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这谢尘缘能有什么办法。
谢尘缘悠然道:“伯父的意思我明白,玉儿不想去,我也明白。虽说玉儿并不在乎哪所谓的预言,但是父母爱子,爱之深计之远。玉儿,哪怕是为了自己,这青云宗,你也是要进去的。”
他当然想进,但是也要看人家收不收他啊?
楚青琅喝茶的动作顿了下,刚想开口,就被谢尘缘一个抬手打断。
“我有办法让玉儿被选上。”谢尘缘拿出一柄剑和一瓶丹药放到了桌子上,“这是幻炎丹,服用后可以改变体质,增强气感,配合口诀,可以使得你快速到达练气期,只要到达了练气期,这青云宗你绝对可以进入,但需每隔三日来我这里拿丹药,一共三次,如此才可彻底稳定修为。剑是承影,你需学会操控它,才能在宗门比试后展现出自己的实力,拜上一个好的师父。”
看着桌子上的瓷瓶和长剑,楚青琅握着茶杯的手僵住,“这些你从哪里来的?”
谢尘缘从袖子中又掏出印有青云仙宗的信件,眉眼温和,“我拜入青云仙宗,算是师兄给我的见面礼。”
楚青琅定定地瞧着他,“这些东西价值千金,你就这样送我?你能得到什么?”
就算是被剧情钦点的好人,也不是损己利人的圣母,不说那个丹药,就这把剑,神兵利器,也可以在之后的修行中为主人清除许多障碍。
但是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送给他了?
谢尘缘倾身为他重新添了茶水,才说:“并不是无偿,你很有趣,我喜欢有趣的任何事物,算是满足自己?而且,你若是失败,就只能以剑仆的身份跟着我去青云仙宗了,我不需要一个不驯服的仆人。这只是一个折中的法子。”
虽然他更想要这个,但是,灼灼燃烧的火焰若是遇到大雨,也会被浇灭的,他需得小心观察。
楚青琅皱了下眉。
那双浅淡的眼眸宛若虚空,和温和浅笑的面容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割裂,但是还未待他仔细打量,浓密的眼睫便垂下,遮挡了眸光。
谢尘缘纹丝不动地坐着任他扫视,弯起的唇,挺拔优雅的姿态于阳光下显得格外诚恳。
完全看不出什么猫腻来。
放于桌上的剑嗡嗡的响动着,楚青琅懒得思索他的意图,抬手拿起准备拔出,忽地一股剑气飞来,差点划伤了他的掌心。
谢尘缘轻笑一声拿过剑,将其重新放到桌子上,并抬手敲了一下,随即,那嗡嗡晃动的承影剑便安静下来,“玉儿,剑为凶器,你必须要小心,并且要时刻佩戴熟悉它,等到你引气入体,便可操控了。”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捆细绳,慢慢悠悠地将那剑缠绕,“玉儿那夜带回的半妖怎么样了?”
楚青琅好奇望去,“还算听话。”
谢尘缘道:“那玉儿也要小心,半妖心思深沉,宛若毒蛇,不要轻易让他近身。”
楚青琅想起那两口,只觉得脖子隐隐作痛,但是面上他却说:“呵,他一个奴隶,我怎么可能让他近身。”
承影剑整体为黑色,暗金纹理遍布,不显眼。谢尘缘为这剑缠绕上了红线,却像是为其增加了几分煞气,看去引人眉心刺痛。
谢尘缘又问:“哦,玉儿知道这次仙师为何延期归宗吗?”
楚青琅看着那晃动的红绳,有些蠢蠢欲动,想要拨动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压下了这种冲动,抬手拿起桌旁的糕点咬了一口,咽下后他说:“青云仙宗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晓。”
谢尘缘看着他吃喝,弯了下唇,“嗯,师兄来信说魔域的魔尊欲斩天柱,却被仙尊阻止重伤而逃,这次偶然在查州寻得了踪迹,为了防止魔尊屠戮生灵,便调集了大钦境内的所有仙宗子弟过去搜捕。捉到,必会将其诛杀。”
红绳于剑柄打结,谢尘缘手指灵巧,很快就将其完成,他又将剑递给楚青琅,“来,试试,我暂时压下了它的凶气,你可以随身佩戴了。”
楚青琅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亦或者是谢尘缘此时已经知道了魔尊就是被他带回去的半妖?
