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否认自己确实在看着林尘安受伤后,才彻底认清自己,也彻底发现自己无法旁观。
毕竟他可以不跟林尘安在一起,可无法忍受林尘安受伤、身体出问题。如果林尘安需要他,没有他会难受,那么就算这段关系还是会折磨他,陆音停也无法放手。
但这一切其实本来都不用发生。
林尘安不必向陆音停证明这些,陆音停也不会心死如此。
——甚至林尘安不是故意的,无需向陆音停证明这份爱情,只是客观受了重伤,陆音停或许都会就此无法离开。
可归根结底,连起因都是虚假的,陆音停产生一种荒谬又茫然的迷惘感。
林尘安听着陆音停这句话,很敏锐地意识到什么。
他顿了顿,没开口,神情依旧是淡漠的。
可陆音停没放过他。
陆音停哭够了,抬起湿漉漉的杏眼,也学乖了,语气很小心。
“哥哥。”他叫林尘安。
林尘安薄唇平直,不是很想听他接下来的话。
陆音停声音很颤,为很多事情。
他说:“你骗我啊。”
林尘安不为所动,哪怕这句是指责,他也没心情回应。
陆音停知道他不想理自己,毕竟这是最核心的矛盾,他甚至也是无法确认林尘安愿不愿意承认的。
可陆音停想,为什么呢,是林尘安太厌恶他想着别人,哪怕不是那种感情;还是林尘安不想承认他也会用这种纯粹的欺骗手段——林尘安太过傲慢,所以不爱说谎。就如此刻他愿意告诉陆音停的,也只不过是因为陆音停没有过问,自己产生了误解。林尘安可以刻意引导一个谎言,但鲜少自己做这种掉价的事情。
信奉纯粹力量压制准则的人,很少愿意承认自己需要这种纯粹虚假的,诡计般的策略。
这件事确实太不像林尘安了。哪怕是故意受伤,林尘安也可以坦诚告知陆音停,毕竟收到的反馈会是:就算林尘安告诉陆音停真相,陆音停也从来别无选择。
可这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不一样。
陆音停见林尘安避之不谈的冷处理态度,没有哀怨,只是声音很轻,默默道,
“做了为什么不说呢,哥哥。”
陆音停眼里水雾弥漫,倾诉般,坐在床沿,搂着林尘安的脖颈,“你那么坏我都喜欢你,可你都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
干嘛总是要故意造就这些冷漠和隔阂呢。
陆音停不理解,就如他永远都很难理解,明明有些人爱他,却还是要伤害他。有些人对他充满恶意,却剖心般,说其实爱他。
陆音停知道,没有非黑即白的东西,可怎么感情也要这样。
如果做不到爱,放弃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如果决定去爱,那么也该放弃很多别的东西。
陆音停只把底线拉到无违道德和无人身伤害这里,可原来很多人,需要把太多世俗的、个人的东西考虑进来。
林尘安就是那个,总是迈不过个人性格的人。
时时刻刻的冷淡和嘴硬,让陆音停都怀疑,他竟然也真的会爱自己。
可随后又想起,其实自己以前认为的,林尘安如果爱他有一点,大概也是这副放不下傲慢的模样。
但林尘安却爱他很多,多到陆音停都有点贪心,对林尘安的惯性冷淡竟然都开始真的不满。
陆音停在心里默默清算林尘安,可说来说去,他也没真怪林尘安。
不满意和接受,竟然也是能共存的东西。而他也没有寻常人妥协后的不甘,更多的是平和接受——毕竟林尘安似乎,也没多满意他总是敏感掉眼泪的性格。
可现在除了嘴他两句,还会帮他擦眼泪,偶尔也会哄他。
陆音停抿抿唇,说不清自己是释怀居多,还是欣喜居多。
为林尘安其实没那么过分,也为......江叙舟还活着这件事。
他没敢真的跟林尘安说太多这件事,就如此刻,他甚至都没直说。
可他想要做的事,是必须请示林尘安的。
林尘安就沉默着,神情冷漠,看着陆音停暗自出神良久,雪白的脸上泪痕都风干些许。
最后,陆音停抬着干净的眼睛,很犹豫地问他,“哥哥,我能再见他一面么。”
-
