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老板特意从各大饭店挖过来的,专门用来招待客人。”
江予臣点点头。
话说也巧,说到老板,两人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带着几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从门口进来,几人有说有笑,女人一眼瞧见时叙,笑着说:
“时叙,你怎么也在?”
“林总。”
时叙起身打招呼:“还有贺总,中午好。”
那位贺总就是林总带过来的客人,同时也是时叙的投资方之一,时叙身上挂着不少这位贺总家的合作,两人算是熟人。
贺总见到时叙也上来打招呼,他又看向江予臣,笑着问:“这位是?”
林总:“哦,这是江先生,是时叙的伴侣。”
贺总惊讶道:“什么,时叙你结婚了?”
时叙这婚结得突然,不关注娱乐圈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时叙简单举起左手,展示了下手上戒指,道:“确实结婚了,也就几天之前。”
“哎呀,你结婚要通知我的嘛,我们也算老朋友了。”贺总不满地说:
“我可以和你在高中时期就开始打交道的了,你出专辑了,我都招呼我朋友给你买广告的。”
这事经由只有极少数寰宇高层知道,林总自然不方便说,她岔开话题道:
“贺总跟时叙高中时候就认识了啊,那巧啊,江先生跟时叙是高中同学,两人一个高中的呢。”
“是么?”贺总惊讶看向江予臣:“你也是华英高中的?”
江予臣点头:“是。”
“哈哈哈哈,那真是巧了。哎,时叙啊,你结婚没通知我这事就算了,我公司周年庆,你要带江先生一起过来啊,否则我真饶不了你。”
时叙笑着道:“放心,一定。”
贺总这才跟林总进了包厢。
两人重新坐下,江予臣好奇道:“你高中就认识贺总了么?”
“嗯,贺总是学校赞助商,你知道的,我高中就有玩音乐,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原来如此。”
江予臣看时叙没有细说的打算,也就不再追问。
时叙下午还有工作,江予臣不便留下打扰,吃过饭就准备回去了。
时叙黏黏糊糊,一副不想他走的表情,江予臣陡然有种以前被病人的七八岁孩子黏上的感觉,他哭笑不得,只好道:
“你好好工作,只有好好工作,工作才会结束得快,工作结束得快,我们才能见面。”
时叙深思:“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这不是是人都知道的么?
“那我送你下楼吧。”
两人才走出休息室,一个工作人员抱着一个吉他包从走廊尽头跑来,边跑边挥手:
“时哥时哥,你的黑星修好了......”
这把黑星就是之前录制综艺时提到过时叙最喜欢的一把吉他,前些日子琴颈出了点问题,时叙特意托人送去专业工作室维修,他说希望今天能跟黑星一起拍摄杂志照片,工作人员就赶忙去取了。
眼见人就要跑到眼前,忽然他脚下一个踉跄,人直直地向前摔了出去。
江予臣脸色一变,大步跨出及时扶住他,吉他包从男人怀抱里飞出,眼看就要砸到江予臣的肩膀。
身后时叙瞳孔微缩,眼疾手快地伸出手——
一把将包连吉他推倒了边上。
啪嗒一声,吉他包落在了地上。
工作人员:“......”
其实哥,以你的身手,想要接住包也完全做得到的。
要换了个人,时叙绝不至于脑残到认为一个吉他包会造成什么毁灭性打击,不连人带包一起保护,而是选择推开包,推开包,推开包!
能做出这种违背人类本性的行为,只能说明他是真的慌了。
工作人员一脸的一言难尽,而江予臣也扭头看向地上的包。
“你的吉他没事吧?”
“没事。”时叙浑不在意地说:“摔一下又不会破。”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
时叙转而又看向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心里一惊,身体已经应激地竖起了寒毛。时叙这人其实说不上难伺候,跟那些动辄打骂助理,还在外面装小白花的艺人不同,时叙对身边人都十分大方,嫌弃对方走得慢,行李都是自己拿。
但那都是在好好完成工作的前提下,你要工作出了问题,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
工作人员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就见时叙从地上捡起包,如春风化雨般地看向工作人员,温柔道:
“没事吧?下次小心点。”
工作人员疯狂点头。
时叙“关心”完了同事,又转向江予臣,柔声细语得像是OOC:“你看,他没事,我们走吧。”
“好。”江予臣也朝着他微一点头表示告别,跨出步伐离开。
工作人员看着两人肩并着肩走进电梯间的背影,回忆着时叙刚才的举动:同为男人,他深切地明白能够让一个男人性情大变,突然变得温柔理智有担当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爱!
在爱人面前,就算装也要装得温柔大度。
男人默默拿出手机,登上一个论坛。
这是一个分享生活日常的论坛,但自从《心动进行时》最新一季录制开始,论坛上渐渐多出了许多关于时叙和江予臣的帖子。
他点进讨论“江予臣和黑星掉下水,时叙救哪个”的帖子,回了一句:
【187楼-匿名:以前不确定时叙会先救哪个,但现在我可以肯定告诉大家:救江医生!】
【188楼-匿名:他不止会救江医生,还会一脚踹开黑星,以防它妨碍自己救江医生!】
【189楼-匿名:有瓜?是圈内人?】
男人不方便继续暴露,回完就放下了手机。
哎,作为唯一的知情人,就是这么寂寞。
——
这天,时叙也赶不及回来吃晚餐,江予臣一边感叹他工作真忙,一边发过去自己的晚饭。
时叙回了个哭唧唧的表情。
【时叙:我还没吃[大哭][大哭]】
【江医生:摸摸。】
这天晚上,江予臣不知道时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十一点入睡时,时叙还没回来。
第二天,江予臣看着和昨晚没有一丝变化的客厅,给时叙发过去一条消息:
【江医生:你昨晚回来了么?】
【时叙:没有[可怜]】
【江医生:[摸摸]】
【时叙:不过我今天晚上会回来陪你吃饭的[握拳]】
【江医生:不用勉强。】
【时叙:我会回来的!】
【江医生:好,那我等你。】
【时叙:我会回来的![握拳]】
江予臣看着握拳的小人,不由失笑。
这一天,江予臣在家里了解其他嘉宾的履历,以防再闹出说不出歌名的笑话。
看着看着,他有些疲劳,打开音乐,挑了几首时叙的抒情歌曲。音乐缓缓流淌,时叙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舒展开来,与舞台上张扬的金属嗓不同,此刻他的声线像被月光浸透的丝绸,带着微哑的质感轻轻摩挲着耳膜。
“每一天,天天,月月都只剩下无趣,闭上眼,分分,秒秒又是你的脸......”
悲伤的情歌伴随时叙喑哑的嗓音格外催人眠,入睡之前,江予臣恍惚地想到,这几首歌写的这么伤情,难道,时叙是真的失恋了么——
睡了小半个下午,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时刻。
江予臣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他刚推开门,一阵油炸的香气便扑面而来,裹挟着淡淡的油烟味,让空荡的屋子忽然有了温度。
“时叙,你回来了?”他嗓音微哑,朝厨房望去。
时叙正背对着他,锅铲在平底锅里翻动,滋滋的油声混着食物的焦香。他动作熟练,甚至没回头,只轻快应了声:“嗯,马上好了。”
眼前的画面太过自然,仿佛他们早已这样生活了很久。江予臣怔了几秒,才后知后觉地迈步过去,低声道:“你刚忙完工作,回来还要做饭……这怎么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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