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镇魔石狱出这么多事儿,都是它闹腾的?”洛星野扬了扬手里的木偶,“我怎么觉得它看起来挺呆的?”
“因为它的修为还不足以化形,”燕止说,“我给它注入了一部分灵力,现在它应该能说话了。”
樊绝盯着燕止:和洛星野就能好好说话,和他说话就这么凶。
洛星野敲了敲木偶的脑袋,然后就看见木偶精的四肢“嘎巴”动了一下,紧接着就抱住了自己的木头脑袋:
“别杀我,别杀我……”
洛星野:“……就是这么一个玩意儿搞定了整个镇魔石狱?”
樊绝忍不住搭腔:“你确定不是你们冯狱长太废?异管局也可以走后门吗?”
“冯狱长是由陆局长亲自任命的,”张玺摇了摇头,“你不用怀疑陆局长的眼光,他安排冯玄邪在这里,就一定有他的理由。”
“随便,”樊绝一点也不在乎,“反正你们应该庆幸异管局有燕大审判官在,不然,我一定踏平你们。”
燕止终于把目光落向了樊绝。
樊绝眼神不自觉地移了过去:“大审判官觉得……”
燕止又把目光转回去了。
樊绝:“……”拒绝对魔冷暴力!
“我看小木偶灵识修炼得倒不错,”洛星野把木偶精的两只胳膊提起来,“一化形就能够将灵识分成好几份,修为怎么会这么低?”
“当然是有人故意的,”樊绝看向战战兢兢的木偶精,“它早就应该化形了,有人拿走了它的修为。”
小木偶精一愣,呆呆地看着樊绝。
“一只器灵,灵识已经足够成熟,但修为不够化形,僵硬的躯壳让灵识愈发觉得寂寞,孤独,久而久之,就会萌发出执念,”樊绝弹了下木偶精的脑袋,“执念,也是恶念的一种,还是恶念中最容易被利用的那一种。”
“卧靠,”洛星野浑身发寒,“这幕后的大boss也太坏了吧!”
小木偶精连连点头,话都说不太利索:“都怪,他。”
“我在他的记忆海中见过那个长袍人,”樊绝回忆,“虽然看不清他长什么样,不过我觉得,和控制壁虎精的幕后人,并不是同一个人。”
洛星野:“你是说,这是两桩不同的……”
“不,他们的法力很相似,一模一样的拙劣模仿,”樊绝说,“我的意思是,针对我们的,不止一个人,很可能是一个团体,或者组织。”
引樊绝出手,引樊绝和燕止他们决裂,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来针对樊绝的。
“这件事我会去查,”燕止说,“木偶精按律处置。”
木偶精抱住脑袋。
“得了,你也算半个受害者,”洛星野拧起木偶精,“我们会酌情减刑的,而且吧,其实你的本领好像也挺好用的……”
樊绝津津有味地看着木偶精挥动僵硬的四肢。
“至于你,樊绝,”燕止突然开口,“第二个任务已经完成,血契的时间也过了。”
樊绝愣了一下,就听见燕止说:
“你该回去了。”
……
之后张玺带人把被藏在石狱牢房里的冯狱长找了出来,洛星野则按律拎着木偶精把它送审。
路过道旁的园林时,陆政年一边浇花,一边看了木偶精一眼,忍不住叹道:“上好的楠木做的啊……”
木偶精被吓了一跳,总感觉自己要被大卸八块,被陆局长拿去收藏了。
“得嘞,”洛星野用空闲的那只手摆了摆,“您别看到点花啊木啊什么的就想薅……我办正事呢!”
陆政年十分可惜地挥了两下手,又转身看向了一旁抱着剑的大审判官:“燕止啊……”
燕止的目光落了过来。
“那只天魔,好管教吗?”
燕止闻言,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生闷气的樊绝:“还好。”
陆政年直乐呵:“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不想被关回去,所以不高兴而已。”
“你很袒护他,”陆政年眯了眯眼,“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燕止顿了顿,抬头望了一眼一碧万顷的晴空:“没有。”
“或许你以前认识他,”陆政年缓缓剪下一枝分了岔的枝桠,“不过,谁知道呢,毕竟我这把老骨头也就活了七十多年而已,而你……”
只有陆政年大概知道,燕止已经活了数不清的岁月。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
“不过,我不希望你忘了他的危险……”
“一只木偶被困得太久,都会生出恶念,”燕止说,“何况樊绝。”
“樊绝,”陆政年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缓缓笑了,“燕止,你在异管局待了这么久,更应该知道。让天道降下天罚,樊绝一定是做了什么罪无可赦的……”
“或许没有,“燕止突然打断他,“或许是因为……别人。”
陆政年顿了顿,然后笑了,他没再去纠结樊绝的事情,只是道:“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见……你似乎有什么困惑?”
燕止收回目光,沉默了一会儿。
困惑。
“只是有一件,明明知道不该去做的事。”燕止说。
“你啊,有时候应该去学习一点樊绝身上的特质,”陆政年摇了摇头,“随心而动就好。”
燕止看着陆政年。
“哎,既然这样的话,”陆政年突然叹了一口气,“为了照顾我们兢兢业业千年的老员工的情绪……”
燕止:“?”
陆政年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最后还是狠下心来,伸出手,把手里几束似花又似草的植物递给了燕止:“只能忍痛割爱了。我听洛星野说过,你想要鹿茸草……”
燕止:“其实……”
“什么都别说了!”老头子长叹一口气,深沉地捂住眼睛往回走,“再说我就忍不住要回来了,我走了!别让我再看见!”
燕止沉默地看着陆政年离开。
其实他很想说,他用不着鹿茸草了。
樊绝的……他碰过,发育得已经足够好了。
……
樊绝又回到了那间密室里。
他撑着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无奈燕止家的隔音太好,哪怕燕止就住在他对面的房间,他也听不到半点大审判官的动向。
已经三天了,真的不来看他吗?
监狱生活为什么比以前难熬了?
樊绝不明白。
他回想起燕止最后带着他回家的时候,手里拿着的那束花。
好吧,其实也有点像草。
有人给燕止送花?燕止还接受了?
如果樊绝没记错的话,无论是在魔族还是在人族,送花都是用来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而如果收下花,就代表接受了送花人的爱意。
说好的冷心冷情,大公无私的审判官呢?
樊绝咬牙。
难怪不来看他。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世间唯一一只天魔,万千妖魔的共主,长得人神共愤,强到三界忌惮,连那里也厉害到全魔族都羡慕!
不比一个连送的花都丑得要死的人好?
要说缺点,
不就要多坐几百年牢而已吗?
正好就关在燕止家里,每天都能见到,干什么也很方便啊!
不就是接吻技术不好吗?
只是睡了太久,理论和实践知识都太少而已。
只要他……
想到这里,樊绝从桌子上拿过手机,按了两下。
燕止到底还是把手机留给了樊绝。
“必要时再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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