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昭的脸和身材都标致到近乎完美,没有哪个模特能比得上。但迟然也知道,他画他的原因不仅于此。
在相机诞生之前,人们用绘画记录人像和画面。后来有了能完全复刻画面的相机,总会有出入的绘画似乎就失去了这一作用。
但在迟然看来,照片记录客观世界,而绘画记录的是主观世界。
他找出的图片是画得那天受重伤的傅望昭。胳膊的狰狞伤口淌出鲜红的血,但穿着军装的身躯依然挺拔高大,遗世独立。冷峻的脸上横着一道伤口,平静超脱的眼睛漆黑一片,似乎穿过了二维世界与来人对视着。
像神一样。
这张图花费迟然一整天的功夫,他边回忆边画,时不时脸红,因为那天也是傅望昭第一次吻他。
迟然看着屏幕,还能感受到自己当时画这张图时的心情,花团锦簇艳阳高照,现在却只觉得荒凉萧瑟。
其实他们一直是雇佣被雇佣、利用被利用的关系,是他当初太天真。
他一直在想,傅望昭是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他的。现在他想明白了,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只要傅望昭给他一点甜头,他就欢喜雀跃。
就像这幅画,一看就知道作画的人揣着什么心思。
傅望昭是撒鱼食的人,哄得自己越陷越深,最后如他所愿和他上了床。
回想这些天,傅望昭又开始给他甜头,他失神地想,这一次傅望昭想要他的什么,他又能不能给得起。
“这不是画得挺好吗。”傅望昭的注意力都在图片上,没看到迟然变得难看的表情。
迟然将平板拿回来摁灭:“上将,该吃饭了。”
刚要转身,他被傅望昭搂着腰抱进怀里。
吻落下来,轻车熟路地侵入他的口腔,逗弄敏感的软肉。迟然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他看见alpha浓密的睫毛,十分投入的样子。
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了,傅望昭才放开他,一双桃花眼染上情欲,竟然变得温柔起来。
“以后叫我名字。”
迟然抿了抿发麻的嘴唇,依旧垂着眼:“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真的不合适。”迟然语气认真,“上将,先吃饭吧。”
傅望昭皱眉,临近易感期,他体内的信息素躁动不安,刚刚被安抚过的烦躁现在又涌上来。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怎么不高兴,谁欺负你了?”
“没有。”
傅望昭定定地看着迟然,松了手。
没了束缚,迟然将平板放回书桌,离开了房间。
太阳已经落山,alpha独自站在昏暗的房间里,望着门口。
第39章
浴室里响着水声,迟然靠在床头画画。
蓦地水声停止,门打开又关上,脚步声逐渐靠近。
迟然抬头,一下子睁大眼睛连忙低下头,脸烧了起来。
上将为什么不穿衣服就出来了?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连人带被子都被傅望昭抱住。
alpha的呼吸粗重热得烫人,顺着头发滴下来的水珠落在他的脖子上,很凉。
迟然这才意识到是傅望昭的易感期到了,殊不知,房间里的信息素浓度早已高得吓人。此时如果有omega进来,就会立刻被诱导发情。
S+级别alpha的信息素可以让任何一个omega失去理智,马上沦为欲|望的奴隶。
但此时的beta只是有些无措地攥着被子边,和那双充满侵略性的迷蒙双眼对视着。
“上将,你冷静点。”
“我好热。”
“我也热。”迟然糯糯地开口,他裹着被子,还有源源不断的热量传进来,他的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傅望昭闻言将迟然从被子里剥出来,十分顺手地把他的T恤和裤子一并脱去。
