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什么东西碰撞倒塌的巨响,最后是几个陌生声音,说的是他听不懂的外国话,内容模糊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但听语气大概是脏话。
“下次给我找个正常点的车。”几秒后傅眠平静的声音再次从喇叭口出来。
随后,这人掐断了电话。
“什么情况?”陈鹏飞看着已经退出通话状态的手机屏幕,一头雾水地嘟囔两句。
五分钟后——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陈鹏飞冲着手机大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陈总,傅总他额...”通话的人大概也被傅眠的行为震惊到,说话卡壳,
“傅总他几分钟前在马路上开车撞了一辆宝马...”
助手说着,将相关的视频监控传送在陈鹏飞的电脑上。
陈鹏飞不敢置信地打开去看。
这应该是附近某商店的监控录像,像素较低,画质不太清晰,但真实地记录下一切。
一条人流量为零的马路,最开始只有傅眠这一辆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
红灯变黄后,一辆白色宝马横穿马路路过。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辆车见到傅眠这辆车就停下来,接着反转方向,把车横堵在等绿灯的傅眠车前。
车上的人摇摇晃晃地走下来,靠近过去拍打傅眠的玻璃窗。
不知道傅眠降下车窗说了点什么,反正这几个人就堵在车旁,不肯移开车。
“这几位,”助手声音传过来,“现在能确定的是这是几个未.成年,八成是飞高了,偷开家长的车跑出来。”
视频上看不清傅眠在车里做了什么,就知道僵持还没有两分钟,这人就一拉操纵杆,引擎轰鸣离弦之箭一样冲出去,横停在车前的宝马就这样直接被撞飞。
这几个荒唐的青少年可能是没想到傅眠会这么做,愣在原地许久才大骂撵着已经跑没烟的汽车追了几步。
电话里那几句遥远的叫骂声大抵来自他们。
“陈总,”电话里的助手又开口,
“这边的结果出来了,这几个人说是没见过这样的豪车。脑袋不清醒就想把傅总别下来,想摸摸看。”
“什么摸摸看?”陈鹏飞冷笑一声,他又不是傻子,“不就想零元购吗?”
他摆摆手,也不管助手会不会看见: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停了两秒好像想起什么,他又说,
“有任何问题打给我,你们傅总这两天忙着呢,别烦他。”
“是,那傅总开的这辆车您看?”助手询问陈鹏飞,
“傅总把它停在某高档公寓外面了,说是让我们拖走处理,也没说要不要再派一辆。”
“可别!”
陈鹏飞慌忙拒绝,心说没让你派就说明老大想坐别人开的车呗,你就别不懂事了。
他沉吟两秒,看着循环播放的视频中黑车撞飞白色宝马的一幕,感到一丝肉疼:
“那车你们就拖走吧,能修就修,不能修拉倒。”
能修个屁啊!阿斯顿马丁的限量款,全球发行也不到三十辆,要修得运到原产地去修。
可看傅眠那样子估计也不在意,可能就这样就报废在异国他乡了。
虽然刷的是傅眠的卡,可陈鹏飞该心痛还是心痛,这可是他为老大准备的心动装备啊!
是男人没有不对这辆跑车心动的。
是的,作为傅眠鞍前马后的第一小弟,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老大暗恋沉熠的人。
虽然最开始很震惊,没想到老大竟然喜欢男人,甚至因此为自己贞.操紧张过一阵。
但后来就发现,傅眠不是喜欢男人,他男人女人都不喜欢,他就是喜欢沉熠。
紧接着这种震惊就变为深深的佩服。
去年,晨睿全速上升的一年,学业,事业,反正陈鹏飞是兼顾不了,干脆和自家老爹闹翻,放弃去英国水毕业证全心扑在生意上。
而傅眠,不仅学校混的风生水起,事业全面兼顾,他甚至还能每个月抽出两天时间飞德国去找沉熠。
这是什么样的毅力...陈鹏飞佩服的五体投地,除了支持别无他法。
不就是徐氏集团的太子爷嘛,小弟一定帮你拿下!
