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小野像左右大护法一样的,一左一右围着许云帆,见许云帆睡着了,秦安小小声的说:“大哥,哥夫睡着了,他累累了。”
“嗯,哥夫很累,咱们说话轻轻的,不打扰他睡觉。”秦润摸了把秦安的头,又摸了小野一下,“你们困不困?”
秦大娘凑过来压低声音:“你俩要是困了,过来大娘抱你们睡。”
秦润已经“抱”许云帆了,哪里还抱得了两个小家伙。
“不睡的,大娘,我们不困。”
下午许云帆写菜谱的时候,见两个小家伙折花已经折上瘾了,都不出去玩一下,用眼这么久,容易造成眼疲劳,便叫他们都去睡了半个时辰,所以这会他们一点都不困。
而且牛车颠婆,时不时屁股都要起飞,根本就睡不好,也只有哥夫这样厉害的人物才能睡得着了。
孙武赶车赶的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到村里。
见许云帆睡的香喷喷的,孙武先把许云帆送回小秦家,秦老一家听到牛车回来的声音,立马将十只收拾干净的鸭子提了过来,鸭杂鸭血什么的,秦老一家都没落下。
下了牛车后,许云帆迷迷瞪瞪的,还迷糊着呢,秦润按照市价给族长奶奶拿钱。
族长奶奶当着秦润的面数了一遍铜板,拿出几十文退回秦润,“润哥儿,你给多了。”
“不多啊!”秦润这段时间跟着许云帆学习算求,进步很大,这点小数,他根本不会算错才对。
族长奶奶笑道:“你给的是镇上的价,咱们什么关系呀,这鸭子哪能卖你那个价,你可不能这么给,生分了哈。”
许云帆说的没错,秦氏的人真真与其他族氏的人不一样,一点便宜都不想占。
“可你们帮我们杀鸭也很累人。”
“哪里累人了,顺手的事,虽说我们其他家不比秦二娘同你们亲近,但你姓秦,咱们都是同族,说大了去,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忙,我们闲着也是闲着,能帮就帮。”族长奶奶一把年纪了,但手脚麻利,杀鸭拔毛的事于她而言简单得很。
不得已,族长奶奶都这么说了,秦润无法,只能把铜板收了回来。
许云帆洗了一把脸,这才记起十只鸭,他一拍脑袋,“噢,对了,我还要教你做烤鸭呢。”
秦润看许云帆一脸的水,拿过一张毛巾给他擦了擦,“你跟我说怎么做就好,你困了洗洗就睡吧。”
“我现在不怎么困了。”许云帆摇头,洗了把脸后他倒是精神多了,“你把烤窑的火生起来,我们只要碳火烤就好,待会我再揉点面,再做点面包,明儿同红薯米糖还有糖果麦芽糖那些玩意一起拿去食堂卖。”
这会应该有六点多点,学院学子下堂早,五点便下堂了。
因为开的窗口多,孙武、秦二媳妇都去帮忙打菜了,所以卖的也快。
不到五点半便把饭菜全部卖完,后厨里虽有剩一些,但那都是许云帆他们一伙人的晚饭,说好了要包饭的,许云帆哪能言而无信,秦润他们自然也在那吃,回来就不用麻烦了。
秦润忙着做烤鸭,许云帆在厨房里揉面做面包,两人尽是忙活着,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蒸面包的空挡,许云帆把糖果这些东西分一半出来,明儿拿到食堂去卖,剩下的一部分留着开店铺时用。
随后,他又写了十几分契书,一部分是雇佣小二用的,一部分是雇佣婶婶大娘们做红薯粉用,剩下的则是雇佣一些汉子砍柴做木炭用,当然了,如果在山上发现野葡萄的,也尽可能的给他摘回来。
这些契书上,无论哪一份都写有了,无论红薯粉的制作手艺还是烧制木炭的方法,一旦谁将其泄露出去,根据契书条款规定,许云帆可以让他们牢底坐穿。
这一条款看似不近人情,但对许云帆却是最有利的保障。
之前秦大娘他们看到这条条款,并未觉得许云帆此举就是不信任他们,会因此感到不高兴,相反,他们觉得许云帆做的对。
都说做生意不能同兄弟朋友一起做,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一个不甚,因利益冲突,最后连兄弟都没得做的事不在少数。
只要他们没那个想法,契书上的条款,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形同虚设,有没有其实没什么两样。
两个大人忙,秦安小野同样闲不到哪去,喂鸡喂猪给菜浇水,哪样不得他们干?
