“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吧,等到七点半,大家在沙滩上再见面。”
众人早已疲惫不堪,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去了。
一到别墅,毫无疑问是先洗澡,江予臣痛快地冲了个澡,刚刚他们回到别墅的时候,看到客厅桌上摆放着一些点心,估计节目组也知道他们下午运动量大,要熬到七点半的话,早已饥肠辘辘,所以先拿了吃的给他们垫肚子。
稍微吃了点后,江予臣体力恢复了不少。
这时时叙也洗完澡从楼上下来了,他今天体力消耗巨大,加上本来就代谢旺盛,果然也饿了,坐下来吃了点东西,肚子才舒服一点。
江予臣坐在边上,专注地看着时叙。
回忆他今天的表现,江予臣迟疑着开口:“你今天,怎么了么?”
时叙动作微顿,挑眉:“我怎么了?”
“你......”
江予臣一时语塞,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青年。
尽管时叙做足了防晒措施,但连日的海风吹拂与阳光曝晒,仍在他瓷白的肌肤上镀了一层薄红。那张平日里精致如天使的面容,因为这几分红反而透露出野性的俊美。
江予臣心底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他无法判断这种感觉叫做什么,唯一能确认的就是,自己不想从他脸上挪开。
时叙低着头,感受着来自上方的视线。
按理来说,经过午后的发泄后自己的情绪应该恢复了才对,但他的心情并没有得以缓和,那些若有似无的躁动,难以抑制的冲动依旧存在,尤其是当他面对肇事者无辜的脸庞时,气就一股一股往上涌。
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自己真想——
“那个,江医生,方便么?”管家忽然在门口招手。
江予臣走出去:“怎么了?”
“晚上的安排略有变化,这是具体的安排表,麻烦你确认一下。”
“啊,好。”
江予臣低头确认新的行程。
时叙看着又躲过一劫的江予臣,眼神哀怨,为了不让自己爆炸,他干脆选择上楼逃避起火源。
江予臣接受了行程表后,一回头就发现时叙已经不在客厅,他在楼下找了一圈,没看到人,确认他是上楼去了。
他又接着上楼,时叙正好从侧卧慢悠悠地晃出来,原本湿漉漉的头发已经半干,看来是吹头发去了。
眼看对方就要经过自己,江予臣慌忙拉住他:
“时叙——”
时叙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又顺着手臂一寸一寸地挪到他的身上。
江予臣刚刚回来的时候嫌热,洗完澡就穿了一件短袖T恤,这会儿冷静下来,感受到空调的威力,又觉得冷了,在外面加了一件衬衫外套。
这件衬衫外套是郑明业选的,和江予臣那些精英白领的正装衬衫不同,更加的休闲,也更加的,诱惑。
流云般垂落的衣摆悬在他大腿位置,就像是故意想诱惑人朝那个部位看去,T恤宽松的布料裹不住颈部肌肤,刚刚打排球的时候江予臣解下了链子,这会儿还没来得及重新戴上,宽大的圆领上方两片单薄的锁骨愈发支棱清秀,傍晚曝晒后的薄红还未褪去,白皙中透出红晕,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清晰的,诱人的,毫无防备的。
一口就能咬下去的。
那些躁动的情绪再次冒了上来。
江予臣眉头微蹙,敏锐地察觉到时叙的异样,但他又无法确切地说清楚时叙到底怎么了,只能用略带茫然的语气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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