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孝远唔了一声,被林慎停捏着下巴被迫仰起头。
他被捏的有些痛,但还是在笑,“我男朋友,不能亲吗?”
“当然。”林慎停的手掌托着宋孝远的后背,轻啄宋孝远被吻的湿润的眼睛,“当然可以,但现在你需要给我个理由。”
宋孝远回拥他,唇瓣若有若无地擦到林慎停的耳垂,“你真想知道?”
林慎停点了点头。
宋孝远侧过脸,贴着林慎停的耳侧,轻声道:“我心情不好,想和你做,宝宝,你给不给?”
林慎停静了一瞬,又抱了宋孝远两秒便松开手。
他低下头,从置物箱里掏出烟盒,弹了支烟衔在嘴里没点燃。
过了半晌,他把烟拿下,随手折弯揉进纸里,然后转着方向盘驶出街道。
“不行,”林慎停望着前面的车辆,“乖乖,你没想清楚,等情绪好一点再说吧。”
宋孝远不再看他,脸上也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最后他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淡声说道:“好,我知道了。”
已经临近晚上八点,不知从何时开始下起了雨,静悄悄地落着,只有一点点淅沥沥的声音传进屋内。
泡芙像个小面包一样缩在沙发角落,圆圆的眼睛盯着眼前的林慎停,不敢喵一声。
它的爪子被林慎停握在手中修剪指甲,剪到第二个爪子时泡芙没忍住,想收回去时又被林慎停瞥了一眼。
小猫立马低头,耷拉着耳朵没动静了。
林慎停剪完,松开它的爪子,泡芙蹬着腿想跑,又被林慎停一把薅回来拘在怀里,抱着走去了厨房。
厨房的窗户没关紧,许姨走的时候外面还没下雨,留了条缝透气用。湿润的雾气裹挟着冰凉雨珠从窗缝中吹进,扑在林慎停的手臂上。
林慎停抹了一把手上的水珠,一边抱着泡芙,一边关上窗户。
熔金似的暖色火苗不断灼烧着锅底,林慎停拿手指点小猫的额头,随意地说:“你今天把你主人的手挠的不轻,怎么能这样做呢?”
泡芙喵了一声,舔了舔林慎停的耳朵。小猫现在的情绪很稳定,不再像今天下午才见人时那般不安。
“你给他弄伤心了,他特别难过,一路上盯着你不说话,进了家也不说话,唉,我都没哄好他,”林慎停颠小猫,“你待会儿要不要去道歉。”
小猫喵喵叫,不知道听没听懂。
“不行,现在不能去,他在洗澡,”林慎停摇头,“再等等吧。”
砂锅里的粥飘出诱人的米香,这锅粥是林慎停还未归家时就让许姨熬上的,许姨走后林慎停又煮了二十来分钟,粥已经被熬出了粥油。
见时间差不多了,林慎停放开小猫,拿勺子翻搅着粥。
热粥入碗,林慎停听见浴室传来开门的声音,便把粥端到餐桌上,冲屋里喊道:“出来喝粥。”
没听见回音,林慎停擦了擦手,往主卧走去。
走到门边,林慎停刚要敲门进去,隐约间,门内传来模糊的交谈声。
手指垂在门前,没有落下,林慎停隐没在阴影中,静静听着。
“我回来了,你今天晚上忙不忙?能见一面吗?”
