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他们见到你应该也会很高兴。”
感觉到时叙心情恢复,江予臣松了口气。
他不想他不开心。
他们吃饭就晚,看完电影已经十点多了,到了睡觉时间。两人从海边回来就洗过了澡,加上上午,已经两次,没有必要重洗一次,才进房间,江予臣就犹豫着说:
“你上午说的那个要求,今天就想要么?”
时叙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坚定点头:
“要。”
“那好吧。”江予臣不愿拒绝他,温柔地说:“那你上床吧。”
“好!”时叙飞快地蹦上床,坐在床头,眼巴巴地望着江予臣。
江予臣心底一软,又问他:“你想要什么姿势?”
时叙露出犹豫神色,慢吞吞地说:“你坐着,我躺在你腿上。”
“好。”
江予臣拿起桌上的书,这是他在别墅书房找到的,他拿着书上了床,坐到床头上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腿。
时叙飞快地挪到他身边,脑袋枕在他腿上躺了下来。
江予臣一手翻开书,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温柔安抚着他的脑袋。
江予臣选的是当代小说家,散文家汪曾祺的《人间滋味》平淡自然,清新雅致,像一泓清泉,平淡中见真味,写市井生活却透着超然,尤其善于描写事物。
江予臣的嗓音清亮温柔,最适合念这样生动鲜活的句子。
“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
时叙闭着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江予臣平稳的朗读声。窗外偶尔传来海浪轻拍岸边的声响,混合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虫鸣。台灯暖黄的光笼罩着两人,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暧昧的床中,融成一片模糊而亲密的轮廓。
江予臣的心底漫上一种很奇怪的情绪,时叙均匀的呼吸,发丝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和脑袋枕在他腿上传来的温度,都让他难以自己地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舒适和安心。
这种舒适和安心好像只有童年时期,当那对夫妇还不曾撕破脸皮时,还曾温柔对待他时,他所感受到的温度。
那种温度里,不只有热量,还有“爱”,有他自以为是的“家”的感觉。
就一如此刻——
江予臣垂下眸,躺在他腿上的男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如宝石般的灰蓝色眼眸专注温柔地凝视着自己,宛若一片汪洋大海。
无法形容这一刻的心情,鬼使神差的,江予臣俯下身,嘴唇轻轻贴上时叙的额头。
那一瞬的时间被拉得很长,他能闻到时叙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感受到对方皮肤传来的温度,甚至能听见自己心底平稳的心跳声。
湿热触感从额头消失,时叙人都愣住了。
“江予臣你——”
话音未落,又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同样的位置。
江予臣垂眸看他,他不笑时略带一丝冷意的脸慢慢化出一个足以让冬雪消融的笑:
“时叙,谢谢你陪伴我。”
——
“不是,这一大早上的,怎么都恍恍惚惚的,精神不济啊?”
“时叙你说,什么原因?”
时叙还未来得及回答,张柠抢先一步道:“大早上的才6点,谁会精神百倍啊?”
导演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咱们渔民就这么早出晚归的嘛,现在已经算很晚了。”
张柠冷笑一声。
“好了好了!”导演拍拍手道:“大家跟上自己的领队,安全登船啊。”
一大早,导演就将所有嘉宾聚集在了海边,他们早上的活动是出海捕鱼。
好吧,大家确实是很期待这个环节,但是6点......也行吧。
考虑到安全,所有嘉宾分两组乘坐不同船只出航,时叙江予臣和赵以恬方知樾一组,其他四人一组。
除此之外,节目组还特别安排了一只救援船只跟在后头,保证嘉宾人身安全。
清晨六点半的海面还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咸湿的海风裹挟着凉意扑面而来。远处的天际线泛着鱼肚白,几缕金色的晨光穿透云层,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不远处的救援船上,救生员正在检查装备。橙色的救生衣在晨光中格外醒目,发动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海面的宁静。
“启航咯!”船长老陈拉响汽笛,悠长的鸣笛声在海面上回荡。
两艘渔船一前一后驶离码头,船尾划出白色的浪痕。冰凉的海水偶尔溅到脸上,带着咸涩的味道。江予臣趴在船舷边,看着逐渐远去的海岸线。
“看!”时叙突然指向远处。
一群海鸥追着渔船盘旋,洁白的羽翼在晨光中闪闪发亮。更远处,早出的渔船已经星星点点地散布在海面上,像散落的珍珠。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经历,大概人生只会有一次,大家也都没了抱怨。
老陈开始整理渔网,粗糙的双手灵活地穿梭在绳索间,裂开嘴笑着说:
“待会儿让你们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收获!”
“是啊是啊。”
赵以恬这会也活了起来,接话道:“这个节目组还要我们比赛谁捕得鱼多,我们哪里会捕鱼,明明是为难你们嘛,也只能拜托各位努力捕鱼了!”
几个渔夫大声笑道:“没问题!”
渔船驶入预定海域后,发动机的轰鸣声渐渐平息。老陈站在船头,眯着眼观察海面,突然抬手示意:“就这儿!下网!”
几个渔民立刻行动起来,动作娴熟地将沉重的渔网投入海中。渔网入水的瞬间激起一片浪花,很快便消失在深蓝色的海面下。
“来,你们也试试!”老陈招呼嘉宾们帮忙。江予臣和时叙合力抬起一段绳索,粗糙的麻绳磨得掌心发红。
“要这样收。”老陈示范着动作:“顺着劲儿来,别跟它较劲!”
赵以恬在一旁看得跃跃欲试:“让我也试试!”
她刚接过绳索,就差点被突如其来的重量拽了过去:“哇,怎么这么重?”
老陈哈哈大笑,黝黑的脸上皱纹舒展开来:“这网少说也有三百来斤!再加上水的分量,可不轻哩!”
赵以恬闻言瞪大眼睛:“三百斤?!我们几个怎么可能拉得动?”
“别急。”老陈用粗糙的手指比划着:“你们城里人不懂巧劲。来,都站到这边来——”
他指挥着嘉宾们排成一列,江予臣和时叙肩并肩站在最前方,双手重新握住被海水浸得湿滑的绳索。老陈站在一旁喊着号子:“一、二、拉!一、二、拉!”
“用力!”时叙咬着牙,手臂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江予臣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后面赵以恬和方知樾在后面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脸都憋得通红。绳索一寸一寸地被拉上来,发出吱嘎的响声。
“看到浮标了!”老陈突然喊道。果然,橙色的浮标已经隐约可见,在海浪中起伏。
“加把劲!鱼要来了!”说着自己也加入了拉网的队伍。有了老渔民的加入,渔网上升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随着渔网渐渐浮出水面,海水开始剧烈翻腾,银白色的鱼尾不时拍打出水花。突然,一条大鱼猛地跃出水面,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又啪地落回海里,溅了众人一身水花。
“来了来了!”老陈大喊。
看到鱼儿落网,众人使出了浑身劲,渔网终于浮出水面,网中银光闪烁,活蹦乱跳的鱼群在晨光下如同流动的水银。
“大丰收啊!”老陈笑着说:“这就是大家一起的功劳!”
赵以恬已经躺平倒在了船上:“我不行了。”
其他三个男生手心也全是红痕,刚刚他们是靠一股气将网拉得上来,再来一遍,估计手都要破了。
节目组让嘉宾出海捕鱼只是为了体验,不是为了让他们干活,尝试过一次就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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