但是兆歧此时宛若一个凡人,想要杀他,轻而易举,为何不直接动手?
他未接剑,反而偏了偏头,伸手拨弄了一下剑上红绳,“这应该是青云仙宗的机密吧?就这样告诉我?”
谢尘缘摇了摇头,眉眼平和真挚,“不,只是想告诉你,根据踪迹,那魔尊近期很可能会来到京都,是要你小心,伯父伯母很担心你。”
楚青琅压下心中的疑惑,准备接剑。
不远处管家快步跑来。
“主人,楚公子,您的侍奴和郑公子起了摩擦,现在正在前厅闹呢。”管家欲言又止,补充了一句,“是因为郑公子想要揭开那奴的面具而起来的矛盾。”
第7章
“死人了吗?”
楚青琅早就预料到魔尊不是什么听话的人物,虽然在他的视线中格外的听话顺服,但是一旦离开,就像是失去了链子的凶兽,凶残可怖。
清越的声音落下,站在亭下的管家肉眼可见的怔了一下,“那倒是没...没死人。”
楚青琅挑弄着剑上红绳,“那着什么急,他有分寸。”
无论是兆歧被欺负还是欺负别人,对他来说,都是好事。
“玉儿说的是。”在一旁的谢尘缘倾身,将丹药塞进楚青琅的怀中,同时,将那柄剑放到他的手中,“抱歉,我对外称闭关,可能无法出去,需要玉儿自己处理了,张叔会听你的。”
张叔,也就是站在亭子下的管家,此时正规矩地低头望着脚尖,权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甚至还对一无所知的楚少爷感到些许的怜悯,毕竟被主人喜欢可不是什么好事。
温热的指尖拂过手背,清苦茶香随着靠近的衣衫袭来,黑发下浅色眼眸莹润,瞳孔深处映着一张俊美的面孔。
楚青琅握剑眨眼,唇舌间还残留着糕点的甜蜜,他不由得抵了下尖牙不解道:“我的人闹你的宴会,你还跟我道歉?谢尘缘,你修仙修傻了?”
谢尘缘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楚青琅被笑得心中发毛,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自从走进这后院,站到谢尘缘面前,他就一直在笑,好像楚青琅整个人长在了他的笑点上,莫名其妙的。
那张面孔生动,瞳孔像是感到惊讶,微微放大了一瞬,随即透出嫌弃。卷翘的眼睫撑起薄薄眼皮,上面有碎碎金光闪烁,整个人阳光灿灿,让人瞧见便心生愉悦。
直到察觉到面前的人准备发脾气,谢尘缘才缓缓收拢了笑意。
“去吧,玉儿。”
啧了一声后,楚青琅拿着东西懒得回话,转身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直到彻底走出那院落,一直落在后背的视线才消失不见,楚青琅刚顿了下脚步,在后面跟着的管家就上前一步,引起了路。
*
因为宴会,前院格外热闹。
只是沿着墙根,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喧嚣,楚青琅一跨过门槛,便看见一角有两批人在对峙,一面是穿的富贵的跟着郑章来的人在窃窃私语,一面便是兆歧。
此时他面具染血,直直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安静极了,丝毫没有管家话语中疯狂的样子。
在兆歧的周围是手持棍棒的郑家侍卫,面上隐约带着惧怕。
可能是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着,所以楚青琅走进来时无人看见。只有站在一旁的兆歧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了下头,而他的这个动作,也打破了宛若绷紧的琴弦一般的气氛,喧嚣中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忽高昂起来。
“给我把这个低贱的奴隶拿下!我看他就和他主人一样,都欠人调教!”
有人连忙上前,拽住郑章的肩膀小声劝:“郑兄!慎言!”
楚青琅被那分贝刺得耳朵一麻,下一刻就瞧见那围绕着兆歧的小厮上前,将兆歧的双臂扣住,压着他微微弓下了腰。
而兆歧却并没有反抗的动作,甚至是颇为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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