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延给自己倒酒:“那就拒绝呗,结婚有什么意思。还让别人念你的话头又多了一个。”
见林尘安看了几秒下面的景,许思延摸了摸下巴,“我记得你那小情人好像有部片子在这取的景,当时租金太贵还上了热搜。然后那部片子拿了最佳编剧和女主来着,其实说实话我觉得陆音停演技也不错,可惜长得太嫩太清纯,妆造吃了亏,角色气质差了点。不然高低也得是个最佳男主。”
许思延大学学的编导,虽然按他本人说法,纯属是装文艺以及好混才学的。但到底有那么半吊子知识。
林尘安于是知道那种熟悉感在哪。
他其实不看陆音停演的戏,但陆音停那时候带着希冀和些许自豪向他推销这部剧,林尘安到底看了十分钟。
片段里应该就是这场景,人造雪花纷扬,陆音停演的男主躺在雪景里,神色悲恸。
林尘安记得那个表情。
不可得,不可求,所以痛苦。
“问你件事。”林尘安突然说。
许思延不自觉正襟危坐,拿出点开会的认真劲来,表示请讲。
然后他就看着林尘安顶着张一看就从不会有感情烦恼的脸,语气颇为冷淡地问:“怎么让人做0?”
?
许思延几乎满头都要冒出问号,磕磕绊绊老半天,才试探性道,“强,强迫?”
林尘安没什么表情。
许思延给不出更好的回答,最后拍了拍脑门,绝望道:“我是直男,你问我这个。”
“而且你就喜欢漂亮小男生,谁那么不识好歹想做1,那脸合适吗?”
林尘安倒没反驳,毕竟陆音停顶着那张脸要做top,确实挺不识好歹。
傍晚回家,林尘安处理完一些文件,又收到电子管家的睡眠提醒。
他把电源直接关了。
到晚上,林尘安依旧毫无睡意,想起自己睡眠质量最好的前两年。
似乎都是身边有陆音停,听着那点轻浅安静,不敢吵到他的呼吸声,就能很快入眠。
s市的夜晚是割裂的,繁华地带纸醉金迷,其他区域静谧灰暗,但这边的顶级豪宅区却也闹中取静。
林尘安突然就不习惯,本该习惯了二十多年的,安静孤独的睡眠场合。
辗转半天,再到脑中浮现上周相亲,陆音停被泪水浸湿,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依旧抱有期望的脸。
他摸过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陆音停自然没睡,他调了一天,总算找到适合的颜色,正在仔细描绘光影变化。
他从去世很早的妈妈那里学会的不多,心情不好时安静下来画画大概是其中一项。
短暂的沉浸可以忘却不想记起的痛苦。
信息声又响起,陆音停不想去看,但重新蘸颜料的时候屏幕撞进眼睛,熟悉的备注。
陆音停手抖了一下,差点打翻颜料盘,他手忙脚乱放在一旁,再倾着身子拿过手机。
[哥哥]:[晚上过来,陪我睡一觉。]
[哥哥]:[地址]
第5章
陆音停慢慢睁大眼睛,等再眨眼时,一滴晶莹的水滑落,进入颜料盘那片粉嫩中,晕开成更浅的粉。
意识到之前,他已经匆匆起身,就勾了个口罩,衣服也没来及换,下了楼前往那个地址。
高档小区保安不仅记得每一位业主,也记得多次造访的客人,陆音停很快被放入内。林尘安给他留了门,这次他不用再等着林尘安出来接。
林尘安在工作日常待在这个离公司最近的小区,周末一般回他在C区的别墅,陆音停这么两年下来,来这里的次数也算多。
陆音停看着熟悉的装潢,整洁宽阔,本就面积极大的平层碰上林尘安这种极简风推崇者,显得几乎没几分人气。
唯一显出点居住痕迹的,大概是窗边那盆格格不入的绿植——和其他名贵统一的装饰花植不同,显得有点小巧普通。
陆音停愣了片刻,没料到林尘安还会留着。
那应该是半年前匆匆下戏时,一个相熟的粉丝送的礼物,据说是自家温室养殖,空气清新效果极佳。陆音停急着赶过来,也就没记得放置这盆植物。
林尘安也没说什么,毕竟他对陆音停除了身体,也没其他有兴趣关注的地方。
林尘安在起居室的沙发上等他。
陆音停进来时,林尘安漫不经心打量他一眼,视线落在陆音停微微翘起的头发上。
陆音停连忙伸手压下,再紧张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生怕很有秩序感的林尘安对他外貌产生不满。
“哥哥......”
