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孝远微笑地纠正他:“我怎么觉得你意见还是很大……别说的那么难听,这叫感情淡了和平分手,因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单方面付出而继续维持,我这个人确实感觉来的快走的也快,但我不可能不喜欢人家了,还要继续拖着别人吧?这段感情不能让我享受了,我不分干嘛?”
“我觉得你在说鬼话蒙我。”
罗云明拿食指敲桌子:“之前那个叫什么,许允灿,对,许允灿,虽然他长得还算凑合吧,但我就不觉得他那张脸值得你明明已经低烧还要出去陪他喝酒。”
许允灿?没有心的宋孝远回忆了一下,无奈道:“第一,他确实长得还行,尤其那张脸,很合我胃口;第二,出去喝酒只是为了还人情,你知道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我本来打算喝完酒之后就和他说再见了。”
他又惋惜:“而且他那张脸很有当我天菜的潜力……不过可惜了,最近他被他表哥死死地管在家里,很久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
“你看,其实我不是没有心的,就比如现在,我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位同学的晚饭邀请,因为他真的很真诚。”宋孝远摊手道。
罗云明给他出损招:“你现在赶紧去找一个男朋友,然后告诉他你有男朋友了,他肯定会直接死心。”
“啧,”宋孝远简直想一筷子甩到罗云明头上,他感觉跟罗云明说了大半天就跟对牛弹琴一样,这人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我他妈找谁,你能不能争点气想点好的办法?”
罗云明嘴里嚼着已经煮老的牛肉,嘟嘟囔囔道:“就那个,林慎停,这不就是个特别好的人选吗,我觉得他人不错,你去跟他好好说,他应该不会拒绝你的,大不了你爸爸我,我去帮你请人家,帮你欠这个情,如何?”
宋孝远想都没有想,立马脱口而出:“不行!”
罗云明:“你都没有考虑一下,直接就说不行啊?”
宋孝远避而不谈,他眯着眼睛,忽然反应过来:“我发现你小子问那么多说那么多,是不是就为了给林慎停做铺垫啊?你怎么那么喜欢他?”
罗云明拿碗挡脸,在后面笑:“那人家也确实不错啊。”
这话不是宋孝远开玩笑,自从他上次进医院后,罗云明和林慎停的关系就肉眼可见变近很多,这已经不是罗云明在宋孝远面前第一次提及林慎停了。
说到林慎停,宋孝远想起什么,下意识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几眼他和林慎停的聊天记录。
星期三下午,他问林慎停什么时候有空,他把他的皮衣送过去,结果林慎停一直到星期四早上六点多才冷淡地回了四个字。
“在忙,不用。”
看着这四个字,宋孝远心里一阵没由来的烦躁,他抬头问罗云明:“你是不是经常和林慎停聊天?”
“嗯?”
罗云明正捏着鱼丸逗桌下的泡芙,猝不及防被他问的一怔,下意识点点头:“他也玩股票,我俩经常交流这方面的。”
“哦,”宋孝远又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那星期三下午,你有没有给他发消息,他回你消息没?”
“你问这个干嘛?”罗云明打开手机翻了翻:“星期三,我确实给他发消息了……没有唉,他那天没回我消息。”
听到这儿,宋孝远松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庆幸:“他也没回你,说不定是真的忙……”
他还没说完,罗云明又突然叫道:“确实没回,不过他那天看见消息后直接打了微信电话,我俩聊了四十九分钟零五秒,哎呦可惜了,没凑整,我跟你讲,他那天推荐我买医药股,不得不说他真有眼光,我这几天赚了有一辆小车都不止……”
宋孝远瞬间冷脸。
半晌,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一个搞艺术投资的直男,跟他有什么可聊的?”
“啊?说了啊,聊股票啊。”
罗云明疑惑地打量了宋孝远几秒,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敏感和聪明,恍然大悟道:“哦,他不会那天下午没回你消息吧?”
