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衡之的手指很是修长,指甲修剪圆润,边缘整齐干净,手纹很淡,指甲盖都是适宜的淡红,就这条件,去当个手膜估计都不用后期修图,这双手,的确有资格同他一拼。
他终于理解了,当初他刚到大梨村时,为什么村里人总说他跟他们不一样,一看就是个小少爷了。
想当初他也是一个精致的小少爷,如今上树下河啥不会?
许云帆将目光从萧衡之骨节分明的手上移开,“萧叔你慢慢洗,我先去盛饭。”
萧衡之抬头看了眼许云帆,嗯了一声让人走了。
许云帆在观察自己,萧衡之知道,同样的,他又何尝不是在观察许云帆呢。
第168章 异姓王
说实话, 许云帆方才洗的很快,但萧衡之哪能看不出来,许云帆那双手, 同他一样, 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养出来的。
可许云帆砍柴时,看着又很熟练流畅, 一看就知道是做多了, 习惯了。
人家以前在家也是金枝玉叶的太子爷, 是被父母捧在手心呵护着,当宝贝一样娇养大的孩子,他把秦润当儿子,所以看许云帆的目光不免带着些审视、挑剔, 可换做是许云帆的长辈呢,他们看秦润又是以怎样的眼光来看的呢?
萧衡之自我反思了起来,许云帆站在屋檐下喊了声, “萧叔, 你还没洗好吗, 快点了,不然菜都凉了。”
“嗯, 这就来了。”
饭桌上, 秦安、秦慕吃的摇头晃脑, 小嘴油汪汪的, 手上抓着鸭腿,一口肉一口饭, 都不用大人催。
秦润看他们吃的香,备感满足,不忘招呼萧衡之:“萧叔吃啊, 想吃什么就夹,不用客气,就当自个家一样,这些菜合您胃口吗?”
“很好吃。”萧衡之倒不是在敷衍,他说的确实是真的。
虽然秦润做出来的菜没有京城客栈里或者府上厨娘做出来的精致好看,但味道非常棒。
自中毒后,萧衡之的胃口就不太好了,吃什么都没有食欲,平日也是喝一些珍贵的补品补着身子,久而久之,萧衡之味觉好像退化了般,入口的东西在他看来,没滋没味。
今晚,在这于他而言,算得上是破败的农家小院,破天荒的,他吃下了一碗饭,无需更多华丽的词藻,这已经是对秦润厨艺最好的夸赞了。
“萧叔叔,你吃饱啦?”秦安歪着小脑袋,之前手上抓着鸭腿,这会已经换成鸡腿了。
萧衡之看他油汪汪的小手小脸,没有丝毫嫌弃,取出随身携带的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嗯,叔叔已经吃饱了,要不要叔叔帮你?”
秦安已经八岁了,别看他长得矮小,但年龄摆在那,换牙的年纪到了,有两颗牙已经松了,小家伙怕牙掉,咬肉都不敢太用力,吃的小心翼翼。
“不用的,萧叔,他可以自己吃。”秦润开口道。
萧衡之笑了一声,“没事,反正我也吃饱了。”说着,他将秦安手里的鸡腿拿过来撕成一条一条的放到秦安碗里。
一举一动之间,皆带着不可忽视的优雅贵气。
那种优雅的气质,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练成的,更想是一种由内而外自带的,通俗来说就是与生俱来。
秦润大抵猜到了,萧衡之的身份不简单。
但他从未想过要从萧衡之身上得到什么,今晚准备的这么丰富,也不是为了巴结人,他就只是单纯的想对这个人好。
至于为何会在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身上有这股莫名的感情,秦润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仔细的将碗里的鱼刺挑干净,这才将其放到许云帆碗里。
许云帆毫不嫌弃这块鱼肉是从秦润碗里出来的,直接就吃了。
见状,萧衡之表情未变,心里却感慨不已。
秦润忙着“伺候”许云帆,自己一块鱼肉都没得吃,萧衡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刚把鱼刺挑好想夹给秦润,这才发现,秦润碗里已经有两块鱼肉了。
那都是许云帆夹的,并且将鱼刺全部挑干净。
萧衡之筷子上的鱼肉转了个弯,落在秦安碗里,他又将一块挑好刺的鱼肉夹到秦慕碗中,也给他撕了几块肉。
萧衡之并没有因为秦安与秦斐俞过度相似的容貌便更溺爱他,对秦慕,他同样喜欢。
只是,这份喜欢,比之对秦安的喜欢,来的便较为复杂了一些。
没办法,越看秦慕,萧衡之越觉得这孩子同京城那位王爷过分相似了些。
萧衡之很好奇,这秦家父母是怎么生的孩子?
