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弟弟小声哭着去拉她的手,女孩抬手胡乱抹了把脸,招呼后面的小孩们:“先吃东西,昨天剩下的再不吃就到时间了,这包留到明天再吃。”
她的心里惶然,不知道要怎么办,如果没了夜狼,谁又会来帮助他们?她手上的动作机械,完全凭借本能分发着食物。
“吃不吃棒棒糖?”一个长着鬣狗头的女人蹲下身,将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草莓味的。”
“快说谢谢姨姨。”豹女弯下腰,对她的孩子说。
小豹子似乎很胆小,一直抱着母亲的小腿。他抬头看看人,小心地伸出一只小爪子,从铁杆里伸过去,抓住那根棒棒糖后又极快地缩了回去。
“谢谢姨姨。”声音和个头一样,也软乎。
珍妮弯了下眼睛,盘腿坐在地上逗他:“几岁了呀?”
小豹子呲开爪子,比划了个三出来。
“都三岁了啊?”珍妮有些讶异,因为他的个头实在是太小,要不是说话正常,她甚至以为他只有几个月大。
蕾妮雅也坐了下去,将小孩抱进怀里,给他拆着棒棒糖的包装袋,回:“就是长得小,是健康的。”
珍妮不知内情,只当又是一种变异。她看着小孩白白的小脸,心里有些哀伤,长得这样可爱又弱小,不知道能不能活过六岁。
“我叫安雅,你叫什么?”
听到对面问话,珍妮回神:“我叫珍妮,话说我第一次看见你?”她们来源于同一个小势力,但珍妮在此前的训练中从未看见过这个人。
蕾妮雅笑了下:“我是秘密训练的。”
半人类的思维简单,珍妮不会深思,也没觉奇怪,又将目光放到舔着棒棒糖的小孩身上:“他叫什么名字?”
安雅没回她,倒是那个小孩,一骨碌爬了起来,一脸认真地告诉她:“姨姨,我叫里奥。”
“真勇敢,原来我们是小狮子呀?”珍妮笑着伸出手,去和小孩玩拍手游戏。
蕾妮雅一直观察着这位女性。可能是因为斑鬣狗的基因,她的个头很大,甚至比一般的成年男性还要威武,但性子却很温和。除了长相,她与普通而善良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真可爱。”珍妮的声音中有着可惜:“要是能活着回去,我也想养育一只幼崽……不,还是算了,生下来也活不大……可说到底,生不生的,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如果他们真的强迫我□□,真的生下来了,那我要怎么保护我的孩子……”
蕾妮雅听着她不断地自我否定,一时有些怔忪。她来到这里的原因,是为了帝国,可就在这个时刻,她突然觉得,她不能让这些半人类就这样死去。她开始理解,小猫口中一直念叨的所谓公平、所谓平等。
一位女性要不要成为一名母亲,那是她们自己的意愿,绝不应该被外力所决定。
“珍妮。”她不动声色地问:“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去年来过一次,作为观摩选手。”
“你去过囚笼吗?那边的情况是什么样的?”
珍妮冷笑:“去过,杂碎当权者带我们参观过那里。好让我们知晓他们已经很仁慈了,因为法万斯统治下的囚笼,根本就是地狱。那里安保严密,一天……”
两名警卫手执警棍,挨个敲打着牢门,发出沉响:“都他妈的给老子赶紧睡!明天就是赛事开场了,都给我打起精神!”
什么屁话?那到底让不让人睡?黎傲缩在阴影里,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他和蕾妮雅从珍妮口中得知了囚笼的位置,趁着夜色和身形娇小,黎傲从栏杆里钻了出来,一路潜行进了囚笼。
这里虽然警卫众多,但并不像联邦那样满是高科技监控,黎傲的潜行很是顺利。他栖在缝隙里,感知到警卫走远时瞬间跃入另一角落。他想找到通往顶层的途径,但隐藏潜行许久都没能看见任何往上的路,一直在最底层打转。
这里豢养的人口密集,却非常安静,毕竟发出一些大点的声响就会引来警卫的捶打。一片寂静之中,黎傲听见了一声微小稚嫩的啜泣。
他顺着声音跑去,发现这片区域和其他的明显不同,格子间大上许多,全是密密麻麻的上下床,上面蜷缩着的身影也都很小,看着像是小孩子。
一个长着鹿耳的女孩缩在角落,脸埋在膝盖里,啜泣声就是从她的口中发出的。
黎傲液体似的挤进栏杆,轻轻拍了拍她的腿。
女孩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点还有人没睡。她擦擦脸,刚想挤出笑,就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孩。
“嘘——”黎傲竖起一根爪子抵住嘴,示意她不要大声。
小鹿女瞪大眼睛,不太懂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认识萨曼莎吗?”黎傲小小声问她。
小鹿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点头:“真的她逃出去了?找到星盗来救我们了?”
黎傲点了下头,女孩眼中光芒大亮,可看着对方小小的身体……又十分疑惑,觉得对方的样貌实在不像是拯救者。
黎傲不知道女孩心思,又问:“我要找到夜狼,你知道顶层要怎么上去吗?”
女孩点点头,正想说什么,就敏锐听到屋外有另一脚步声走进。她一把抄起小猫,将他塞进自己的床铺,刚做完就听外面传来开门声。
“你没睡啊。”淫邪的声音响起,一个个头瘦小的男人提着自己的裤子说:“那正好,让老子泄泄火。”
女孩脸色惨白,背脊僵住。
这个人……她记得,母亲还活着时,这人看她的眼神就恶心得像沾满黏液的蛞蝓,现在母亲不在了,他再无顾忌。
女孩下意识地往后退,可那男人突然一扑,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敢喊?敢叫我就把你们全房都拖出去伺候人!”他低声威胁,语气像刀子:“知道那些大人物就喜欢像你们这样的吗?”
女孩拼命挣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压抑的呜咽透过捂住的嘴闷闷作响。
她挣扎的动作过大,男人一时竟制不住她,无法将她塞进床铺里。
“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一巴掌拍了过去,干脆将她直接掼在地上,一只手制着她一只手就去脱裤子。
藏在床铺里的黎傲,眼睛睁得极大,金色浴火涌入他的瞳孔,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愤怒。
女孩的哭声在他耳边不断放大,他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沸腾,那一刻,愤怒压倒一切,银白的长剑顺应主人心声,出现在他手中。
女孩的上衣已被撕破,男人发出急切的秽音。他馋这块肉馋了很久,马上就要吃到了!他笑得恶心,双手正要攀附上女孩的肩膀,突然,视野猛地一沉。
好奇怪啊……视线天旋地转,他看见自己了?那是他吗?好像是啊……但是怎么没头呢?
我的头去哪里了?……
扑通一声……他的身躯倒下了……
啊……他的脑里竟有一些明了,原来我的头,被砍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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