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直播间许多观众和他持相同看法。
【这个有点难了啊,且不说一般人不会关注到这么细节, 而且已经过去十年了。】
【我大三,我都只记得高中暗恋的男生班级名次, 至于哪个科目成绩最好,那我也不能把他试卷都偷过来吧?】
【除非他是哪个科目的课代表,可能印象会深刻一点。】
【↑江医生是他们班学习委员, 没有分担课代表。】
【哦,那没事了。】
江予臣心中也直打鼓,他看向时叙, 迟疑着道:“不记得也没关系的,毕竟是十年前的事了。”
“是啊。”赵以恬苦着脸说:“别说别人的了,就算你问我高中时候哪个科目学习最好,我都记不清了。”
“是啊。”许陆安是个老好人,不想小年轻感情因此受到伤害,在旁劝道:
“这么久远的事,记不住也正常。”
看其他人也在帮忙说话,江予臣安下了心: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那么及时时叙答错,观众也不会起疑。
“你们怎么都认定我答不出来呢?”时叙慵懒地靠在沙发扶手上,侧脸在透过窗的黄昏光芒中闪烁着细碎的光斑。
他唇角微扬,露出一个自信笃定的笑容:
“物理,我的答案是物理。”
江予臣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平静的眼眸泛起细微的涟漪。导演也露出了惊讶表情。
【不会真被他答对了吧?】
【这都能记住?】
【乱猜的吧,反正就那么几个科目。】
导演:“回答,正确!不是,时叙,这么久之前的事你怎么都记得啊?”
时叙耸了耸肩,语气坦荡荡地说:“暗恋的人的事情,怎么会忘记?”
哟哟哟,还让他装上了。
张柠幽幽地说:“不,我高中时候暗恋对象的事情我早忘了,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时叙:“那是因为柠姐年纪大了吧。”
张柠的眼神瞬间充满杀气。
【时叙你想死么?】
【柠姐算了算了,看来他还欠你一首歌的份上,算了。】
【柠姐咱哥不会说话,您就饶了他一回吧。】
弹幕连忙赛博拉架。
导演似乎对此还有狐疑,不甘不愿地说:“行吧,这题就算你答对了。”
时叙不满地说:“怎么叫做‘算’,本来就答对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猜的,来来来,下一题。”导演摩拳擦掌,一副誓要难住时叙的表情。
江予臣又拿出来一张纸条,这回是他自己展开的,不过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念出:“江予臣高中喜欢的人的名字。”
【卧槽节目组玩这么大么?】
【这不是当面NTR么?】
【节目组这是在时叙爆发的底线蹦跶啊。】
【忍住忍住啊时叙!】
弹幕瞬间炸开了锅。江予臣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荒唐程度,就听见身旁传来“嘎吱”一声刺耳的噪音,原来是时叙放在沙发背上的手将真皮沙发拧出了一条麻花。
“没有。”时叙眉头拧成一个结,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但是毫不犹豫地说:
“他高中没有喜欢的人。”
导演:“你确定?”
“我很确定。”时叙突然扯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慢条斯理地活动着手腕:“导演,你要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我不介意帮你活动活动筋骨。”
指节发出清脆的咔吧声,导演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嘟囔:
“只是个问题嘛。”他干笑着转向江予臣:
“虽然我们采访过很多人,有个推测答案,但最终还是要以江医生本人回答为准。”
“没有这个人。”江予臣平静地说,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
时叙紧绷的肩膀松了些,但眼底还泛着委屈神色。
【可把我哥委屈的。】
【呜呜呜小可怜。】
导演咽了口口水:“最后一题。”
江予臣只想尽快结束这乱七八糟的事,他又抽出一张纸条,展开:
“高三班主任姓什么?”
“啊,呃——”时叙:
“不知道。”
【这么快就放弃了么!!!】
【不是说记性很好么?】
【是只对‘有关自己老婆的事’记性很好好吧?!】
江予臣扶额道:“他姓高。”
“哦。”时叙巴巴地说:“这次记住了。”
【高老师:鱼哭了水知道,我哭了谁知道。】
【不哭,高老师。】
瞬间,满屏幕都是“不哭,高老师”,高老师一战成名。
最终,时江二人组也是以20分得分谢幕。
张柠摩拳擦掌:“没一个满分的啊,看来还是得看我和小乔。”
——
“张柠,乔宇航,最后得分10分。”导演面无表情地做出最终裁决。
【算了算了,柠姐,你不知道小乔具体专业很正常,我爸也不知道。】
【就是就是,你不是还知道小乔家的狗狗的名字嘛。】
弹幕一通不着重点地安慰,零人在意受伤的乔宇航。
时叙:“可以了吧?我们可以去吃饭了么?”
他们中午吃的飞机餐,没人能够在飞机餐中露出笑容,他早就饿了,想必江予臣也应该饿了。
“快点,我要吃饭。”
“是啊,导演,我也饿了。”
其他人也一路奔波,没有休息好,这会也饿了。
“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去吃饭。”
导演不敢惹众怒,收拾了东西就带他们去预定好的饭店吃饭,这一餐因为大家都饿了,吃得十分痛快。
饭后,导演:“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晚上好好休息,明早八点在客厅集合啊。”
“收到。”
回应他的是一阵稀稀拉拉的应和声。
月光如水银泻地,将青石板小径映得莹莹发亮。这一次节目组安排的民宿是典型的白族传统院落,四组嘉宾分别入住左右两栋屋子,真成了名副其实的邻居。
时叙推开雕花木门时,铜锁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屋内远比想象中宽敞,实木地板光可鉴人,扎染布艺沙发旁摆着白陶茶具,甚至还有台液晶电视。与上期那间漏风的茅草屋相比,简直堪称豪华。
“导演总算做了回人。”时叙把背包扔在床尾,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垫里。
江予臣轻笑一声,目光却落在电视机对面的三人沙发上。时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头突然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江予臣指着沙发道:“我睡沙发吧。”
“不行!”时叙猛地坐直身体:“床够大的。”
“两人睡太拘束了。”江予臣委婉地拒绝。
时叙当年知道按他们两个人的体型,这床绝对不够大,可他偏偏贪恋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清晨醒来时脚踝相贴的温度,翻身时不经意擦过的手臂,甚至是被对方发梢扫过脸颊的微痒。
“我......”
江予臣已经利落地从行李箱取出折叠毯,五月的夜风带着花香从窗缝钻进来,幸好这个季节还用不着厚被子。
......
为什么不需要被子啊!!!
时叙把牙刷得震天响,薄荷味的泡沫溢满嘴角,以此宣示他的不满。
独立卫生间本该是值得欢呼的升级,此刻却成了阻隔。他盯着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耳尖,突然怀念起茅草屋里那个没有阻挡的逼仄空间,至少那时,他们的心那么近。
灯光熄灭后,一缕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时叙把自己裹进毯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脸庞不断地陷入枕头里。
咕噜咕噜。
静谧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睡着了么?”
沉默在黑暗里蔓延了足足半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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