陆音停看着林尘安,呓语般吐出这个称呼,再是问,“要换裙子吗?”
他看到林尘安毫无波动的眉微微扬起几分。
像是在生死边缘选对了正确的答案般,陆音停在心里长长呼出一口气。
林尘安喜欢看他穿各式各样的裙子。
从校供JK,到日常短长裙,洋裙旗袍等繁复重工的裙子,或是更为刺激的qqny,林尘安每次的目光都是很直接的满意。
陆音停也是由此,才克服了一点自小对女装的排斥——那些裙子总带着不好的记忆,黏连着恶意赤裸的目光。
但如果是林尘安的话,陆音停觉得没关系。
一个他觉得很好很喜欢的人,做一些有争议的行为时,他总是能往正面方向接受的。
但林尘安站起身,按着眉,“不用。”
“陪我睡就行。”他往卧室走去。似乎不用去看,陆音停自觉就会跟上。
陆音停也确实跟着他进了卧室。
冷冰冰的布局和色系,让习惯了暖色调房间的陆音停有点不习惯,但这里的物品都有着林尘安的气息,陆音停又自适应接受了这种冷色调。
“洗过澡?”
林尘安向来能少说一个字就不会多说。连问询都这么简短又有歧义。
陆音停某些时候怀疑这是否是某种服从性测试,用来筛选能准确get他意思的人。
陆音停诚实摇头,又有点慌张,怕林尘安一个不满意就要赶他走。
“我现在去。”他说。
林尘安微扬下巴,“穿那套。”
是一套崭新的白色丝绸睡衣,相比起以往的衣物,确实纯洁得要命。
陆音停估计林尘安真就是单纯叫自己过来陪睡。
可是为什么呢。
林尘安总是做很多他无法明白也无法猜测的事情,却也从来不会向他解释。
陆音停就像时时刻刻等着他的宣判一般。
林尘安:“十分钟。”
陆音停连忙进了浴室。
林尘安是个很合格的资本家,陆音停头发都没完全吹干,因着这十分钟的限令,早早推门出来。
他抿着唇,小声请求:“可以再多两分钟吗,头发还有点湿。”
林尘安靠在床头看手机,闻言掠过去一眼。
陆音停嘴唇是刚洗过的水红,低眉垂眼,头发微湿,很挑人的白色丝绸睡衣穿在他清瘦的身上,隐约显出腰间线条,竟硬生生穿出点诱人又清纯的感觉。
林尘安微微点头,当作这是美貌换来的两分钟忍耐。
柔软的床一尘不染,陆音停知道林尘安是那种,很难忍受别人穿非家居服坐床的人——虽然大概率这辈子能坐他床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这床名贵的地方丝毫不在于电子化人性功能,而完全在于檀木材质及被褥,简而言之,就是非常符合人体自然美学。
陆音停几乎刚躺上去,就要睡着。
他平时虽然不比林尘安忙碌,但对于他来说,已经算连轴转。
但刚闭上眼睛,陆音停就立马睁开,偏头去看今晚更重要的人。林尘安幽寒的眸看不出情绪,俊美的脸正对着他,陆音停不自觉有点看呆。
他睫毛颤了两下,声音很低地问,“哥哥,你不睡吗?”
林尘安自然是要睡的。
他把陆音停叫过来,就是为了睡个好觉。
陆音停身上有一股自带的清新香味,再混着林尘安常用的沐浴乳香味,林尘安久违地精神舒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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