不过…这没了他的心动装备能行吗?
他忧愁地叹口气,手不自觉的在桌子上轻叩——
“咚咚”
“沉熠开门!沉熠开门!”黑皮书跟学舌的鹦鹉一样叫唤。
“闭嘴吧你!我回来你怎么没这么激动过?”
青年手忙脚乱的打开窗户和抽烟机,胳臂挥了两下试图让焦糊的气味消散的更快。
很明显的,做饭的人做饭失败了。
在《商业至尊》不满冷哼中,他快步走到玄关处,握住门把手——
门外站着一个俊朗的青年,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寒冬腊月里他面庞因跑动而红润,晃了晃腕表,说话哈气显出白雾:
“十八分钟。”
答应你的事我从不食言。
第30章
傅眠斜倚在门槛上, 穿了一件经典英伦风的浅灰色羊毛大衣,黑色直筒裤下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他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沉然中高智感扑面而来, 不说话时有股冷淡的性感。
不过两年, 这位点家男主的魅力就更上一层楼。
可惜抛媚眼给瞎子看。
沉熠给开屏的孔雀开了门, 又匆匆忙忙地钻进厨房。
他喊了一声混着焦糊味从厨房里飘出来:
“拖鞋在柜子里自己找。”
期间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又掉在地上了。
门外的人眨眨眼,拧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慢吞吞地走进来。
傅眠熟门熟路地打开鞋柜,里面摆放的井井有条,常穿的家居拖鞋和一次性的客用拖鞋分了两层,泾渭分明,一目了然。
他扫了一眼,就在家居那一层拎了一双出来换上。
室内暖气开的很足,身上产生微弱燥意,他不太情愿的把这件广告词号称“男女通杀”的大衣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里面穿的是米色的针织衫, 浅色调冲淡疏离感, 绵软的布料更添沉稳,他折了折衣袖,线条流畅的小臂露出来。
空气中的焦糊味难以忽视,傅眠走到厨房口:
“你干什么呢?”
沉熠正蹲在地板上去捡瓷盘碎片,闻言抬头,表情有点尴尬:
“额,锅里的水烧干了,拧火的时候被烫了一下,盘子在旁边被推下去。”说着他沮丧的低下头去,“鱼也掉到地上了。”
地板上,散落白葱丝和红色辣椒丝中间躺着一条眼睛瞪得老大的鱼。
傅眠看着他,这人套了一件白色毛衣,毛绒绒的,蹲在地上像一只巨大的猫咪团在一起。
柔软又明媚。
有人的心一下子就软塌成一片,走过去蹲下:
“让我看看手,烫哪儿了?”
好像故意一样,明明沉熠伸出手让他扫一眼就能看见,他非要两只手去抓,握在手里一点点仔细描摹,目光如同实质一遍又一遍的上下观察。
《商业至尊》在旁边看的感动,傻乎乎的飞到沉熠耳边替傅眠说好话:
“龙傲天好好哦,你看给他当小弟很不错吧?”
它对傅眠滤镜简直有八百层那么厚,除却书中主角这个原因之外,还因为它在德国几乎听不懂其他人说话,只有一个月来一次的傅眠说话它能听明白。
异国他乡听到熟悉的语言简直让人,哦不,让书热泪盈眶。
“手没事。”沉熠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才是他的头号狗腿小弟呢。
他把手抽回来,指了指地上:
“就是鱼掉了。”
手里一空,傅眠按耐住想要抓回来的冲动,看了看地上那条鱼,皱眉:
“这鱼...你要做饭?”语气里的犹疑几乎要溢出来。
“嗯。”沉熠小心地伸手去捡比较大块的碎瓷片,
“不能总是让你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动手吧?不过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忘关火了,水一下烧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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