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眉梢尖利,看人总是带着一番审视的态度。
此刻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腰板忍不住挺直。
男人身上的衣料价格昂贵,并不是无门散修有心情去穿戴的,加上那目中无人的态度。
显然,此人背靠着某一势力。
所以才对闻扶光并没有多畏惧。
“怎么,大公子要因为他和我动手么?”他轻蔑道,“倘若如此,恐怕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吧?”
说话的语气暗藏几分洋洋自得,似乎确认了闻扶光无法将他如何。
宿眉卿抬手按住闻扶光的手。
他仰着头问:“这样的话,同样奉还给你。若非你知道自己身后有势力,想必也不会这么不客气吧?”
男人脸上得意的表情僵住了。
宿眉卿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笑:“既然如此,我称呼你一声走狗,也不为过吧?”
少年的声音清凌凌的,好似与恰巧相逢的旧友闲谈,听不出一点恶意与嘲讽。
可对于男人而言,这样的语气如同一个响亮的巴掌,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在了他脸上。
一时间,他的脸色又青又白,看着精彩极了。
一声轻笑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挑起了男人的神经。
“你找死!”他刹然间暴怒。
法阵从按住窗沿的那只手腾起,瞬间凝结出一道攻击。
圆弧寒光四溢,带着凛冽的剑气。
待在怀里的玉宵蹿了出来,张嘴咬住圆弧的刹那抖着绒毛拉高身形,当着众人的面把攻击咽进肚子。
除了在八州见过玉宵出手的那几个人,举座皆惊。
就连在暗处观察的世家子也立了起来。
“灵寂期的攻击足以削断数座大山,威力巨大,它就这么吃了?!”
“这灵兽什么来头。”
“敢这么说话,我以为多大的气量。”宿眉卿眉一挑,“我才说一句,你就恼羞成怒成这样,可见心不静,这几百年的修炼是白瞎了。”
“我白瞎?我堂堂灵寂期修士,就算心不静也比你这个炼气期强无数倍!”
男人语速极快,下一秒数个法阵腾空而起,紧接着从窗口跃出。
“找死。”
在他跃出来的一瞬间,一股杀意裹挟着战栗攀附着脊椎炸开。
而有这个感觉的不止一人。
原本站在茶楼附近的修士头皮一麻,迅速往四周散开。
其他方向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随后,两根堪比百年古木躯干粗的藤蔓交缠着冲天而起!
男人回身提剑抵挡。
锵——
并不是剑刃没入枝干该有的撕裂声,反而是金石碰撞的尖利。
与男人长剑交错不是藤蔓,而是一把木剑,通体光滑圆润,唯独边缘闪过的剑光丝毫不逊于任何一把,经过精心锻造过的灵剑。
可惜花竟夷只有合体期的修为,只略抗了一下,便直接撤了回去。
他站在已经空旷下来的街道上,垂下眼,蹙眉看着自己发抖的手腕。
“你以为凭合体期的修为,就能在我手上讨到好处么?”男人站在半空,挥剑斩断拦路的藤蔓,“真是不自量力!”
冲天而起的藤蔓被斩断,并没有直接断成两节垮塌下来。
反而是化成满天的花瓣散落,却在落下的刹那停住,转而全都指向了得意中的男人。
花瓣柔软的边缘变得锋利。
花竟夷意念一动,漫天的花瓣便一股脑全朝着男人袭去。
众人看着这一幕,暗自心惊。
“这……好厉害的把控力。”有人叹了一声,“不愧是八州靠五行之力修出来的修士。”
众人忍不住点了点头。
青要的修士生来就会有仙人传承,天生就会吸纳灵气为己用,并不会刻意去修习某一种五行。
就目前看来,八州的修习方式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刚刚花竟夷用满渚剑也勉强才能接下男人的攻击,更不要说这些花瓣只是被他的灵气操控,就更不是那人的对手了。
不消片刻,漫天花雨被几道锐利的剑锋碾为齑粉。
浅粉色的粉末眨眼间就消失在了空气里,空留一段淡淡的清香。
男人彻底被激怒,挥袖间法阵一开。
带着威压的剑影幻化出数把,震颤着停在男人身后。
而随着男人手中剑一抖,剑影便破空直冲着地面的人刺去。
紧接着,男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半空。
强横的剑气压低了空气里的灵气,在空中闪出一道透明的轨迹。
“咦?”看热闹的人眉头紧锁,语气都带着几分着急,“这人怎么不躲啊,吓傻了?”
第194章 这个炼气期实在神秘
“该不会是等他同伴出手救他吧?”另一人出声,“他也不看看,除了闻家那几位,他同伴里就数他修为最高。”
“刚刚看他出手利落,还以为有多厉害。”一声嘲笑,“原来也是在逞强。”
几不可微的轻响一连数声。
带着杀机的剑尖蓦地停在了花竟夷面前,凛冽的剑意荡开,却被那猝然升起的藤蔓树枝尽数吞没。
而花竟夷却没有伤到分毫,只是祭出的灵气屏障碎开了。
停下的剑也不止这一把。
而是全部,包括男人手中的那一把。
众人愣住了:“怎么回事?”
男人发觉手里的剑完全动不了。
他扫了一眼周身,拧眉疑惑:“这是个什么东西。”
男人心下不解,眼神顺着锋利的剑身一路往下。
直到目光落在剑柄上时,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缠着一根金线,只比头发丝粗两三圈。
每一柄剑柄上,都缠着这样的金线。
柔和的阳光落下,整个空间里的丝线都闪着光。
光芒虽不连贯,却又难以忽视。
分散在空气中的金线全都朝着一个点收束。
绑着剑柄的金线看着是独立一根,可越往支点收束,分化得越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收束金线的地方。
是那位只说过几句话的炼气期少年。
那些金线缠绕在宿眉卿修长的手指间,即使末端捆着剑影和灵寂期的修士,可那只控制丝线的手却没有出现可怕的勒痕。
金线在他手里显得驯顺而温柔,好似没有一点力量。
男人见控制线的人是宿眉卿,心中才升起的一点忌惮消失得无影无踪。
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他丧失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他顾不上许多的事情,只想给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就凭你?”他轻蔑冷哼,一抖握着的长剑。
灵寂期的灵气气势磅礴,威压如同一整座倒倾下的山岳,令人呼吸困难。
站在一边看了许久戏的闻白绥面色一变:“坏了,这家伙来真的?”
宿眉卿这样的修为如何能受得住?
闻白绥眉间都皱出了川字,心思更是千回百转。
他扭头,语气疑惑:“大哥,眼下都这样了,你怎么反倒不急啊?”
闻扶光勉强收回放在宿眉卿身上的眼神,他平静无波扫了眼闻白绥,随后又把眼神放了回去。
“不用。”他声音冷冷的,“他玩得正开心呢。”
闻白绥:“?”谁?大哥说的谁?
宿眉卿?
闻白绥差点被自己的想法给吓死。
他五官都几乎扭在了一起。
显然,他完全不能够理解闻扶光的说法。
拜托,但凡宿眉卿不是炼气期,这句话也有几分可信度。
闻扶光没有解释的欲望,他目不转睛看着对峙的二人,袖下自然屈起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宿眉卿被灵寂期的威压彻底包裹,没有多余的精神去关注其他人。
诚如闻扶光所言,他确实挺开心的。
一旦要和人争斗,宿眉卿就总是带着别样的兴致,这个癖好,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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