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家那般邀请,盛情难却,许云帆晌午饭又正好没着落,他不好意思的拒绝了一次,方奶奶又说了两句后,便立马答应了。
许云帆这么一说,方爷爷不好说旁的了,他怕他再多说两句,待会吃饭,许云帆都不好意多夹两块肉,“既然是许哥给你们带来的,就收下吧,要好好谢谢人家。”
方二方三不好意思对许云帆笑起来,“谢谢许哥。”
“有啥好谢的,客气了不是,你们方才做什么去了?”
方二方三两兄弟进门到现在连背篓都没放下,上门是客,许云帆哪好意思探头过去看人家背篓里都装了什么。
方二方三这时候才放下背篓,掀开上面的杂草,露出下边的野果来,“是野葡萄还有其他野果,许哥,我给你洗点吃吧。”
野果?
那真是对许云帆的胃口了,“那感情好,你许哥我就爱吃这些。”
闻言,方二高兴,拿了几串野葡萄还有一切其他的野果去洗。
方三则留下把两个背篓的野果归置好,那些熟透的就尽快吃,没熟的拿去捂一捂,过两天也就能吃了。
“你们小爹呢?”孩子都回来了,他那儿夫郎咋没回来?
在柴房里的方三大声回:“爹爹还在路边整理柴火,待会就回来了。”
说着,方三拿着一颗褐色的,看起来硬邦邦的略圆的东西跑出来,将“果子”递到方爷爷面前,“爷爷,你知道这是什么果子吗?我跟二哥还有爹爹都没见过,不知道能不能吃。”
这时候整理好辣椒的方猎户出来,见状,随口一回:“那是黑子果,不能吃的,你们到北岭山了吧,那里就有一大片的黑子果树。”
“嗯,确实是。”方爷爷拿过果子转了一圈才确定道。
所谓的黑子果,因其里边有几颗黑色的黑籽而得名。
黑子果未成熟时,硬邦邦的,根本无从下嘴,后来村民们发现,待它成熟了就会自动裂开。
原以为这果子同八月瓜一样,裂开了就是熟了,能吃了,哪知黑子果哪怕熟了照样不能吃,里边的黑籽也是硬得很,根本吃不了,就算用力咬破了黑籽,那味道也是异常的苦涩,着实让人难以下咽。
一旁的许云帆听的目瞪口呆,黑子果?
这古人可真是厉害,起的名就是贴切得很。
这哪里是黑子果,这分明就是“银子”。
其实所谓的黑子果,实则就是茶果。
茶树有籽,茶树籽是茶树的种子,通常也叫茶果。
茶果未成熟时为绿色,成熟后会变成褐色和红褐色,等到果皮裂开后呈褐色。
茶树籽能吃,但一般不是直接吃的,直接吃味道会非常苦涩,主要的吃法还是用以榨油,茶树籽榨的茶油是优质的食用油之一,因此,在现代时,很多农户或者大老板会广泛种植茶树。
茶油卖的贵,至于多贵,许云帆清楚,他下乡去表哥那时,他那表哥为了让村民脱贫致富,曾鼓励过一些村民种植茶树,为此事,他表哥通宵达旦做了宣传种植茶树的计划书出来,还让许云帆替他检查一遍,因此,许云帆特意上网查了资料,以确定此事可行与否。
看了那么多资料,茶油果长的啥样,许云帆这个小太子爷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不过九月份,再过一个月左右便可采摘茶油果了。
昨晚睡前秦润还问许云帆,如今他们承包了食堂,需要的油很多。
炒菜炒肉都需要油,做一些需要油炸的荤菜更是需要用到大量的油。
古时吃的最多,用的最多的便是猪油,大晏朝是有菜籽油的,不过那玩意量产的不多,加上又贵,少有农户会买。
而用动物油做菜还是油炸食品都会有一个弊端,这个弊端在夏季天气炎热时尚且不算什么弊端,但一旦天气转凉变冷,这个弊端便会显露出来。
那就是动物油会凝固,也就是俗称的结油。
吃过动物油的都知道,使用动物油炒菜,特别在冬天,不过一刻钟,原本一盘热气腾腾的菜顷刻之间就能因为结油变得油腻起来,到时候不说吃了,就是看着都会腻得慌。
秦润想到了这一点,但他不知该如何解决,只能在睡之前询问许云帆可有办法。
食堂里现在无论是油炸还是旁的,用的油都是动物油,秦润想着:“就算使用菜籽油,怕也是不行,因为菜籽油跟肉一起炒,那些肉不肥还好,若是有点肥,肯定也会结油的,到时候我们做菜,定有几道菜得先做,冬天天气冷,留一会都会变凉了。”
许云帆转了个身,“你说的事我想过的,你说的菜籽油,其实也就是植物油,其实植物油在温度降到一定程度后也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凝固现象,所以,等到冬天了,不管结不结油,饭菜一旦凉了,夏天吃着还好,冬天只怕是让人看着都没有食欲,重点还是要对饭菜进行保温。”
再一个,做辣椒酱,使用植物油确实比用动物油好。
不过秦润说到菜籽油,许云帆倒是好奇了,“你们这儿还有菜籽油?那么花生油呢?有吗?还有这个菜籽油既然有的卖,我去那么多次杂货店怎么都不见得有的卖呢?”