迟然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是光溜溜的了。
“然然。”傅望昭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温柔得极具蛊惑性。
听到傅望昭叫他的小名,迟然脊背一下子僵住。
一直以来,他从不干涉别人怎么叫他,迟然,小迟,小然,然然,怎么叫都可以。
但迟然心里会有非常严格的归类界限,他能接受叫他然然的人,一定是关系很亲密的。
比如奶奶,再比如孟晓欢。
不过他很少表达自己的不舒服,即便有没那么熟悉的人这样叫了,他也都会忍下来。
迟然从来没想过傅望昭会这样叫他,意外的情绪散去,他感知到了一点欣喜,这让他如临大敌。
他难耐地闭上眼,喃喃着:“别…别这么叫我。”
傅望昭大概是没有听到,从迟然的嘴吻到小腹,最后用力地抚上他那枚鲜红胎记。
他们一直做到半夜,昏睡过去之前迟然看到钟表显示三点多。
第二天早上,傅望昭先醒过来,他收紧手臂,将软乎乎的beta抱进怀里,埋进他的颈间细细嗅着。
处于易感期的alpha会较平时更加依赖伴侣,尤其是对方的气味。
迟然被闹醒,但意识仍迷迷糊糊的,累了大半夜还睡不饱,他的语气有点委屈:“唔,还想睡。”
像个要人哄的小孩儿。
傅望昭眼中浮出笑意,顺着他的后背,轻声说:“好,睡吧。”
迟然睡了多久,傅望昭就抱着他躺了多久。
钟表指针一刻不停地转着,毫无睡意的傅望昭倒也不觉得无聊。
终于,睡得饱饱的迟然睁开眼睛,开机缓冲了几秒,意识到自己枕着傅望昭的胳膊后,立马坐了起来。
身上穿的是alpha的睡袍,迟然不知道为什么傅望昭每次都给自己穿他的睡袍。
如果睡袍穿在他身上的话,那么傅望昭……
迟然仓皇地瞥了一眼身旁,对方果然没穿衣服,内裤都没穿。
他连忙准备下床,却被勾住腰,alpha深沉的声音响在他耳边:“陪我吃了早饭再去遛狗。”
“好。”
阳光热辣辣地烤着地面,连跟跟都爱挑有树荫的地方走。
回别墅的一段路上没有高大的树木,也就没有树荫,黄狗走得一撇一撇。
迟然弯腰将跟跟抱起来,捏捏他的小爪子,笑道:“烫脚啦?”
跟跟用脑袋蹭着迟然的手,撒娇不想下去。
“好,抱你回去。”
于是迟然抱着快三十斤的黄狗走了十几分钟,自己倒是出了一头汗。
回到别墅,迟然刚将跟跟关进狗屋里,听见泳池方向传来水声。
他下意识朝那走了两步,看见折射着阳光而波光粼粼的水面下,一具结实饱满的完美身体在游动着,灵活得像鱼一样。
蓦地哗啦一声,傅望昭从水里钻出来,墨蓝色的头发闪动着碎光,有些晃眼。
“迟然,过来。”
迟然这才回过神,挪着步子过去。
“会游泳吗?”
迟然摇头。
“上去换衣服,我教你。”
见迟然没动,傅望昭一下子游到池边,作势要去抓他的脚腕。
迟然被吓得退后,还踉跄了一下,他抬眼看见傅望昭在笑,露出一对尖尖的犬牙,眼睛也亮得璀璨。
“快去换衣服。”
暑热将迟然的脸颊烧红,他回了房间,一进屋就看见桌上放着的泳衣泳裤,是他的尺码。
他换上,发现大小正正好好。
这一套是长袖长裤的紧身款式,大夏天的游泳穿这么严实很奇怪,但能将他身上的痕迹完全遮挡住。
可是他没有照镜子不知道,这套衣服将他的腰掐得有多细,臀腿又多饱满有肉感。
迟然磨磨蹭蹭地回到泳池旁,傅望昭正慢悠悠地在水里游着。
四目相对时,傅望昭的喉头上下滚动,拨了拨水面:“下来。”
泳池的扶梯在另一侧,迟然走过去,临到下水时又犯了难。
他没下过泳池,又怕不小心跌进去呛到,只好动作缓慢地先下一阶。
脚碰到了水,温度微凉,很适宜炎热的夏天。
迟然正小心翼翼探出脚准备踏下一阶,却被人拽住手腕,失去重心往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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