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仰起头,他感到喉间一片冰凉。
是抑制项圈。
程度最轻的那一款。
特瑞西认识这个,这是在酒店的时候,亚度尼斯主动戴上的,录入了他的信息。
“如果你行为过激,我承受不住,我就摸这个颈环。”特瑞西摸了摸他汗湿的额发,和亚度尼斯失去焦点的眼眸对视。
“你能感受到的,对吗?”
亚度尼斯点了点头。
“很好。”特瑞西半跪在地上,他靠近了这只雌虫。
特瑞西掐住了他的下巴:“张嘴。”
唇被吻住。
在信息素被一点一点度入的时候,脑袋的疼痛仿佛变得轻微。
就是有点晕晕的。
特瑞西感觉到亚度尼斯滚烫的手臂握住了他的腰,然后从后背慢慢攀了上来。
他克制着自己,小心翼翼地舔吻。
就像是他是什么脆弱的玻璃娃娃,随便一点力道就会伤害到他似的。
特瑞西不喜欢被这样看待,他张口咬在亚度尼斯试探的舌尖上,血腥味在唇舌之间逸散开来。
亚度尼斯痛得嘶了一声,他更用力地抱住特瑞西,攥住他的舌尖却没有离开。
特瑞西圈住他的腰,翻过身来把亚度尼斯压在身下。
“就是这样,亚度尼斯。”
他低沉的声音仿佛蛊惑。
“你不要想着这是在伤害我,事实上,我很乐意。”
亚度尼斯微微睁大眼,坐在他身上的雄虫头顶有着一圈白色的光晕,他模模糊糊地,看不清特瑞西的脸,只能看到他流畅的肩颈线条。
明明他可以视而不见,雄虫却还是追着他,跌跌撞撞的跑进了这一间器械室。
他是这样相信他,在人人避之不及的时刻,竟然如此愿意陪伴他。
“特瑞西。”亚度尼斯的声音很轻,也很欲。
他闭上眼睛,妥协般地应了一声:“抱我。”
第46章 相拥
特瑞西抱着自己怀里的雌虫。
一开始就只是抱着, 但是渐渐的,亚度尼斯熬不住了。
他一点一点收紧自己的手臂,把下巴搁在特瑞西的肩膀上, 想要去舔吻他的锁骨。
衣料被他的牙齿咬开,质量并不怎样的扣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温度开始一点一点攀升。
特瑞西仰起头,喘了口气。
太过黏腻的感受让他的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
他被拉扯着,往漩涡中心处坠落。
“吻我……”亚度尼斯乞求。
薄薄的带着热意的唇精准地找到香甜柔软的草莓布丁, 然后狠狠地啃咬上去。
“嘶——”
现在轮到特瑞西的唇角破了。
香甜的血液在唇舌之间交换,让亚度尼斯本就混沌的脑袋更加上头。
亲吻=舒服。
更多的亲吻=特别的舒服。
他像是一只野犬, 不断地嗅闻舔舐,直到把特瑞西整只虫都涂上他的味道,从唇角到喉结都晶晶亮才肯罢休。
特瑞西被亲得喘不过气,他的身体潮热地可怕,透过薄薄的衣服布料,亚度尼斯的体温逐渐传导到特瑞西的身上, 他仿佛也被动进入了发情期,心脏跳动地快要爆炸,身体也冒出一丝薄薄的汗意。
特瑞西揪住亚度尼斯的后衣领,把他拽开。
就这样的亲法,他腿都被亲软了,还怎么做?
亚度尼斯显然很是委屈, 但他仍是乖乖退开,等在一旁。
“别着急。”
特瑞西平复了一下, 爬起来。
他得先准备一下。
这里什么都没有,他怕等下伤到他。
他想要去操作台上找一些东西,但远离的脚步声显然激起了亚度尼斯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要离开吗?
童年记忆中, 雄父一次次绝情离开的背影让他有了应激反应,他爬过去,攥住雄虫的脚踝。
“别走……”
特瑞西原本是想要给他喷一点抑制剂,因为发情期的雌虫通常都会特别粘人,特瑞西怕他力气太大,自己扒拉不开。
但亚度尼斯却仿佛一点都不能忍受分离。
他的力气越来越大,眼神失去焦距,唤了一声:“雄父……”
特瑞西:“??”
什么时候他成了亚度尼斯的雄父了?
但看着皱着眉,汗湿了满脸的亚度尼斯,他知道对方大概率是记忆出现了错乱,不小心认错了虫。
他掐住亚度尼斯的下巴,让他失去焦距的眼和自己对视。
“你能看清楚我是谁么?”
亚度尼斯迟疑着,摇了摇头。
看不清楚了。
蒙在眼前的白雾越来越深重,他只能够根据面前这只虫的气味来进行辨别。
特瑞西的脸在他的脑海中重现。
是特瑞西。
不是那只虫,是他的雄主,特瑞西。
“特瑞西……”亚度尼斯唤了特瑞西一声。
“头好痛。”
亚度尼斯听到自己的声音十分软弱,眼睛不仅被翳糊住了,也被一层水雾糊住了。
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滴在特瑞西的手背上。
思绪在高热和刺痛之间翻涌。
他原本以为,雄父就算不喜欢自己,但是作为他的虫崽,他是愿意为他进行精神力梳理的。
他们的精神力出于同源,不会被排斥,每次雄父只要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陪他一个夜晚,第二天所有疼痛就会飞走,他就能重获健康。
但一切的平静都在一个夜晚打破。
那天他醒得很早,却听见雄父和雌父在门外吵架。
“他的精神力紊乱越来越严重了,我不可能把我的能力都透支在这个小崽子身上。他能给我带来多少回报?”
“但他是你的虫崽。”
“我的虫崽多了,没有一只像是他这么麻烦。”
雄父利特坐在主位,抽着雪茄,他把没有燃烧完的雪茄扔在地毯上,踩灭,然后径直转身离开。
他看到雌父的背影,僵硬而挫败。
雌父追上去,应当是在恳求对方不要这么绝情,而接下来发生什么,他并不太清楚了。
但从那天开始,亚度尼斯就无法毫无芥蒂地亲近雄父,他终于明白,所有的温柔都要付出代价。
他也学会了忍耐,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会向亲虫展示自己的脆弱。
除非他更有价值。
亚度尼斯一次一次看向他们。
他卯着劲往前冲,一块块奖牌,一座座奖杯,他拼尽全力,也不过能得到雄父一个点头。
莫里森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领回来一只雄虫来当他的玩伴,因为他知道,自己或许坚持不了太久。
但那时候亚度尼斯很傲气,他说不需要。
他不需要雄父,也不需要其他雄虫帮忙,似乎他也熬下来了。
但是他还是每三个月回去一次。
他发现自己回去之后都睡得很沉,原来都是利特给他进行精神力梳理。
他以为是雄父大发慈悲,却不知道这原来是雌父求来的。
雄虫很吝啬,让他二选一。
选了虫崽,就没有自己的。
而莫里森每一次都选择了他的虫崽。
直到雌父因为精神力的长期紊乱而躺上病床,他才知道,原来每一次精神力的梳理都有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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