秦润解释道:“菜籽油是皇商从领国带回来的,那玩意很贵,一斤就要五百文,寻常百姓家哪吃得起,杂货铺售卖的东西,主要客户都是普通老百姓,那么贵的菜籽油,少有人买得起,一般的杂货铺都不会进货,而且,菜籽油也不是那些掌柜想买来卖就能买的,而是由皇商旗下商铺统一售卖,我之前在码头扛大包时听他们说起过才知道还有这种油,至于你说的花生油,同菜籽油一样,也是皇商从临国买过来的。”
“什么都从领国买,那领国是什么都会吗?”许云帆想,不怪菜籽油卖的贵,现代交通发达便利,国外进口的食品还不是比较高价,更何况是交通不便的古代了。
秦润笑了起来,“他们哪有那么厉害,领国是个小国,不过听说他们种植很多黄花菜跟花生,就靠卖油赚钱。”
许云帆拍拍秦润的手臂,“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你想的这些问题了,有我在,什么事都不是事。”
“我就知道你很厉害。”秦润随口一夸,他知道,许云帆爱听这些话。
果不其然,被夸了的许云帆闷闷的笑起来,开始不正经的逗秦润了,“那是,我不仅脑子厉害,其实我还有一处地方特别厉害,但是你还没见识过。”
可能他的骨子里确实是藏有怀根性,嘴上说着喜欢秦润,可他又特别喜欢“欺负”秦润,他就爱看秦润面对他时,那副面红耳赤,羞涩不已的模样,就让人心痒难耐,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那种感觉,竟是让人感到难以自禁的欢喜。
对此,许云帆还自我找借口,他要是对其他人开黄/腔,那叫下流,不正经,是耍流氓。可是跟自己男朋友,不,都在同一本户籍上了,哪还算什么男朋友,秦润已经是他的夫郎了,有户籍作证的。
所以,跟夫郎开个黄/腔,那不叫耍流氓,应该叫情调,这个词更贴切,也更好听点。
秦润一个保守的哥儿,能够主动出击追求许云帆已经是他抛开世俗传统观念走的最勇敢的一步路了,其他的,他哪能比许云帆懂。
见许云帆眼睛里盛满了笑意,期待的望向自己,如往常一般温润的嘴角微挑,带着少见的痞气,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但它们同时出现在许云帆脸上,一切又是那么的相得益彰,毫无违和感。
被男狐狸精勾魂的人哪里还有理智可言,秦润下意识满足了许云帆,问:“哪里?”
这个傻哥儿,真是傻的可以,他都笑成这个屌样了,他居然还上钩?
这么傻的哥儿,得亏是遇上自己这么个正直勇敢的端正人士,要是遇上旁的汉子,指不定要怎么被欺负了。
许云帆低低的笑两声,往秦润那边挪了些,同秦润凑近了,这才压低声音在对方耳边笑,口出惊人狂言:“我那处厉害的地方,自然是床上功夫了,现在你是不知道,也没见识过,等以后你就知道我有多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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