尽是把自个儿子生的同别人那么像。
像也就算了,还不是只像一个人。
秦斐俞、缚青胥这两号人,哪个在京城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前者可以说是萧衡之以前的老相好,后者,不说同萧衡之水火不容吧,但两人却是相看两厌。
缚青胥看不惯萧衡之花花公子游戏人间的作派,萧衡之看不惯缚青胥舔狗的作风,两人平时一见面,总要互掐几句。
以前念及缚青胥身体的原因,萧衡之还让他几分,生怕他一气之下直接给气死了,毕竟这位二皇子,当年在殿上不知晕了多少次。
后来,皇上继位后,大皇子二皇子的顽疾居然不治而愈了。
就挺过分神奇的。
萧衡之对缚青胥更是嘴下不留情,缚青胥也是个嘴巴厉害的,好几次两人差点打起来。
萧衡之看不起缚青胥当秦轻枫的舔狗,可缚青胥最后抱得佳人归了。
而他呢?
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是说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吗,怎么缚青胥这家伙应有尽有了?
萧衡之那个羡慕嫉妒啊!
秦慕同缚青胥像,但比缚青胥可爱多了,至少秦慕乖的没边,话还少。
萧衡之不会因为因此而去讨厌一个孩子,父母之间的矛盾,关孩子什么事?
更不用说,秦慕同缚青胥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秦慕顶着一张酷似缚青胥的脸蛋,奶呼呼的喊自己父亲,萧衡之光是想想就乐的不行。
“萧叔叔,不要夹了,三弟要吃不完了。”秦慕话比较少,看着碗里堆积如山被撕好的鸡腿肉,秀气的眉毛微拧起来,见状,秦安赶紧出声。
萧衡之一乐,不知不觉中,将另外两块鸡翅腿都给撕了。
饭后,秦润带着秦安秦慕进厨房去忙了,许云帆没去帮忙,转而向在井边洗手的萧衡之走去,“出去走走?”
萧衡之站起来,同许云帆面对面,“可以。”
许云帆扭头同秦润他们说了一声,待两人走到院外拐角处,许云帆不装了,散步都懒得散,直接了当,“萧叔,你似乎对我小舅子很感兴趣。”
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萧衡之听出来了,眉毛一挑,似乎并不意外,“你看出来了。”
“我眼不瞎。”许云帆有点烦躁的道:“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奉劝你一句,离我家人远一点,我们一家人不过是普普通通靠天吃饭的庄稼汉而已,没有一处地方能入你的眼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动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否则,就算你是京城的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悄无声息的永远留在这。”
不是许云帆做人太狠,有时候,人不能不恨。
于目前的他们来说,确实如萧衡之之前所说的那般,他在清风书院担任夫子,尚且算有头有脸人物,但离开清河镇,他就啥也不是。
更遑论是京城那等地方。
要是萧衡之真打算对他们做什么,那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简单。
别看许云帆对萧衡之态度不错,但这个不错,必须是建立在萧衡之不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的基础上。
萧衡之今晚看秦安,亦或者之前见到两个小舅子的眼神有多不对劲,许云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呵呵……”
被人威胁了,萧衡之不怒反笑,“你觉得呢,你觉得我会对你两个小舅子做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
许云帆略有些警告道:“我知道你是从京城来的,但我是真不怕你,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清河书院的齐修泽、沈如溪、林萧然、谢柏洲四人,那都是我兄弟,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在京城就别想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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