“我心情不太好,想喝点酒,顺便聊聊。”
“这样吗,你不在?好吧,那还是约定的日子见吧。”
此话说完,门内的声音便消失了,应该是里面的人挂了电话。
林慎停眯着眼睛,面色阴沉地站在门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没再敲门,只是在外面喊了一声宋孝远,顿了一顿,直接推门进去。
一开门,就见宋孝远正在穿衣服,上半身衣服只套到一半,中间一截白玉似的腰段在昏暗的屋内晃着别人的眼。
听见声音,宋孝远还是维持着那个动作,不慌不忙地回头,向林慎停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林慎停微滞,目光毫不客气的从宋孝远的脖颈扫到那段腰肢,过了半晌,才不带什么情绪地说道:“快来喝粥,不然待会凉了。”
宋孝远收回视线,敛着眼眸拉下衣尾,应了一声,“好。”
脑子里在不由自主地重复刚刚听到的那些话,林慎停站在水流中缓了一会儿,手指搭在白色瓷砖上,轻轻滑过。
像是抚着段只掌可握的腰身,抚着肌肤的香气、纹理和色泽。
叹了口气,林慎停伸出只手探出门外去拿放在架子上的衣服。
手指刚刚触到铁架,忽然,一只冰冷的手盖住了他的指尖。
林慎停微愣,下一秒,浴室的门被推开,宋孝远扑在他的身上,在混乱中咬上林慎停的唇。
林慎停下意识接住他的亲吻,搂着宋孝远踉跄着后退。
他被宋孝远推在墙上,后背上那一瞬间的冰凉让林慎停的大脑一惊,迅速恢复清醒,双手马上抄起宋孝远的肩膀中止了这个吻。
两个人的呼吸相交,气息紊乱。
“怎么在里面呆这么久?”宋孝远膝盖上顶,语气天真,像是一点都不懂那些又浪又坏的事情,“是在干什么坏事吗?”
说话间开开合合,舌尖隐现。林慎停眼睛轻眯,潮湿的眼神像是某种雄性野兽在丛林深处一闪而过的荷尔蒙。
食指和拇指迅速捏住那点温热,林慎停逼近宋孝远的脸庞,哑声说道:“你是装的,也是故意的。”
装可怜,装心情不好,又故意掀衣服,真是狡猾的狐狸。
宋孝远喘息一滞,随即反客为主地舔他的手指。
“对,我是故意的。”他含着林慎停的指尖,呵气被他拧成暧昧的呢喃。可接着,他脸色一变,仰脸看他,近乎啜泣般说道:“但我没有装,林慎停,我是真的难过。”
“你救救我,救救我,林慎停。”宋孝远乞求道,“我快难过死了,你救我,只有你能救我。”
这是乞求,异常罕见的乞求,宋孝远自从进来把林慎停抵在墙上,姿态就是傲慢且游刃有余的。他是天生的美人,有着被爱的光鲜夺目的身体,他有这个能力让人魂夺魄消。
但现在,一提及他的难过,他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挨上林慎停赤裸的胸膛,一边低声抽泣,一边乞求他,眼神求怜,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在索求着林慎停。
浴室里未消的热气,林慎停块垒分明的胸膛蒙上了水汽。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湿润的手指抚上宋孝远的脸颊,问:“怎么救?”
宋孝远在湿雾轻笑,神情难过,但眼眸通红,有些癫狂。
然后,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方形的小袋子,轻轻咬在齿间,又松开,那个红色小方袋子就掉在两人紧贴的胸膛间,没有重量。
他说:“林慎停。”
“你知道的。”
带着颤抖,带着呜咽。
红潮从脸颊蔓延到两人的胸口,两人紧密相贴,衣裳湿透,任何隐秘的反应都逃不过彼此的感触。
那个袋子,刚刚的电话,以及很久之前那个落雨的傍晚,宋孝远当着他的面把许允灿叫来……所有的一切都联系起来,林慎停忽然笑出了声。
一双宽厚温热的手抚着宋孝远的后脑,五指深深地嵌入发间。
随即,爱抚的手掌忽然紧握,林慎停狠狠捏住宋孝远的脸颊,恨声道:“宋孝远,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发泄情绪的工具了。”
“你告诉我,如果今天不是我在这里,你是不是又会去爬上别人的床?”手上力道渐重,林慎停紧盯宋孝远生出犹疑与惊讶的眼眸,“当初你是怎么说的,如果你敢这样做,我就能杀了你。”
不待宋孝远反应过来,林慎停捂住宋孝远的眼睛,然后重新打开了头顶的淋浴。
“好,你不是想发泄情绪吗,我帮你。”
他刚说完,热水哗的一声倾头落下,宋孝远下意识偏头躲避,但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一只手臂翻了个面,紧紧箍在怀里。
某一瞬间,宋孝远忽然在林慎停的禁锢中猛地挣扎起来,他想喊出声,想骂林慎停让他放开自己,可还没开口,林慎停就低头封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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