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嘛。”
揉捏对方的耳垂,黑曜石坚硬的质感在指腹触感鲜明,他冲傅眠眨眼,酒窝凹陷的弧度都显出愉悦,让男人逐渐在赞美中迷失:
“真是太厉害了,男朋友。”
嘴角彻底压不住,傅眠掩饰地低咳一声,却不再去看沉熠,只是扣紧对方的手:
“你知道就好。”
“我当然知道,不仅我知道,交了这么厉害的男朋友,我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某人翘起小拇指勾勾男人的手心,语气轻快。
傅眠被他夸得飘飘然,想说话但又不知说什么,沉默片刻后开口问他:“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嗯?”沉熠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干什么?”
“没什么,”傅眠拽着他的手往前走,语气平静,
“只是突然特别想送你东西。”
能让你开心的,能让你愉悦的东西。
并非此刻才有的想法,与沈熠在一起他总是有这念头,总想给予,总想将一切他认为好的东西赠与对方。
光荣与福乐,世间一切都是你的应许之物。
这时两人刚好走出电影院的门口,室外冰冷的空气让人精神一阵,吸进鼻腔里却带来轻微疼痛。
傅眠停下来,回过身微笑问他:
“有吗?”
只要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
沉熠定定看他两秒,忽然笑起来:
“还真有一个。”
“什么?”傅眠问。
“但我现在还不能要,那个有时间安排的,大概...”沉熠歪头想了想,手指在空中比划,
“大概我们去瑞士回来吧,那时候应该就差不多了。”
“什么东西还要等?”傅眠皱眉问,他现在真的很想满足对方的愿望,
“加钱不行吗?”
沉熠失笑,揽住对方的肩往停车场走:“不行的,”他语气认真些,
“那个要在合适的时机才可以。”
两人背影渐行渐远,声音也渐渐消匿,只是寒风一吹还能听见男人不死心的追问:
“真的不行吗?两倍不行三倍,加到满意为止...”
“不行的不行的...”以及另一个人无奈的回复。
*
超市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广播里播放着流行歌,音量不小,却完全被往来的人声掩盖。
“意面吃什么口味的?”冷鲜柜前,傅眠弯腰将一盒封好保鲜膜的生牛排放进购物车,扭头去问旁边人。
“番茄肉酱。”沉熠跟在他身后,眼睛望着水柜里游动的鱼,随口回道。
“行啊。”傅眠自然应他,扫了眼购物车说,
“那去买一下酱料就走吧。”
于是两人直奔调料区。
这家超市体量不小,东西还挺全,起码调料区仅意面调料就摆满了好几个货架。
沉熠上下扫了几圈,不抱希望地想找找有没有自己经常在法国吃的那个牌子,毕竟挺小众的,却没想到仔细看了几层真让他找到了。
别的方面不好说,但沉熠算是对吃有点追求,这下找到想要的调料心情称得上愉悦,从货架上拿下来扔进购物车,他扭头对旁边还在找料酒的傅眠道:
“这牌子的调料味道还行,我之前在法国就经常用。”
商品琳琅满目,想要精准的找出指定的品牌不是很容易,傅眠低头认真寻找,闻言随口答:
“嗯,我知道,那个xxx嘛。”他没回头,准确念出了那串外语。
话罢,他皱起眉颇为苦恼地望着货架,真奇怪,难道那个牌子的料酒这超市没有吗?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沉熠的询问,明明是个问句却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我好像没给你说过我在法国喜欢这个吧?”
超市喧嚣依旧,头顶白炽灯尽职尽责的播洒光晕,驱散一切阴影与黑暗。
“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惜如此刺眼的光晕却仍压不住骤然升腾的阴霾。
今天,距离去瑞士还有四天。
第69章
京城的冬天很干燥,空气干的像是被抽走所有水分,吸进鼻腔感受冰冷的同时是一阵滞涩,如同尖锐的椎体一点一点划破喉间血肉,强行深入肺腑。
疼痛, 但却无法停止呼吸, 因为这是生命必要的养料。
对傅眠来说,注视沉熠也是这样的。
疼痛,但却无法停止。
刚在一起时沉熠就拿以前的照片调侃过他,说棉籽你的眼睛怎么黏在我身上了。
当时两人挨得很近,呼吸纠缠间沉熠笑得漫不经心,瞳眸闪烁着琥珀色的光泽,他只凝望了两秒就不可抑制地去吻他,吮咬之间反问:“黏你身上还没有发现?”