林尘安手指插在陆音停漂亮的粉发里,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陆音停艰难地吞吐。
陆音停溢出生理性的泪水,闭着眼,却没什么拿乔般的矫情,抬眼看林尘安时,带着羞涩和耻意。
——他或许也知道自己不该再激怒林尘安,也接受林尘安的羞辱。
他问出那句话时,林尘安明显呼吸顿了一瞬,克制着,最后压着那点怒意,很冷淡地说。
“行。”林尘安掐着陆音停都愣住的脸,一字一顿,极其凉冷,“跪着口出来就让你去。”
陆音停脸瞬间涨红,下意识是不满的——他是想好好跟林尘安商量的,可林尘安明显专断又高傲。可他又想了想,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林尘安,跟林尘安作对没什么好后果。
于是面颊泛粉,到底抿唇答应。
就要跪下去,拉林尘安的裤子。
林尘安拉了他一把,面无表情,语气冷冷,“你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是么。”
陆音停迷茫地抬头,“唔”了一声。
炙热的...还是拍在他的脸上,陆音停脸瞬间更红,柔顺的长睫颤了两下。
“算我欠你。”林尘安在他唇上戳了戳,没进去,而是淡淡道,“就一次,之后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
陆音停先是顿了一下,随后小声说:“你也觉得你对不起我。”
林尘安的呼吸落在他头顶,是某种山雨欲来的冷淡。
“......”陆音停认错很快,甚至偏唇蹭了蹭...,讨好的姿态,“没有,你没错,我不说了。”
双重否定的肯定把林尘安都弄得嘲讽笑了一声,但他没跟陆音停计较,也恰好不满陆音停这些天明里暗里的怀疑,按着他柔软的唇,就...。
.....
在雪白细腻的脸也被s了大半后,陆音停显得绝望,吐/出来时,很小声地求饶,“......老公,我真的不行了。”
他睫毛上还挂着**,抖着,黏腻的触感实在不是很舒服。
可林尘安不说停,陆音停自然没法自己就擅自结束。
他重新张唇,要再度含进去——
林尘安声音微哑着,抵着他的下巴,把积蓄的...s满那张精致的脸,和他拉开距离,“这次可以了。”
液体流下去,陆音停神色还残余着茫然,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次的“惩罚”就此结束。
他半趴在林尘安腿上,小声说,“谢谢你,哥哥。”
第102章
陆音停右手腕内侧,有块皮肤冷白到突出,是一道像极蝴蝶的疤。
那是十几岁的时候,在江叙舟家里,他好奇地去看一位阿姨熬给江叙舟的药,并提议自己可以端到画室。
阿姨本有点犹豫,但看陆音停亮着眼睛,跃跃欲试的模样,换了个更小的瓷碗和底盘,等药汤温度降了点,才给陆音停。
“小心点哦,不要烫到自己。”
陆音停点点头,很小心缓慢地端着药,走到画室。
江叙舟微微从画布中侧眼,见他拿着药过来,皱起一点眉。
果然,他还没说什么,陆音停就被台阶绊了一下。
“......”
江叙舟走过去,蹲下来,抓起陆音停被泼洒的药烫到的手腕,让人过来给陆音停处理伤处。
他给陆音停抹了药,说,“下次别做这些。”
“对不起,舟舟。”陆音停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眉眼,有点抱歉,“害你没喝上药。”
江叙舟似乎一直在调理身体,陆音停担忧询问过,对方只说作息颠倒和太过费神导致的。
学画画的人常有的病症,陆音停于是只能说,那他不要总是伤害身体。
江叙舟说:“什么时候喝都一样。”他把药膏递给陆音停,“回家记得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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