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笑是吧?”隔着网络,徐雅云教训他,但语气中也满是轻松,显然这对她来说不是事,
“那你就明天回去吧,我会去帮着劝两句的,不过你最好让你那个小同桌先回去,虽说现在不是以前,但保不齐你外公气昏做出什么事。”
“我知道,本来就打算要走的。”沉熠侧眼又看了正在开车的傅眠,啧,眉头皱的要拧一块了。
那边徐雅云又嘱咐两句,便匆匆挂了电话,她得把明天的行程空出来。
沉熠收了手机,刚想扭头对这人说话,就发现对方已经把车停到路边,解开安全带就俯过身来捧着脸吻他。
这次力度是前所未有的轻柔,对着沉熠的唇舌慢慢吮吻,分开时也只是轻轻蹭蹭唇角,呼吸打在脸上,离得很近,他望着沉熠的眼睛,低声:
“我下去买药膏,你在车上等着。”
他重复了两遍,
“你在车上等着,别走。”
“我很快的,别走。”
说话时眼神在垂在一边的安全带上停留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艰难地移开视线,又蹭蹭沉熠的唇才准备撤身下去。
“棉籽,”却没想到有人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另一手搭在后颈,安抚意味浓重地捏了几下,扯过刚刚解开的安全带,一点一点用它在手腕上面打个结。
接着想过来吻他,但因为手被绑起来不能移动,沉熠叹口气,温和地看着他:
“你过来,我想吻你。”
于是又一次靠近,唇齿交缠间,傅眠听到一道低沉缱绻的声音:
“别急,我在车上等你。”
“我不走。”
养小狗真是一件辛苦的差事,但摸摸对方耷拉的耳朵,沉熠总会明白它需要的是什么。
*
不过...沉熠指节屈起来敲敲车玻璃,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视线划过被绑起来的右手,叹一口气眉眼却弯起来,还是很辛苦啊。
他把玻璃降下来,新鲜清凉的空气涌进车内,引得人心神一震。
沉熠脑袋探出去一点,试图去探寻药店里男人的身影,结果一垂眼就看见一个小姑娘蹲在路边,身前的小桌子上摆了几盆花草。
这个...沉熠望了望,想问她卖的什么花,但出声前一秒又停住,费劲的从身前抽屉里扒拉出自己的围巾,单手笨拙的缠了几圈,堪堪遮住下半张脸,露出一双明亮的秋瞳,他喊:
“姑娘,你卖的什么花?”
低头玩手机的小姑娘听到声音抬起头,扭脸在周围扫了一圈,最后才发现声音是从路边那辆黑色汽车里传来的,有个戴着蓝咖色围巾的男人透过车窗问她:
“是昙花吗?”
“哟,帅哥好眼力啊。”虽然很奇怪为什么这人坐在车里问她,但秉持着良好的服务态度,女孩收了手机走过去给他推销,
“你是这几天第一个认出来这是什么花的。要不买一盆?能活到秋天还没开的昙花不多了,我也就剩这几盆了,喏,”她指指小桌上的花,
“看花势这几盆今晚就要开了,你买回去刚好也不用等。”
沉熠扫了一眼,看见这女孩冻的红通通的脸蛋,温声道:
“好啊,不过麻烦你帮我抱过来吧,我不太方便下去。”
哦,残疾人啊。
女孩不知想了些什么,眼神一下变得柔和,她看向沉熠,满口答应:
“行,没问题,你等一下啊,我给你挑盆好的。”
他们在说什么?
透过药店明净的玻璃,傅眠皱眉往外望去,握着手机的手渐渐泛白,掌心被勒出红印。
勉强收回视线,他却目光在眼前的架子上一顿,犹豫片刻,他拿出两盒连同药膏一齐放在收银台上,面色平静:
“一块算。”
怎么办?傅眠垂下眼强迫自己不去看窗外,怎么办沉熠,绑起来其实不能满足我的,好想把你锁进保险库里...