晚上十点钟,结束一天工作的许云帆摊在床上,想着下午过来吃饭时蒋岚方问他的事。
蒋岚方问他,到底啥时候可以正式到职。
许云帆瘪瘪嘴,同身旁的秦润道:“其他店铺还没开起来呢,到时候我不得累狠了?”
“那就不当夫子了,咱们挣的少一点也无所谓。”对秦润而言,银子再重要,也断不比许云帆重要,许云帆才是重中之重,最重要的人。
闻言,许云帆当即就不答应了,“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夫子我当定了。”
“为什么?”秦润不理解,许云帆为什么要对当夫子一事这么执着。
喊累死人的是他,不肯放弃的还是他。
难道他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许云帆分析给秦润听,“我们包下了清风书院的食堂,算是商人了,可说起来,我们算有钱人吗?不算。”
与那些真正富甲一方的商人来说,他们这样的收入,不过是小打小闹,挣的都没有人家指头缝里漏出来的多。
“人家那些身家万贯的商人见了官都得腆着脸问好,光有钱,没有权照样混不开。”
所以,很多商贾之家,在大晏朝废除商人不得入仕这条律法后,那些商贾之家,哪个不是争破脑袋找关系把自家孩子塞到学院里去,妄想着孩子日后能够光耀门楣。
以前商人的社会地位低,被鄙视,富而不贵,如今却大有改变。
今儿下午他在食堂就看到两学子,说他们是穿金戴银都不为过,好似生怕旁人不知他们家有银子似的,身上穿的,腰上佩戴的,哪样不是精贵之物。
这两人,许云帆都打听清楚了,其中一人名唤叶辰,另一人叫林子非。
他听齐修泽他们说了,这两人,一个来自青岭府首富叶家嫡子,一个来自万杭府首富林家二子。
许云帆之所以在一众学子中对两人印象深刻,除了两人穿的太贵太富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要不是见过小野刚到小秦家时瘦骨嶙峋的样子,林子非,叶辰肯定是他在这见过的,最瘦的人了。
“不是,他们家那么有银子,难不成是被家里人苛待了还是咋了?怎么瘦成那个鬼样?”许云帆对齐修泽他们好奇的问道。
谢柏洲一手抓着一个被削好的,白白胖胖的大梨,毫无形象的啃着,“不是,他们两个,叶辰虽然说是家里的嫡子吧,其实他父亲也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至于林子非,他家也就两个儿子,可以说,他们两个都是家里人的掌心宝都不为过。”
林萧然咔嚓一声,咬下一口梨,替谢柏洲补充道:“他们之所以瘦成这个猴样,都是挑灯夜读,读书太卖力了。”
一旁的沈如溪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噗嗤一声,他本不想笑,之所以笑,并非是看不上叶辰他们,嘲笑他们蠢笨如猪,只是想起之前见到他们两人一副身体被掏空虚弱不堪,连走路双腿都在打抖的模样就觉得搞笑。
沈阳溪笑得嘴里的梨肉差点飞出口腔,齐修泽拍了沈如溪一巴掌,说:“他们家虽然富甲一方,但你不知道,上任圣上继位不过二十年,他虽改了一些律法,允许商人入仕,但古往今来,以科举入仕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古时,为何寒门难出贵子,白屋难出英才?
难道就是家境贫困艰难之人,他们便都是蠢的吗?皆比那些富家子弟笨吗?
不是的,古代的教育资源有限,笔墨纸砚,赶考拜师入学,哪样不要钱?
平明百姓一年到头就赚几两银子,勉强做到饿时碗中有饭,寒时身上有衣,有的人家,努力一生,也只能勉强维持温饱,又有多少人家能在温饱尚未得到解决之余还有余钱去考虑读书这种于他们而言的奢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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