话说完却不等沉熠回答就加深这个吻。
因为他知道答案。
因为他的注视从不敢长时间的停留。
目光如此灼热,自内心深处的火山迸涌而出, 每道落在沈熠身上的目光在发出之前都会先燎烫傅眠自己的心脏,其间蕴含的热是比岩浆更滚烫的温度。
所以他不敢与沈熠长时间的对视, 他害怕火山会喷发, 他害怕岩浆会奔涌,他害怕那层快要维持不住的屏障被打破,他害怕对方适应这感情之前先一步被灼伤。
他害怕沉熠害怕。
于是从不敢长时间的停留。
疼痛,恐惧, 但无法停止, 因为这是他生命必要的养料。
现在也是一样。
傅眠倚靠在衣帽间的梳妆台上,这柜台面一月前还空荡荡,现在却摆满两人的杂物:沉熠懒得收纳的腕表、自己随手搁置的领夹和那顶在江城买的小狗帽子。
凌乱的摆放,但这凌乱却流露出房间两位主人的亲密。
可这种亲密没有让傅眠自昨晚就开始阴霾的心明亮些许,他目光落在身前不远处正在换衣服的男人背影上, 口腔内蔓延的血味在无声沉默中透出内心不安的燥郁。
宽敞的衣帽间内只能听见沉熠换衣服细微的响动,两相静默,时间在此刻被无限延展拉长,一分一秒都变得极其难捱。
背后视线灼人,沉熠却没有回头,对着镜子动作平稳地将衬衫衣扣扣上。
酒红色的衬衣,领口处微敞开露出小片锁骨和坠在其上的鎏金项链,衬衣下摆被塞进西装裤内,腰带一箍就显出一截爆发力极强的窄腰。
他将衣袖向上挽了些,随意在表柜里挑出一款休闲男表带上,冰冷的黑色表带衬得他肤色冷白,暗调的酒红色衬衣衬得他面容冷淡,冷感之下是令人想要攀折的性感。
沉熠掀起眼皮望了两眼镜子,敞开衣领处显出的黑曜石吊坠与衣服整体风格不是很搭,他沉默两秒,目光在镜面上身后某处一扫而过,就想伸出手将项链摘下来。
指尖刚搭在后颈的暗扣处就被人按住,傅眠握住他的手绕到身前,一言不发的将有些歪斜的吊坠重新摆正,又拢合敞开的衬衣衣领,将纽扣扣到最顶端。
等这一系列动作都完成后他才抬眼望向沉熠,眸光颤动,嘴唇开合几次似是想说话,但到最后却吐出一句:
“要不还是换件衣服吧。”双手搭在对方肩膀处控制不住的用力,衬衣被抓出皱痕。
沉熠凝视他片刻后缓慢垂眼,下耷的睫羽掩住眸中情绪,他伸手将傅眠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去,对着镜子抚平褶皱,淡声说:
“怎么,以前监视我还不够,现在还要管控我是吗?”
他说着又将衣领处的衣扣解开,对着镜子折好衣领,只是却没再伸手去摘那条银链。
“沉熠...”这话一出,傅眠脸上出现一种难以承受的表情,他的手想要去触摸男人,却害怕对方的再一次拒绝而滑稽的停在半空,声音低伏,艰涩的近乎恳求,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男人依旧垂眼看他,无视他想要索取的动作,语气平淡:
“哪样?”
简短的问句,简短的两个字,却将傅眠的心捏的生疼,无法忍受的,他伸出胳膊抱住沉熠,力度之大好像要将人嵌进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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