宋孝远的脸更黑了。
“啊?天呐,这不会是真的吧?”罗云明探头过去,又绿茶地问了一句。
宋孝远面无表情地瞪他,如果现在他眼中的怒火能够化成实质,那罗云明和林慎停早就已经被烧的死无全尸。
笑容出现,逐渐在罗云明脸上蔓延,最后发展成无法抑制的哈哈大笑,他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边指着宋孝远嘲讽道:“你刚刚说挑男人时的洒脱去哪儿了?还说,我宋孝远从来不缺别人的喜欢,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原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哦不对,恶人自有林慎停磨,你也有被人晾的时候啊哈哈哈哈……”
宋孝远的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闭嘴。”
说着,怒火之下他打开手机拉黑了林慎停,锁了屏把手机扔一边,连火锅都没心情吃了。
第37章
(一更)
早上六点半,宋孝远已经在高铁站检票口排好队了。
李刚和各方协调好的时间是尽量今晚之前到齐,而且听说收购方那边已经有人在海参待了几天,他们更不能再晚。
去海参的高铁只有锦北南站有车,时间合适的车次也只有早上六点五十发车这一辆,但即使这样,早上来赶车的人依旧很多。
宋孝远推着行李箱,捏着一瓶矿泉水,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捂着嘴打呵欠。
昨天晚上他心情不太好,便去找了Noah发泄,他和Noah许久不见,折腾了一两个小时,清洗完毕后已是深夜,他又不愿意在别人家留宿,最后半夜跑回自己家,一直到两三点才安稳睡下。
今天早上醒的时候确实畅快许多,但宋孝远也有不满意的地方。他皱着眉,第五次拿矿泉水去冰自己的右耳垂上的伤疤。
那是昨天Noah咬的,宋孝远本来已经和他约法三章不许留下痕迹,可Noah也许是因为宋孝远现在才联系他而心有不满,便趁宋孝远不注意,故意咬了上去,等他反应过来推开他时,耳垂边上已经有了很深的齿印,现在结了血疤,肉眼可见的疼痛。
因为车票是甲方报销,秦哥他们几个都很不客气地买了一等座。一等座的车厢里人很少,宋孝远把行李箱放好,走到座位时,看见秦哥已经躺在他前面的位置上,正带着一个黑色眼罩休息。
宋孝远也没打扰他。他在座位上坐下,还没歇上两分钟,就瞥见江演恪站在这节列车的尽头冲他打招呼,笑容灿烂。
他拎着大包小包快步走到宋孝远的座位旁,刚想出声和宋孝远说话,宋孝远马上用食指堵在嘴前,下巴往前一抬,冲他示意秦哥正在补觉。
江演恪也了然地点点头,他轻轻的把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放在上面的行李架上,坐下喘了口气,又转头用气声问宋孝远:“今天几点起的?”
宋孝远冲他比了个五,江演恪揉着眼睛苦笑了一下,点点头,表示他也是这个点起的。
因为起得太早,他们三个上车之后也没有精力闲聊,眼睛一闭,再一睁眼时,明媚的阳光已经照在窗边。
宋孝远睡得迷迷糊糊,一个无意识的偏头,忽然压到耳垂上的伤口,尖锐的疼痛迅速直冲头顶,疼得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清醒过来。
他双眼肿胀,醒来后闭着眼睛在光亮的黑暗中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眼皮。
视线刚刚清晰,宋孝远敏感地察觉身边有人在盯着他,他猛一转头,就抓到江演恪侧脸偷看他的眼神。
江演恪也是一惊,他没有想到宋孝远的反应会这么敏锐,眼底的情绪都没来得及收回,一时间退也不是,看也不是,就那么把视线卡在那儿,尴尬到耳垂下的皮肤都开始泛红,似刚刚情窦初开般纯情。
宋孝远坦然的与江演恪对视了十几秒,才似笑非笑地移开目光,看着窗外,像是根本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一样。
江演恪以为这是他表示拒绝的动作,心猛然坠到谷底,但下一秒,宋孝远又随口问道:“我们到哪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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