向收银员出示付款码,幽幽白光映在眉眼,衬得他瞳眸黑沉,光线沉溺在其间。
所以,傅眠想,让我们更亲密一点吧,为了不把你关起来,让我们更亲密一点吧。
你会满足我的,对吧。
事情发展的太快了,甚至还没有在一起以伴侣的身份完整的度过一天,阻力就已经出现。
傅眠接过塑料袋,把它塞进口袋里往外走,推开门后清冷的秋霜压低他的眉眼,望着冲他招手的某人,他笑起来,眸中急速涌动的漩涡一闪而过。
但无所谓,除了你,沉熠,除了你,谁也不会把我们分开。
*
听到一声门响,《商业至尊》扑闪着翅膀从书房飞来,声音里透出兴奋:“回来啦!我下次也要跟着你们去!我看了一天——”电影...
话还没说完,它的翅膀尖陡然变红,一只翅膀被它用来捂住商业至尊的四个大字,另一只凌乱慌忙的扑腾着,跌跌撞撞地飞回书房:
“我什么也没看见,呜呜呜我什么也没看见。”
不是...沉熠被抵在门上,怀里还抱着一盆昙花,土都蹭到衣服上。
他垂眼看着刚进门就凑上来的某人,心说这以后不会成为什么进门仪式吧。
别人家都是进门先换鞋,先洗手,他们家是先压在墙上亲个几分钟再说。
真有点像回家给小狗解开项圈后,小狗猛地扑上来蹭腿。
这想法莫名取悦他,艰难的把花盆放在玄关桌上,沉熠张开双臂揽住傅眠,手搭在对方后颈,任由他在自己脖颈处乱啃:
“这盆花一会儿就开了,一块看好不好?”
傅眠从颈窝中抬眸瞟了眼那米白色的花苞,又重新埋进去,声音从相贴的皮肉里传出来,闷闷的:
“不想看,”克制地用牙去磨对方颈部那一小块皮肤,漆黑如鸦羽的睫毛垂下去掩住眼中情绪,
“这花含义一点也不好。”
沉熠被他舔的发痒,闻言一愣,敛眸望着对方浓密的黑发,白皙修长的手指穿插其中,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在发间蓬勃出冷然的色气。
“我说——”与刚才在车上的温存不同,他轻轻扯住傅眠的头发使人往后仰头看他。
沉熠垂眼看他,神情淡漠,呼吸轻缓,像换成另一个人:
“我说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一点?”
真是的,他算是发现了,坏狗就是吃硬不吃软。
啧,沉熠稍用力揪住傅眠的头发,看人因痛感而皱眉。
说白了就是欠收拾。
人真是矛盾体,会因傅眠的口无遮拦而羞赧,却也会这样直抒自己的欲望。
他一只手还拽着傅眠的头发,却又慢悠悠的伸出另一只手去抚平对方的眉头:
“你不相信我可以处理好吗?”
“还是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棉籽,”沉熠冷淡的眉眼又缓下来,语气温柔,完全看不出另一只手还在给眼前人制造痛感,
“能不能对我多一点信心?”
他说着,伸出手想去把对方塞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与人十指相扣。
嗯?手探到口袋里,沉熠摸到一个方盒,药膏吗?
他一瞬间想起回来中途傅眠下车一趟,于是顺手就想掏出来:
“你听话一点,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你要做的就是像现在一样给我上——”药...
随着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沉熠本能的低头去看,话在空气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弱下去,到最后,最后一个字直接消匿在嘴边。
好嘛,望着那两盒纯黑包装的杜蕾斯,沉熠心想最后一个字也不用说了。
他收回手,神色也算平静,将快要被人扒拉到地上的围巾放在玄关桌上,弯腰去捡起来这两盒东西:
“你不解释解释吗?这种事不是双向的吗,买之前不该问问我吗?”
知道尺寸吗?
哦忘了,沉熠扫了一眼盒子封面,随手将它也放在玄关桌上,忘了某人摸过了。
傅眠还未从这人眉眼温柔动作狠厉的冲击中清醒,口袋中的秘密便被人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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